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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不起，我向制台说，我不想干了。”60;62; 厨房的废墟上，朱由检交代之后，就剩下他们师徒两人了。60;62; “哦，没事没事，不想干就不干了。”60;62; “对不起！师父，我辜负了你的栽培，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哈？你同意了？我可以不干？”60;62; “对，你可以出师了。要去御前是吧？好办，很好办，没问题，尽管去。我亲自带你去，制台不好动笔，但我本人可以给你出具推荐信。”60;62; “你...你确定？”60;62; “你再害怕什么？”60;62; “我总觉得你好像在哪等着我。我怎么可能算计你呢，毕竟我和你爹是出生入死的交情。”60;62; “我爹说当年你就喜欢算计他来着！他说我们家的人就是脾气太好了，所以才总是被你算计。”60;62; “啧，你爹这么多年，连带着你一起都没悟出来——锦衣卫要是没有我这种掌门人，你们全等着去给厂公提鞋去吧。”60;62; “别别别...师父，我错了。我知道的，制台他用人，他不在乎用什么人。要是没有您，他指不定真的会用厂公...”60;62; “你不了解他。无论如何，他不会用厂公，因为他绝对会在某个边界停下来。不过要是没有我，兴许他会让国姓把这一部分担子承担下来——国姓办事，那就乐子可就大了。他兴许会办得比我更好，但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种好。”60;62; “锦衣卫会被解散吧！”60;62; “呵，算你小子猜对了。一定会被解散——一旦我们慎重地去对齐这个问题，就会发现我们在业务中抓手协同差，复盘力不足，赋能不够深入，无法与客户响应对标，导致闭环无法拉通，导致关键路径上进行格局化的输出。”60;62; “哈？什么意思？”60;62; “就是我们人太多了！你没发现锦衣卫的人太多了吗！真正干事的没几个，但锦衣卫指挥使有十几个！编在册籍里的大好几万，但是喂麒麟的人都找不出来！锦衣卫的活又多又杂，干杂活的人又和办正事的人拿一样的薪水。制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盘子，所以他之前缓过劲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亲王的盘子给裁了。”|60;62; “啊！！师父，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一样啊！现在锦衣卫还是有十几个指挥使，还是一群人不干活。真正有用的就我们这百十来个人。”60;62; “一样，什么时候都一样，锦衣卫真正干活的一直就这么百十来个人。密探哪有那么多，直接和最上级接头的才叫密探，最上级哪能管的过来这么多人。你以为谁都是嘉靖老皇爷？就他一个人能和整个锦衣卫接头，所以那时候不需要太监分担着。”60;62; “那我们会不会被裁撤啊！”60;62; “你都要跑路了，你还在乎锦衣卫会不会被裁撤？”60;62; “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跑到哪里都还是锦衣卫的军户啊！”60;62; “呵，算你识相，你也知道自己跑不了。我自然会安排好，不会让锦衣卫被裁撤掉。你，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御前很适合你去当差，而且南镇本来就要派人去出皇差。派谁不是派，不如派你去。”60;62; “那师父你这边...”60;62; “你都知道你跑不了庙了，你还问我？锦衣卫衙门就在钟灵街上，有问题随时找我打报告，你走过来也就二十分钟。”60;62; “啊...也是。但是这不对啊，我跑到哪里去了？”60;62; “你问你自己，你跑到哪里去了。丢一个枣就把你圈了回来，你怪谁。”60;62; “但是这个枣实在是太香了啊...这可是放大假啊！”60;62; “放屁，这是御前的差，你给我好好去办！”60;62; “可是制台说，他就是看重我放大假，所以才派我去办这个差。我要是太积极了，那不是违了他的本意？”60;62; “你这种人怎么没早点饿死...”60;62; “制台说我这种人饿不死，就是文明的进步啊！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60;62; “你，在放大假之前，好好当差。”60;62; “师父...”他低下头，“你也要好好保重。你要好好地退休，我没忘记你要开金拱门。等你退休了，我不管在办什么差，一定辞了差事去你那。炸薯条也好，打冰糕也好，你别赶我走就行。”60;62; “那你可得等着，还有些日子呢。诶对了，炸薯条之外，我这边还在任的时候有些活，你帮不帮忙？”60;62; “什么活？”60;62; “你波斯语不错是吧？之前有一段时间，制台这边翻译的活是你来办得。”60;62; “啊对，我波斯语确实不错，梵语也略通些。”60;62; “到时候有些来往信件，和西边这边的梅花内卫有信，你帮我看看怎么样？”60;62; “好嘞。”60;62; “那你记住你这句话啊。”60;62; “什么意思？”60;62; “没什么意思。你去叫林庆业他们来吃饭吧，制台要和林将军，以及那个花匠共进午餐。”60;62; ——“制台，我回来了。”60;62; 林庆业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气喘的微微粗了些。60;62; “你和花匠到底谁赢了？”60;62; “什么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跑，我估摸着他也不知道。但我听不懂他说话，他听不懂我说话，我们又没法约定下来找翻译——要不是制台你叫我们，恐怕还得再跑几十圈。”60;62; “你还能跑？！”60;62; “小意思，我还没穿甲。当时被多尔衮追着的时候，我背着一身保命的家伙，一口气跑了一天都没停。跑得慢的都让多尔衮逮住了，一刀一个再切做臊子。多尔衮可不像制台您似的心善。”60;62; “额...”朱由检上下打量了林庆业——这老小子现在也五十好几了。这把年纪还能跑马拉松，朱由检觉得他自己是做不了的，他现在都做不了。60;62; “你们现在到底跑了多远？”60;62; “其实也没多远。我们一开始第一圈的时候还跑得挺快，但后来跑了几圈，彼此也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就放慢了速度。后来你看到我们还在跑，只是步子迈得大，其实迈步子比之前慢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