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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太后，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圣索菲亚隔壁的地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神殿！”60;62; “这里不是什么神殿，这里是耶莱巴坦地下水宫。并非为神而建造，人类也配得上她。”60;62; 站在水宫里面，太后和一伙西帕希已经是最后的奥斯曼人了。60;62; 水宫里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也静悄悄的。要不是能感受到这里的潮气，就算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大一个水体。60;62; “太后，我们现在怎么办？”60;62; “在这里等着吧。不要大声说话，不要点灯。等外面差不多安静了，我们再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还有一点很重要，不要污染这里的水体。这里是市民救命的水，你们不要污染了它。”60;62; “明白...”阿里帕夏点了点头，“那么太后，我们之后要怎么办？”60;62; “好好活下去。只要我们还活着，在苏丹成年之前，就没人能和震旦真正达成和约。各地的总督并非效忠高门，而是效忠苏丹，也就是我。如果我代表苏丹发话，那么震旦...”60;62; “震旦就打不完？”60;62; “不，震旦要一个一个和他们单独谈判。如果情况顺利，震旦可以在十年内控制局势，我们的价值也会在10年内逐渐下降。但只要我们一直流亡在外，我们谈判价值就还在。等出去之后，我们要先去巴黎，我和法国宫廷有些交情。”60;62; “太后，法国宫廷会接受我们？”60;62; “只要法国不想当震旦的奴仆，他们就不会拒绝我们。如果你们愿意牺牲一些东西，我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得到法国国家礼遇。”60;62; “牺牲...什么？”60;62; “改宗。改宗天主教——你们可以假意该信，然后日后悔过，也可以真的改信。但改信本身很重要，这是法国人绝佳的宣传材料，他们会喜欢的。你们穿着西帕希的铠甲，挂上十字罩袍，在巴黎街上溜一圈，胜过十个红衣主教。甚至罗马教宗都会亲自面见你们。”60;62; “那太后你呢？”60;62; “我...不会改宗的。我永远和奥斯曼奥卢站在一起，所以这是你们的特权，而不是我的。失去了封地之后，你们凭着改宗的荣宠还能富贵一生，这是好的。只是希望你们到了巴黎之后，还能记得奥斯曼奥卢，不要忘记了苏丹。”60;62; “一定一定！”众西帕希连连点头。至于他们点头是为了接下来在巴黎的美好生活，还是为了效忠奥斯曼奥卢，这就不得而知了。60;62; 不过太后也不太在乎。比起这些，她更在乎是苏丹。60;62; “这次最失策的，还是没能把苏丹给带出来，而是被耶尼切里看管住了。”60;62; “太后。”只有阿里帕夏还顾得上回话，“要不要我们现在再回去一趟？”60;62; “不用。我当初单独出来，就是因为勘察过了耶尼切里的防备。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把我们全部陷进去。能跑出去一些是一些，而且震旦那边未必能想到我们能使出改信这一招。”60;62; “太后您说得真是...等等！那边有声音！水宫里还有其他人！”60;62; ——“这个就是那个，水宫？”入口掩藏在草丛里面，邵纲还不敢相信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巨大的地下设施。往里头丢了个石子探路，黑黑的隧道根本看不到头。。60;62; “对了，就是这个！我们对着地图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他们来过一次，回头再来甚至还是找不到。”小陆拍着胸脯保证，“这地方就是制台说的那个水宫。”60;62; “不对啊...”60;62; “怎么不对了？”60;62; 邵纲拿出地图：“方位不对，你们是不是把地图拿反了？那个水宫明明在教堂的西边，你这个怎么偏南一点。”60;62; “那就是图画错了。”60;62; “你敢说制台有错？”60;62; “可是入口就在这里啊！你进去看看啊！”60;62; 邵纲又看了一眼地图——和人比起来，他还是更相信地图。虽然地图也是人画的，但至少制图的工作他自己也参与进去了。60;62; “总之，我下去看看。这是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制台那边刚刚去托普卡帕宫里接受，他马上就要看这个水宫。如果位置不对，你知道后果吧？”60;62; “嗯嗯嗯嗯。”小陆连连点头，“你自己看嘛，肯定没问题。”60;62; 他这么保证，邵纲就进去了——前面两个锦衣卫开路，后面跟了2个。人不多，因为大部分锦衣卫都跟在朱由检那里。他是得到了朱由检的特别命令，才过来检查水宫是否完好。这些罗马地下的水宫都得检查一遍，看看是否需要整修。60;62; 跟着前头两个人下了台阶，刚一落脚，他就知道地方对了。60;62; 水汽迎面扑来，还是一股子湿冷的气味，就像在寒冬三九天站在运河边上似的，墙脚还有不少青苔。60;62; 他弯腰摸了摸地面，半湿不干。没什么水，但摸起来也有一股湿冷的潮气。60;62; “这个入口有多深？”他回头问。60;62; “进门大概几十尺。”60;62; “还不对啊，这图上说进门就是大厅——不过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这里是另一个入口。我就说嘛，这种大型的地下设施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要不是憋在里面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这些土耳其人在待了这么久，到底也没弄明白，所以罗马人的遗产还是得由我们来接受一下，这样才...”60;62; “诶？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前面怎么了？”没等邵纲回答他，他自己也看到了——一条腿横在过道上。低头看时，那条腿的主人也看了他一眼，把腿缩了回去。60;62; “这怎么有人？”邵纲回头问他。60;62; “我不知道啊，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呢。”60;62; “你不是说这里很隐秘吗？”60;62; “那这也不是我说的啊，是制台说的。”60;62; “你敢怪制台？”60;62; “不不不，是我说的，我说这里很隐蔽。兴许就这一个人呢？”60;62; “这个人坐这，看到我们都没反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里面有一大堆人！你看着地上的青苔，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