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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敬的大维齐尔卡拉帕夏，这是您的巴克拉瓦。”耶尼切里恭敬地向他的首领献上巴克拉瓦。60;62; 虽然巴克拉瓦在大街上也能买到，但每天都有十几个厨子供奉最新鲜的巴克拉瓦，这是苏丹才有的特权。60;62; “拿到旁边去吧。”卡拉帕夏挥了挥手，示意耶尼切里不用供奉上来，“也不要浪费，你们自己吃吧。”60;62; 从耶尼切里出身的卡拉帕夏很注意珍惜粮食，他也不打算浪费这些巴克拉瓦。现在不吃，是因为他实在没有胃口。60;62; “为什么呢...为什么死得这么快。”前方的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些耶尼切里死亡的速度竟然和在达达尼尔的要塞时一模一样。60;62; 训练精锐的耶尼切里并没有阻止战争的天平往另一侧疯狂地倾斜。他已经加了一个又一个筹码上去，天平却纹丝不动。60;62; 其他维齐尔还是关在原来的地方。而他则在苏丹的议事厅里，坐在托普卡帕宫的中心。60;62; “帕夏，现在是不是...情况不太对？”捧着巴克拉瓦的耶尼切里问他。60;62; “你也是自己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是第一批预见震旦军的帝国将军，这也是凑巧，当时我正在执行太后的命令，监督约瑟夫帕夏。当时的情况是，那个约瑟夫帕夏好像听到了什么消息似的，立刻就脱身了，只留下我守卫要塞——第一天我就知道，根本就守不住，因为震旦军搬出来的那些玩意儿我根本就没见过，当时我手上的那些征招来的农兵根本就不可能守住。”60;62; “那现在呢？”60;62; “现在...我曾经以为我是最适合领导奥斯曼渡过危机的人。我以为我已经见识过震旦的战术了，我也以为可以靠着耶尼切里和西帕希之‘精锐’来抵挡。西帕希的装甲没有生锈，耶尼切里的战技也没有生疏。但这些帝国精锐，竟然死得和农兵一样快，我们甚至无法给震旦造成什么可观的伤亡。”60;62; “那计划...”60;62; “我知道。”卡拉帕夏抬起手，“我们的计划正面临最大的考验——如果震旦可以轻易毁灭我们，那他们绝不可能和我们谈判。我们是不称职的演员，不称职的演员会被开除出剧团。”60;62; “竟然这么严重！”耶尼切里不用一秒钟就明白了他的比喻，“帕夏，难道我们这么努力，还是不足以和震旦上演对手戏吗？”60;62; “我们本来有这个机会。我们本来是另一个剧团，我们不需要在震旦这个剧团里面拿薪水。我们本来...本来可以有自己的观众。但是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死了多少?”60;62; “震旦还没进城的时候，我们每天就有不下500个耶尼切里失去战斗力。进城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60;62; “都是怎么受的伤？”60;62; “震旦军使用一种...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一种小型的步兵火炮，只需要单兵就能懈怠，但是威力却巨大无比！很难想象那么小的一个炮管，是怎么打出威力如此强劲的炮弹，射程竟然远过了火枪。他们在狭窄的街道上架四五门，就像架设了几百杆火枪似的。简直就像里面填装了双倍的火药！但却没有炸膛。”60;62; “这些我也看见了。但你们有没有看出来别的？”60;62; “别的？没有人上报来...我们什么都没发现。”60;62; “或许我们的观察还不够，或许我们就倒在某一步上。但我们...”60;62; “啊对了！帕夏，有这么一件事，他们似乎又开始准备新的攻势，我们在宣礼塔上就能看到。”60;62; “他们在搭建攻城器？”60;62; “不像，倒像是某种...某种车。”60;62; ——“制台，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用真正的车营往里打。话又说回来，这些土耳其人似乎没见过车营？”一台车搬到了朱由检面前，这是李定国准备的。60;62; 60;62; 这是一台临时在战场上打造的“战车”。只有轮子是从真正战车上拆下来的，其他部分都用竹竿搭建。在真正的车轮和车轴上，架着三门比虎蹲炮略大，但比真正的加农炮小不少的火炮。60;62; 但可以看到，这些炮并不是为了发射霰弹而铸造。它的炮管有差不多的厚度，可以直射炮弹。60;62; “这个是？”克里斯蒂娜第一次见到这种尺寸的火炮。60;62; “这是灭虏炮。您可能见虎蹲炮比较多，不过虎蹲炮是南军爱用的玩意儿，朝鲜人也挺喜欢用，国姓那也有不少。但北军爱用的，是这种灭虏炮。它比虎蹲炮略大些，就架在这样的战车上来用。”60;62; “为什么不铸造一门更大的，而是要铸造三门小的？”60;62; “这是综合考量之后的结果——车轮加车轴，只能承受一门大炮，或者几门小炮。这种一车三灭虏炮的编组，北军演习几十年的结果。这是一种，还有另一款是安放佛郎机炮的。这么一个车轴，后面会有临时的车舵附加，炮组8人推车。炮组8人之后有10人的骑兵队掩护，然后鸟铳手左右各四，刀牌手各二。”60;62; 60;62; “这就是花阵？”60;62; “没错，这就是花阵。”李定国点了点头，“30个人护卫3门步兵炮，这就是花阵。”60;62; 他从脚下笔画，一直指到托普卡帕宫：“一旦林将军发来信号，我们就会从正面把战车打进去。这3门灭虏炮，还有搭配佛郎机的构型，可以清洗整个街道。从这里，可以一路洗到托普卡帕宫去。鸟枪手和刀牌手会掩护火炮，背后的10个骑兵会守护侧翼和后门。”60;62; “这会不会，不太方便追杀？”60;62; “把骑兵散到花阵里就会这样，这比较稳妥。攻城嘛，还是稳妥些好，只要能把最大的火炮送到那些鲁密人的脸上就行。也有集中使用骑兵的打法，那是另外的招数，在野地里才会用。现在这招，按照制台提供的情报，是专门拿来打不穿甲、不怕死的蒙元余孽。打建州差些，打蒙古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