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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往上推！”3个朝鲜人在前面拽，3朝鲜人在后面推，十几个铁人军跟在旁边看。铁人军没有下令催逼，因为下令的一直是朝鲜的百户千户，有的手上甚至还拿了马鞭，作势要抽。60;62; 然而就算如此，山道上的大炮还是一动不动。60;62; 一干铁人军也被堵在山道后面，也只能站在那不懂。60;62; “甘管带，他们推不上去。”60;62; 甘辉看了看山上，距离不远了。他自己走到炮车侧面，伸手去推轮子——60;62; “嗯？”60;62; 他又踹了一脚。然而不管是手脚，炮车还是一动不动。60;62; 他蹲下来查看车辙：60;62; “好家伙，这么大一块石头。这些路没人修？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城塞。也没有人拆路，这路怎么就还没野猪才出来的兽径整齐。”60;62; “甘管带！”前面带路的朝鲜百户小跑过来，“这大炮上不去怎么办？”60;62; “试着往回倒一倒。只是被一块石头卡住了，倒几步能出来。”60;62; “我知道，可是这个山路...这个山路太陡了。我怕稍微一卸力，这门炮就会掉下去。”60;62; “嗯...”甘辉抬头看了看山路——这条路并非正对着大军，而是临近海面，在火炮射界的背后。这一面的山更陡峭，陡得简直不像爬山，倒像是爬墙。低头检查路面，虽然能看到人经过的痕迹，还有马蹄，但缺没看到一条车辙。60;62; “难怪这山上没有炮，原来是根本就运不上去。可是活见鬼了，这座山又不是很陡，干嘛不修条路呢？”60;62; “兴许没有人走？”朝鲜的百户猜测，但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里肯定有人走。甘管带，你知道我们早晨是怎么摸过来的吗？你看着地上全都是马蹄印，还很深，显然是一条要道。”60;62; “那更离谱了。明明经常要用，看着还需要运送什么货物，但他们为什么不修路呢？你想明白了吗？”60;62; 带路的朝鲜百户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想不通。60;62; “不过，我猜他们不会修路？”朝鲜的百户指着路面，“蛮子嘛，走兽径就行了。再说，把路修得太好也不全是好事。自己走起来快，敌寇走起来也是一样快。”60;62; “哦~~所以多尔衮才...咳。”甘辉是个好人，所以他打住了。不过眼下的情景不仅让他深思：如果朝鲜压根就不修路，多尔衮也不至于几天之内就一路从鸭绿江狂飙。多尔衮快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12月8日渡鸭绿江，12月14日就杀到汉城郊外，朝鲜王都来不得像上次壬辰倭乱一样提前跑路。60;62; 如果这条山路修得和朝鲜人一样好，他们也不至于卡在这里。60;62; “算了，先试试。”甘辉推到一边，挥手也让其他人让开——虽然只是12磅炮，但这玩意儿连车带炮一千多斤，擦着人就没了。60;62; 后面的人依次让开，几个推车的朝鲜兵试着让到旁边。60;62; “一...二...三。”喊着号子，他们缓缓松手，让炮车从陡坡往回倒了一点——60;62; “啊！”忽然一声惊叫，一个朝鲜兵脚下一滑。只是滑了半步，十个人全都被炮车拽翻在地。炮车向下猛得一冲，车轮又卡在一块石头上，整辆车随之劈开成两半，上面的炮也“咕噜噜”地朝着山下滚过去。60;62; “废物！你们在干什么！这可是...”朝鲜的百户扬起鞭子就要发怒，甘辉却冲他摇了摇头：60;62; “唉，算了，掉下去就掉下去吧。”60;62; “可这是...”60;62; “一门炮而已，不值几个钱，自己铸的而已。当初不能铸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大价钱。现在这个嘛，回头去捡起来就好。虽然国姓不在意，但是制台说不能随便让我们的技术流出。你们派个人下去看着，别让随便什么老农顺走了，我们继续走。”60;62; “是！”朝鲜的百户立刻领命——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的老农能顺走一千多斤的东西。60;62; “这山路有些不太正常，回头得向国姓汇报。不过我们不需要带着大炮也能攻城，我们有震天雷。”60;62; ——“震天雷，准备！”沿着山路，摸到百尺以内。果然如同探路的先锋所说，真的能看到守军的“眼白”。60;62; 甘辉掏出震天雷时，那些守军非但没有跑，还探头探脑。60;62; “震天雷掏出来了没有？好，先打几个一窝蜂吓吓他们。点火！”60;62; 距离30米，几个朝鲜兵从后面递来熊熊燃烧的火把——一看到火把，刚才还在试着端枪反击的守军忽然和见了鬼似的：60;62; “menzil！menzil！”60;62; “他们在喊什么？你听见了吗？”60;62; “好像在喊什么，梅子梅子。蛮子话，听不懂。甘管带，火把来了。”60;62; “好，先点几个一窝蜂让他们乐一乐！就先打...算了，全打出去！把一窝蜂全打出去！”60;62; 冒着守军还击的子弹，十几个朝鲜兵匍匐在地，把一窝蜂送到了尽可能靠前的位置，掏出火把一齐点燃——火箭“咻咻咻”地开始发射，制造烟雾和气氛。60;62; “啊！！！！！”60;62; 一看到火箭，刚才还端枪还击的奥斯曼一下子就炸了——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放下枪就炮，拔腿就跑，一路向没人的地方狂奔。60;62; “诶？怎么跑了？就几个一窝蜂而已，他们怎么...”60;62; “等等，甘管带，好像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60;62; “不要！”甘辉从躲藏的地方爬起来，“这里肯定是军火库！军火库要炸了，快跑！”60;62; 话音未落，一股热浪从背后扑来，似乎确实有什么库房被烧了。甘辉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倒在地，双手掩面——60;62; 五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热浪依旧，似乎还越来越热，但好像...好像没爆炸？60;62; “甘管带！”趴在旁边的朝鲜百户爬起来，“你闻到没有？”60;62; “闻到什么？硝烟和硫磺？”60;62; “不是，不是那个味道。好像是...好香啊！什么味道！我今天早上好像在哪闻到过。对对！是在国姓爷的饭桌上！”60;62; “饭桌？国姓今早上和我们吃的都是面包。”60;62; “对对对，就是那个味道！这是...这是麦子和橄榄油的香气！好香啊！还有蜂蜜！您看蜂蜜陡流出来了！这里不是军火库，这里是个粮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