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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他感受到“威胁”的，是来自那位攻占莫斯科的，若乌凯夫斯基的声望。作为若乌凯夫斯基唯一的孙辈，只要他愿意参军，他将是波兰高级军事统帅的有力竞争者。60;62; “早晨好，年轻人。你和你的爷爷长得很像。”60;62; ——这当然是胡扯，这老头子现在饿得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对面人的脸。60;62; “是的，斯坦尼斯瓦夫大人，经常有人这么说。”60;62; “你现在在哪里...哦，不不。”斯坦尼斯瓦夫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抱歉了年轻人，你的事我们后面再说。雅各布先生！”60;62; “是，斯坦尼斯瓦夫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同为施拉赤塔的雅各布像随从一样，凑到了名义上和自己平等的斯坦尼斯瓦夫议员身边。60;62; “我...不，整个波兰，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或许不知道勃兰登堡选帝侯现在就在华沙。”60;62; “咦？他不是在荷兰吗？约翰前段时间还在荷兰拜访过他，那时候他还和自己的妻子在奥兰治亲王的宫廷里做客。他来华沙做什么？他现在就要竞选国王？可是还没到吃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今年年末再开会？”60;62; “他要是来竞选波兰国王，我当然欢迎，毕竟十几万人吃席的钱总要这些竞选人来承担。但是他不是来竞选国王的，他发现，自己也是个施拉赤塔！”60;62; “这...啊！”同为施拉赤塔，雅各布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突然宣告自己是施拉赤塔，难道他要去议会捣乱？他有议席？”60;62;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并未在文件里找到什么破产。按照历次有关协议所确认的，他确实是一名施拉赤塔无疑，而且还是联邦瑟姆的合法议员。他虽然没有自己的选区，但他可以凭着普鲁士公爵的身份自动上任。”60;62; “那议会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60;62; 约翰在旁边提醒：“父亲，我们不能毫无道理地就把他赶出去。因为如果行程里先例，下次还会有其他人以同样的理由被赶出去。”60;62; “你的儿子说得很对。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在违反黄金自由的基本要义。一旦黄金自由出现破绽，它就会像玻璃一样破碎。所以，我趁夜来到了克拉科夫。”60;62; “是，斯坦尼斯瓦夫先生，我能为联邦做些什么？”60;62; “我希望你以克拉科夫总督的身份，立刻召开克拉科夫瑟姆。现在前线的熊掌先生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不能欠那些佣兵的钱，更不能欠同为施拉赤塔的其他先生们的军饷，只有农奴的军饷可以省一省而已。经过计算，我们必须要开始一次军事征招。”60;62; “这是只有克拉科夫接到的命令？”60;62; “并不是。这本来就应该在联邦瑟姆中，由所有的议员共同协商，然后按照各个省区的情况来摊派战争税。然而现在联邦瑟姆被那个威廉卡住了——虽然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但我相信他一定会让联邦瑟姆完全停止运转。我们不能再等了，只能寻求在全国的地方瑟姆分别通过军事征收的法案。”60;62;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60;62; “为了普鲁士。不知道为什么，威廉似乎对普鲁士很感兴趣，为此他甚至不惜亲自到华沙来和我们对抗。我也知道这并不合常理，因为普鲁士本来就是霍亨索伦家族的领土，他们本来就可以影响普鲁士。但威廉索要的，是整个普鲁士的完全主权，任何一个施拉赤塔都不可能答应。我也不知道，威廉为什么如此渴求普鲁士。对了，你叫...约翰？你见过威廉？那你怎么看？”60;62; 虽然并不觉得“游学”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有什么用，但是老斯坦尼斯瓦夫还是给了这个年轻人以发言的机会。60;62; “他要升格普鲁士为普鲁士王国。”60;62; “哈？”斯坦斯瓦夫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60;62; “因为我见过他啊，老先生。荷兰的每个人都知道，威廉先生想要做普鲁士国王，只有我们这些邻居不知道而已。他在荷兰的议会中甚至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公然宣称勃兰登堡应该升格——只是他在荷兰时，他所要宣称的是荷兰与霍亨索伦的联合，所以他才在荷兰待了那么久。现在他来到普鲁士，多半也是处于同样的目的。”60;62; “嗯...年轻人，你的见解非常有价值。虽然没什么用，但我现在确实明白，这个威廉多半是不可能走了。所以我们眼下的任务就显得更加紧迫——雅各布先生，我觉得您知道应该怎么做。”60;62; “是，我会立刻召开克拉科夫的瑟姆。就在今天下午。”60;62; “很好。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60;62; “先生，你需要用早餐吗？我为你准备了克拉科夫的...”60;62; “不，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要去休息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我在克拉科夫的宅邸找我，你知道在哪。”60;62; ——“呼。”送走了大清早来敲门的“影子国王”，雅各布出了一头的冷汗。索别斯基家族的资历并不足以让他们担任克拉科夫总督的位置，只是因为他是那位传说中的盖特曼的女婿。60;62; “真是可惜，他没能留下来吃这顿早餐。我本来想在早餐的时候把你引荐给他，现在恐怕问题更麻烦了。”60;62; “不对...父亲，有件事不太对劲。比起我的麻烦，我觉得波兰好像有更大的麻烦了。”60;62; “怎么了？你是说，他来克拉科夫召开瑟姆？这倒是不难办。克拉科夫本来就要承担不少军费，这是所有议员都知晓的。”60;62; “不不不，这不关键。我当然知道克拉科夫可以通过，其他几个大城市也可以。但您刚才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派遣了所有的议员，试图在全国所有省区都通过军费案。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哪怕只有我们克拉科夫的瑟姆通过，也足可以把军费的开销支撑到今年年底，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这些令人难堪的消息公布到全国所有的瑟姆。”60;62; “算了算了，别管那么多，这和我们没关系。”60;62; “不不，父亲。我觉得...我觉得这很重要。我有预感，我在欧洲游学的时候就发现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中能闻到味道，不是吗？我就闻到了这种味道，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个暴风雨...哦不，这个大洪水的爆发的地方，恐怕就是波兰！”60;62; “怎么会这样，别管么多，吃饭吃饭。”60;62; “就是因为所有施拉赤塔都和您一样，所以暴风雨才会降临到最为薄弱的波兰。这个国家都疯了，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事，甚至都想要看乐子。难道他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勃兰登堡选帝侯都已经在前排占好座位了，我们得做点什么——否则，我们全都要马上就全欧洲变成最大的马戏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