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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试试？既然我们可以制定，那不如就给他们定一个？”60;62; “我正打算让你试试。你来这里亲自取信的是吧？你回去的时候，去找一下这个人——在我那边的船团里。邵指挥你随便找个人知会一声，就会有人把他送来了。然后你把珠子给它，他会知道怎么做。做好之后，你带给制台他看看，那就是他想要的东西。”60;62; ——“制台，这个...好像确实是你想要的东西。”60;62; “什么东西？我看...嗯？？？”朱由检一看，就怔住了：“这什么东西？这是你拿出去的那串？”60;62; 60;62; 那还是一串珠子，但柱子上确出现了曜变、兔毫、油滴这样高级茶盏的梦幻一般的颜色。虽然看起来没有曜变那种宇宙一般的深邃，但显然和拿出去的已经不是同一种东西了。60;62; “这是大漆，用漆树的漆汁制作的一种漆器。制台你虽然没见过，但这其实是贡品，我一看到就认出来了——奇怪，果然我还没有国姓的鼻子那么灵，竟然没想起来这个玩意儿。”60;62; “这玩意儿怎么做出来的？”60;62; “反复上不同颜色的大漆，不要均匀上，而是自然涂抹，凹凸不平。一层一层上，然后打磨掉表层，里面就会出现这种花纹——哦，不过这个珠子不是之前那一串，因为做大漆珠子还挺费时间的，我是直接拿了成品的珠子来给你看。”60;62; “那么，那个珠子能不能上？”60;62; “可以，而且国姓那边的人说，这种他‘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看起来像象牙’的奇怪材料，竟然特别吃漆。而且因为质地均匀，比木料更方便吃。所以就算你想要曜变盏的花色，也不难漆出来。只是毕竟不是陶瓷，所以不会有曜变盏的虹彩就是，但大体上有那个意思——这个就是制台你想要的‘工艺’了。这个确实是工艺，很厉害的手艺。以皇家的角度来看，这也是制作精良的工艺品。”60;62; “这个珠子，国姓说怎么处理，看完了拿回去？”60;62; “不是，国姓说送你了。虽然手艺无价，但情分在这里，他就当做个小玩意儿送给你。回头等那些塑料珠子也上了大漆，他也会让人直接送过来，当然也是送给你的。”60;62; “他套我是吧？连我也套是吧？没想到天天套别人，竟然有人要来套我。”60;62; “那，制台你不要？”60;62; “免费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克里斯蒂娜呢？那个，告诉她，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他。”60;62; ——“这是，什么东西？你别告诉我拿出去的塑料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60;62; “确实不是，但那个塑料珠子在7天之后就会变得比你手上的这些更...更厉害。你怎么看？”60;62; “我怎么看？”克里斯蒂娜用手一颗一颗地捻着珠子，捻到眼前，“这东西...真的是人做出来的？做法能告诉我吗？算不算机密？”60;62; “在告诉你之前，你会觉得这是什么？”60;62; “我觉得这简直是天使下的蛋，或者我吃了什么奇怪的蘑菇看花眼了。这真的是人类能造出来的东西？这种...这种细致的，彩虹一样的花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果是人手画的，这个人恐怕也吃了不少蘑菇，或者他就是天使。”60;62; “我很确定他不是天使，因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国姓那边带来的工匠。这个东西的做法嘛...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原理上并不难。那种装饰面包你吃过吗？就是切开来之后有很多花纹的那种——就是花卷嘛。花卷的横断面为什么那么复杂呢，因为卷起来之后，切出来的每一个横断面都是这个花纹。”60;62; “那这个也是...切掉了什么东西？”60;62; “如果你做过漆器就知道，漆器有打磨的这个步骤。一开始出现这种技术，能是因为有某个漆匠不小心把异色的油漆滴到了漆器上，结果打磨平之后出现了异常绚丽的花纹。于是就开始一层一层滴不同的油漆，就有了这样的大漆珠子——你听懂没有？”60;62; “没有。这哪能听懂，要是听一遍就能懂，还要手艺人干什么。织布，全世界都会。但江南织造局就只有一个，这种手艺哪是能听一遍就学会的。这个珠子，你就送给我了？”60;62; “你果然觉得不错是吧？”60;62;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亮闪闪的珠子，总是一看到就会让人有占有欲。而且总觉得会有很多花色——这还有其他款式吗？”60;62; “你等等，我也不知道——老邵，有吗？”60;62; “款式多得是呢，而且这也只是上了漆。说实话，只要拿到材料，许多人上手就能玩。虽然做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但漆器的手艺可是相当深奥，还有更深的部分——比如戗金、螺钿之类。玩完了漆面，还有木胎的材料等等，这都是文玩里头的东西。要是钱老头...我呸，钱阁老在这，他比我懂，他是会玩的人。他自己偶尔也会漆一漆。”60;62; “那我们这能不能玩？”克里斯蒂娜问。60;62; “这怕是玩不了。这是漆树上取的漆汁，其实和杜仲树上取杜仲汁差不多，这两个合得来也确实很合理。漆树和腰果芒果是同一属，叶型和树形都很像。但无论漆树还是杜仲树，欧洲这里都没得用。你要是想玩，得去南京玩了，南京有卖这种文玩的材料——我建议一开始先从漆葫芦开始玩，因为葫芦有个柄，方便悬吊。”60;62; “算了算了，我玩不来这个，有些钱还是让别人挣比较好——不过这一个珠子多少钱？”60;62; “嗯...”邵纲也想了一会，“还真不好说，因为珠子没有一个一个卖的，都得订做。一般是你给漆匠发去木料，然后他用那些木料给你做漆器，然后你再付一笔手工费。这就不是一般人玩的，都是有闲钱的人一批一批地订做。不过如果你硬要开个价，这一个珠子大概2角钱一个吧。”60;62; “这么贵？！一块钱才5个？”60;62; “手艺嘛，都是这个价，而且还没算木料的价呢。要是做成别的漆器杯子，漆器橱子，漆器盒子，那个上不封顶。所以我就说嘛，这么多好东西，欧洲人就逮着丝绸和瓷器买。我看欧洲人得张张见识，好东西多了去了，都可以买。可以先从小珠子开始买，然后是小葫芦。大的漆器家具后面再说，不急这一会——国姓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