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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阁下，你来送表格？”60;62; “是的，邵将军，我们只用了2天就填好了3万份表格，比您规定的时间要快整整一天。”60;62; “你们耶尼切里办事一直是这么快？”60;62; “是的。以前有鞭子在抽——这不是比喻，真的有鞭子抽。”60;62; “拿来我看看。那三万张。”60;62; “啊，邵将军，那些纸很多。”60;62; “拿来看，就堆在面前...”邵纲看了看面前，这里其实也没有桌子。他虽然在托普卡帕宫的这一间见面，这这一间和其他间并没有区别。每一间房都是这样，周围包了一圈，中间摆这个香炉。60;62; 这里采光不错，环境也不错，香炉也点上了。但邵纲还是没习惯这空荡荡的一圈炕，这甚至连炕桌都没有。他坐在着没地方搭着手，只好抱着手臂坐在那。60;62; 不过这地方倒是很宽敞。虽然让人坐进去不太自在，但随时都能摆进来许多东西。60;62; “是，没问题。既然是您的要求，我们马上就把三万张纸全都搬过来。”60;62; 3万张纸堆起来大概3米左右。虽然看起来体积不大，散开方便人搬运的小块，就能铺满这整个房间了。全部都搬过来也需要不少时间。60;62; “那在这段时间，邵将军您就坐在这里？要给你上咖啡吗？”60;62; “嗯。”邵纲打赢了，但指着房间的另一个边：“这种事你不要直接去干。你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坐那就行。”60;62; “不不，我这是...”60;62; “不要为我服务。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要表现自己的忠诚，但我劝你不要压抑自己的脾气。你抬起头来，好好做人就行，没必要伺候别人。我不是向着要栽培你什么的，毕竟你比我小不了几岁。我只是怕这边一走，你们立马恢复原状，回头想找你们办事都不好办。”60;62; “是...那么，我就坐下了。”他坐到了旁边一列座位上，“不过，邵将军，我看您好像对这些房间的陈设并不满意？震旦人都不喜欢这样吗？这里明明很豪华。这些波斯地毯在震旦也不便宜吧，还有这坐垫，我觉得您会觉得很舒服。”60;62; “很舒服没错，我甚至躺在这都能睡一下午。但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不体面。你们没有把握好体面与豪华的分界线，至少在我们这不行。”60;62; “那要是按照震旦的装修，这些应该怎么陈设？”60;62; “把这些超过人体尺寸的玩意儿都拿下去。椅子，一个人做的大小就行。桌子摆过来，也是单人使用的大小。我们不在家具的尺寸上展现‘豪华’——豪华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展示。”60;62; “统治者不应该展现豪华？”60;62; “我想你们可能保留了一些比较原始的习惯，喜欢通过炫耀占有的财富来确保自己的统治。但是在我们那里，君主绝对不能炫耀财富，这完全没有必要。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和手握乾坤，这两件事可以在一人身上共存。”60;62; “可是，为什么？”60;62; “你会和你的儿子炫耀你们家吃饭的桌子吗？”60;62; “额...我没有，但我应该不会。”60;62; “为什么？”60;62; “因为没有必要，我的儿子不是外人，我没有必要展示任何优势，我天然就是他的父亲...等等，震旦也是这样吗？”60;62; “就是这样没错。正是因为天子天然就是至尊，所以完全没必要炫耀。这点你可以扩大到我们的行为逻辑，方便你做出妥当的抉择，不要误判——我们也不在乎任何蝇头小利。因为上国天然就是上国，我们不会在意蚂蚁在地板上搬运糖渍。但如果这些蚂蚁看着让我们眼烦，我们也不介意碾死这些虫子。”60;62; “我明白..奥斯曼已经被碾死了。”60;62; “你不用妄自菲薄。奥斯曼绝对不是虫子，奥斯曼是山贼。奥斯曼是我们也需要花时间来细细处理的威胁，我们要将其缓慢的切除，以免生事。”60;62; “您说着简直像是个肿瘤...”60;62;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不喜欢用这种‘贬义’的方式来描述你们这几百万人的国家，只做客观陈述。蚂蚁和山贼都是客观陈述，肿瘤太过了。不过意思是那个意思，战场从来都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你们，也意识到了吧？”60;62; “您说的对。近几十年，我们都在进行各种尝试。奥斯曼不再分封王子了，也就没有新王登基时的定期清理，也没有定期由王子来重新经营各地。当年我还以为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没想到短短几十年就崩塌到了这个地步。直到战争的最后，我们甚至都没能重启战争机器。”60;62; 说话间，已经有内卫搬运进来第一批表格了。60;62; “你知道你们输在哪里吗？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一世的奥斯曼，最后却连一只像样的野战军都凑不齐。”60;62; “我...不知道。”60;62; “因为这个。”邵纲走上前，伸手就从离他最近的一摞纸里抽出来几张。60;62; 翻看并确认后，邵纲挥了挥手：“后面的都不用再送进来了，就这几张。你，自己看。”60;62; 邵纲把手上这几张递了过去：60;62; 卡拉帕夏一言就看出来了。60;62; “啊...这...巴依老爷，月球人，4万8000岁。阿凡提，火星人，3万6千岁。奥马尔·卡扎菲...贝都因人，倒是正常。怎么年龄和性别也是卡扎菲？”60;62; “你不是说，工作已经完成了吗？这是怎么回事？”60;62; “这是...”60;62; “这是我们测验。而且是凤凰王大人亲自写的，他是特意写成最离谱的样子。甚至我们连纸的颜色都换了，我们塞进去一张尺寸一样的红纸，在红纸上写字，但你们还是没有发现。”60;62; “我们错了...抱歉，我们未能通过测验。”60;62; “不不不，这不是测验你们是否错了。你们错不错根本就不重要，你们知道问题在哪吗？”60;62; “不知道。”卡拉帕夏摇了摇头。60;62; “我明确和你说过，每一张表都要内卫手写。这是个不合理的要求，但你们没有提出一点意见，然后直接就违背了我的命令。你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没错吧？奥斯曼的征招体系崩溃，和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