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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呢？”
“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我可不想临死了还做个糊涂鬼。”
年岁已高的两仪老头，也并未多做犹豫，果断作出选择。
因为体内拥有不同人格，以及天生的杀戮冲动，他为了避免惨剧发生，将自己囚禁于家族地牢中将近二十年之久，不断地破坏自己、否定自己、让自己痛苦，最后他变得混沌不清，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近期，得到那份可以抑制自我冲动的药，他才得以走出地牢，重见天日。
从洞穴中走出，看到光明的人，就再也不想重新回到那阴冷潮湿的地下，自我封闭。
此时，七夜黄理抬头看向族人怀中，那小小的一只，冷酷的目光，泛起一份慈爱，也不由点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曾经，因为七夜家家主的义务，他的心中只有使命，无所谓善恶对错，退魔冲动于他而言，也并非如此不便之物。
甚至，结婚生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不得不担起的责任。
然而当儿子志贵真的出生，听到那第一声“父亲”传入耳畔，他却渐渐改变了这一想法。
为此，他不断地越界，选择和需要猎杀的混血们合作，希望终止这无休的争斗，以期望让自己的孩子，不至于走上和自己同样的道路，两手沾满鲜血。
眼下，他总算可以卸下这份担子了。
对于客户需求，萨麦尔自然全力满足。
只是，本来能活多久，他的确没说谎，但之后这些人能不能从他手中多捞几年小命，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恰巧，他对眼前的这两个人感观还算不错。
此时，轮到了最后的轧间红摩，作为一个被当做野兽和杀人机器放养的混血，他不懂身边的这群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执着于做人。
但正因为不懂，所以更想知道。
于是，这经常与文明隔绝，近乎失语的男人，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而当最后的净化完成，萨麦尔拍了拍手，起身走向五只和家人团聚的小萝莉，幽幽沉吟开口。
“你们的要求，我已经做到，现在，依照承诺，轮到你们和我立约了。”
同时，古蛇曲指一划，右臂探入空间结界中一阵摸索后，将五张卷轴扔给了眼前的小萝莉们。
小萝莉接过卷轴，根本读不懂纸面上的那些鬼画符，顿觉头昏脑涨。
“很简单，在签名处滴血就行。”
萨麦尔抱臂靠在石壁一侧，淡淡提醒。
小萝莉们索性狠心划破指头，眼泪汪汪地相继将血珠滴向卷轴。
此刻，远野??久、两仪老头、以及苏醒过来的浅神家主等几人，这才意识到，究竟是谁帮他们支付了代价，相继脸色微变，豁然起身。
然而，萨麦尔一眼瞥过，四人顿觉冻结灵魂的寒意，冷彻心肺，那扑面而来的如狱神威，瞬间让他们的血液，几近凝结，全身僵硬如木。
“我虽然不是什么慈善家，但还算讲公平，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古蛇审视片刻，意味深长地沉吟。
“退魔四家和混血上百人的性命，以及两族千年的夙愿，可都在这张纸上，我给你们选择的权利，但想清楚再开口……”
随着话音落下，萨麦尔抬手轻挥，几人身上如山的压力，顿觉消散一空，五感重新回流到身体内。
但随着一束束目光，汇聚到几人身上，他们权衡良久，终究僵在了原地，手臂无力垂下，痛苦闭眼。
以凡人之力，妄图对抗神威，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与眼前之人谈条件的资格。
在成年人们或是庆幸、或是不安、或是愧疚的默许下，殷红的血珠在古老契约的空白处，晕染开来。
得，又有五只傻狍子被套牢了。
场上，眼见生米被煮成了熟饭，有着类似经历的阿良句宁子和周濑律架，对视一眼，不觉同病相怜地抚额叹气。
爱尔奎特几人，虽然困惑萨麦尔的做法，但鉴于双方的自愿原则，以及对眼前人的信任，相继选择了沉默。
“很好……”
收获了五只萝莉，古蛇满意点头，将契约扔进空间结界，随即曲指抬手，五枚金红色的血滴，从指尖挥洒，飞入五只小萝莉的体内。
形成一股涌动的热流，汇聚到小萝莉们右肩之上，化为一枚头尾相衔的蛇形印记，随后悄然隐去。
完成最后一道工序，萨麦尔愉悦地拍了拍手，满意地打量着眼前的收获。
几个相互牵手聚在一起的小萝莉们，深深呼吸，互相打气，一脸悲壮。
而心性相对柔弱的浅神藤乃，则苍白着小脸，鼓足勇气，最先颤声发出问询。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会死？”
“谁说你们会死？”
“难道……不是吗？”
已经做好了决死准备的小萝莉们，神色错愕，目光懵懂。
“怎么，你们厌世了？”
萨麦尔翻了个白眼，无奈俯身挨个从五只小萝莉脑袋上敲过，磨了磨牙，没好气地轻哼。
“放心，契约已成，你们的灵魂，现在已经归属于我，等你们活够了，我自会来取。”
这么说来，我们，不用死了？！
小萝莉们抱着脑袋痛呼之余，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呼雀跃。
此刻，萨麦尔环顾四周，幽幽的目光从退魔四家、混血一族，以及圣堂教会众人脸上扫过，语调意味深长。
“饮吾之血，食吾之肉，自当奉吾之身，从今以后，她们便是我的神子了。”
一个个心思复杂的成年人，闻言身躯一震，在神灵淡漠的审视下，后背直冒冷汗，连连点头，看向几个懵懂小家伙的目光，都泛起一丝敬畏和复杂。
简单敲打了这些人一句之后，萨麦尔打了个哈欠，转头会看向高台，目光落在某个左顾右盼的摸鱼员工身上。
“律架……”
“啊啊？”
“啊什么啊！今后她们五个的安全，由你直接负责，看好我的东西。”
萨麦尔脸色一黑，冷哼开口，当众向下属摊派任务。
“我？”
“不然呢？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来，要你们做什么？”
“哦……”
周濑律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忐忑的目光从退魔四家、混血群体和一众圣堂教会代行者们身上掠过，不由缩了缩脖子，露出了比还难看的表情。
“可是……”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打不过，自己还想保着小命，多赚点钱养妹妹来着。
“看你和阿良句宁子这么合拍，以后你们就一起留在三?D市得了，她归属你管辖，另外，有需要的话，可以向久远寺家求助，到时候议会会派人来解决麻烦。”
善于洞察人心的古蛇，自然清楚周濑律架的担心，淡淡开口，扔出一张份量不小的明牌。
随即，萨麦尔的目光掠过高台上半死不活的某位恶质神父，幽幽看向从地上爬起的枢机主教。
“另外，马里奥，合田教会的负责人貌似该换了，我看唯架就很合适，你觉得呢？”
“合适！当然合适！”
话音刚落，枢机主教便忙不迭地应和，幼年期的小脸上，全然不见了昔日的傲气，显得异常谦逊而诚恳。
“不瞒您说，唯架修女既有优秀的才干，又有敏锐的洞察力，多次向我示警，举报文柄咏梨的僭越和不轨，正因如此，教会才能顺利清除这个无耻的叛教者，捍卫了主的荣光！
所以，我准备在返回梵蒂冈后，准备向父亲举荐唯架修女接替我，成为远东地区的教会负责人！”
“那是你们教会内部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萨麦尔对此不予置评，只是淡淡开口，表明立场。
但不评价，就是默认。
人精的马里奥，深谙顺竿上爬的道理，果断承诺会尽快坐实周濑唯架升职加薪的安排，和眼前的身影，无形中达成了肮脏的py交易。
“明白！我会立刻给父亲写信！绝对不会让人才就此埋没！”
我挽救了教会的颜面？让我成为远东的大司祭？然后接管整个日本教区？
而此时，不知不觉中从教堂修女，连跳三级，直接升任司祭的周濑唯架，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一脸呆滞。
不过，最开心的，当属周濑律架了。
三?D市最大的几方势力中，她和苍崎姐妹交好，还跟久远寺有珠是同事，如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走马上任，担当整个日本教区的司祭。
有教会和议会，乃至魔术协会三家神秘世界的幕后boss撑腰，再加上一个血祖打手，别说退魔四族和这群混血，就算再来个十家八家，也没胆子动她。
以后，谁还敢惹她？
意识到自己背后能量巨大，谁都不怂的周濑律架，不由眉开眼笑，憧憬着未来在三?D市美滋滋的生活。
正当意识到了男人真实身份，心中惴惴不安的枢机主教卿，还想开口，继续献殷勤补救，
萨麦尔慵懒地挥了挥手，留给马里奥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行了，不用告诉我这些，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我累了，先回去了。”
随即，古蛇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文柄咏梨，将眼下的烂摊子，扔给这位枢机主教去处理，果断招呼上自己在在三?D市招揽的几位嫡系，转身离去。
当那极富压迫力的身影，渐行渐远，被留在原地的退魔师、混血和代行者们，陷入沉默，不由望着满地的狼藉，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呜！咳咳……”
正在此时，一声似乎憋了许久的压抑闷哼和剧烈咳嗽，从代行者中传来。
随即，被挤在人群中的城塞圣女莉兹拜斐几经挣扎，总算摆脱那提线木偶般束缚，张开粘合的嘴巴，气势汹汹地冲上台上，向某位对她禁言的上司，怒目而视。
“司祭的大人，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口！对被救者施以援手，居然还要那群无辜的孩子付出灵魂的代价，这种行为，与恶魔何异！”
目睹了全程的城塞圣女，自然看不惯某人的言行，她本可以阻止，却被自己人扯了后腿，这简直让莉兹拜斐气炸了肺。
然而，面对下属的质问，马里奥镇定自若，摩挲着手上的权戒，肃然开口。
“莉兹拜斐卿，回答我，圣骑士的八项美德中，何为最崇高的品行！”
“为了拯救他人，而做作出的牺牲？”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积年累月的教育，还是让莉兹拜斐下意识挺直身躯，本能回答。
“很好！”
马里奥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眸瞥向台下的五个娇小身影，语调意味深长。
“那么，你觉得被准备陪伴在?的身边，是种惩戒，还是一种恩赐呢？”
瞬间，怒气冲冲的莉兹拜斐，幡然醒悟，面露愧色。
“司祭大人，感谢您的教诲，是我唐突了……”
为拯救他者，而做出的牺牲，此为崇高的美德，主将接引她的灵，步入天国。
这待遇，对于信者来着，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和恩赐。
果然，主是仁慈的，先前种种，不过是为了降下考验，挑选纯洁的灵魂！
我居然会质疑自己对主的信仰，甚至还将人子和恶魔等同，太亵渎了！
此刻，原本对孙女和女儿们的命运，心中凄然的两仪老头、远野??久和浅神家主，也同样被点醒，脑内豁然开朗。
这或许，并不是坏事……
几个尘世里摸爬滚打的人精，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子代们，不由目露精光，仿佛看到了一座等待挖掘的金矿。
……神子啊！
与此同时，高台上的马里奥肃然摇了摇头，神色严厉。
“莉兹拜斐，我对你很失望……”
“抱歉，司祭大人，是我动摇了信仰，丧失了虔诚，我甘愿受罚。”
意识到自己的愚昧与狂妄，城塞圣女懊悔不已。
“你能迷途知返，很好……”
眼见莉兹拜斐低头忏悔，马里奥面色稍霁，满意地点了点头，轻顿权杖，开口降下处罚。
“既然如此，就由你代替我等，侍奉在人子的左右，听从羔羊的差遣，以此赎罪。”
这是惩罚？
出乎意料的判决，让莉兹拜斐不由神色一愣，目露错愕。
“你可有异议？”
“谨遵您的谕令！”
屈膝半跪的圣骑士，回过神来，面色一正，右拳捶胸，肃然领命，随即毫不犹豫地背上弦盾，起身步入黑夜追赶。
眼见这位虔诚的城塞圣女，渐行渐远，凛然生威的马里奥，不由萎靡了下来，如释重负地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
莉兹拜斐卿，安心去吧，教会将铭记你的牺牲。
没办法，玩笑不能乱开，我可是和?，立过约的。
正当某个无良上司，成功将被忽悠瘸了的圣骑士送入火坑之后，他换股四周，赫然发现，埋葬机关中，似乎也少了一个人。
“杀生院祈荒呢？”
“刚才还在这儿……”
“好像跑去了那个方向，需要把她追回来吗？”
两位埋葬机关的干员，一前一后回答。
马里奥望向那熟悉的方位，回想起之前某位修女对圣体那过分的狂热，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优雅地笑了笑，大度放行。
“不用，想必是为了沐恩人子的光辉，随她去吧。”
同时，某位枢机主教望着退魔四家和混血们群体中的五个懵懂的小丫头，目光闪烁，脑子里泛起奇怪的念头。
加上唯架，这下，五对三了，教会暂时落后两分。
话说，难道人子是个萝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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