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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吉安满是献媚道：“嘿嘿嘿，我就是想报答大人。
大人，我真有法子将此坑填起来。”
“我自己花钱也能填起来，只是不划算。”
沈不归翻身上马，他太清楚康吉安砸钱的土豪作风了。
“大人你就相信我一次，别的不行，玩儿我可是行家！
五天之内，我保证给你把这个坑儿填起来。
而且花不了多少钱，五百两都用不完。”
康吉安拉住沈不归的马缰绳不是撒手，拍着胸脯恳求道。
“我凭什么信你。”
沈不归看见他就来气。
上次死乞白赖的求他去康府看藏宝库，结果自己没讨这便宜，还背了个黑锅回家。
“嘿嘿……你不信我，我就不撒手！”康吉安也豁出去了。
“行，你真行，上赶着找事儿。”
“大人，求你了，就让小的试试吧，就算不成功，你也不损失什么。”康吉安恳求道。
沈不归被他缠得有些烦了，一把夺过缰绳，“撒手，给你五天时间！”
说完一踢马腹，慢慢走了。
“诶，谢谢大人！”
康吉安大喜，激动地跳起来，对着沈不归背影大喊道。
他现在对沈不归的崇拜敬仰，真可谓是滔滔不绝。
以前心里不服气，也跟着那些权贵公子，背后没少骂沈不归。
觉得都是年轻人，沈不归能本事到哪儿去，一切还不是靠祖荫。
现在才明白，章公子，谢公子等人骂沈不归，是因为嫉妒人家。
他现在是真服了。
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人家沈不归说扛下来就扛下来，眼都不带眨一下。
这才是真男人。
对比以前自己和谢公子的言行，简直幼稚可笑。
都说人家贪财，可他没沾过自己一点便宜。
眼瞅着沈不归走远，躲在角落的西楼福走了出来，一边风凉笑道，
“康公子，你这胸怀，佩服佩服！”
“哼。”
康吉安没明白他说的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不想理会西楼福太多，转身就走。
“康公子，别走啊，都老熟人了。”
西楼福一把拉住康吉安不让他走，他上次在沈不归手下吃了不小的亏，一直想找机会报仇。
“你想干什么，有话就说，我还有事儿。”
西楼福在生意行中名声并不好，所以康吉安不想说太多。
“康公子，这条街上，我香料铺子可是最大最高端的一家。
你给我说说沈大人来这儿准备干啥，你俩啥关系啊。
你告诉我，以后消魂楼采购香料，我都按进价。”西楼福一副捻熟的语气。
康吉安小眼珠子转了转，讨价还价道，“那今天的货按进价，我给你说说。”
“这次都算好账了，下次吧。”西楼福也是老奸巨猾，随口就是托词。
“哪算了，反正我还没付钱，今天货我也不要了。
你没诚信，以后消魂楼不采购你家香料，我直接找番商采购。”
康吉安口气挺硬。
他才不怕，反正找上门儿的香料商人大有人在。
“行行了，这年头生意难做，多年老客户，给你难按八折。”
西楼福只听说康吉安缺心眼，想不到并不好糊弄。
康吉安付了钱，打发下人送货回去。
康吉安回头看着西楼福，一指外面那个大坑，笑道，“填坑！”
“填什么坑，脑子坏掉了哇。”
西楼福有点没明白过来，追了上去，追问道，
“康公子，沈不归到底给灌了什么迷药，坑你坑那么苦。
你还巴巴跟他屁股后面，帮他填坑，这可是得不少钱呢。”
“以后，消魂楼的香料生意，你不用想了。”
康吉安最听不得别人诋毁沈不归。
“姓康的，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话不算数。”
西楼福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屁消息没问出来，还损失一个客户。
康吉安才不理会西楼福。
他本来就是性情中人，老子就不买你家香料了，你能咋。
康吉安好不容易争取来一次表现机会，肯定要做好，得到沈不归认可。
他立即就行动起来。
先是卖了十根绿色的大竹竿，在坑腰位置分立了起来。
两个人下人负责管一个杆子。
然后就贴出告示，
“消魂楼九九重阳爱心活动。
谁能用石头或者瓦块击中竹竿。
击中一次，当场奖励一个烧饼夹肉或者五文钱。
仅限孩童参加，可循环投掷，不限制次数。”
消息一处，整个西市场都闹腾起来。
看完，西楼福就明白了康吉安的小把戏，不屑一笑，彻底放下心来。
“整车拉土，没个十天本月，坑都难填起来。
就凭小孩子投个小土坷垃，指望填坑，真是天方夜谭。
哼，夹肉饼都能吃穷你”
但老百姓却不这么想，一个烧饼夹肉五文钱，等于一斗白米，寻常人家哪舍得吃啊。
就算是难投，万一投中，够穷人家吃一个月。
一时间，无所事事的孩子，兴奋地往这边跑，臭水坑周围排起长长队伍。
每个孩子兜着一袋子石头，轮着往里投，投完了再去捡，反正一切都是免费的，又好玩儿。
大人也帮着孩子们到处寻找石头瓦块，送过来。
到了第二天，城里已经不好找石头瓦块了。
就有几个大人一合计，直接从城外捡拾一车，往这里拉，让孩子们投。
坑底污水很快就被盖住了。
也有人插队，拌嘴闹矛盾。
有捕头带着衙役，一圈圈儿转悠，也没人敢闹事儿了。
第三天，孩子们越投越准，准头好的孩子居然一天能挣下二三十文。
这下，来的人更多了。
到了晚上，还不散。
这里商户也高兴，因为这活动，带动人流，生意一下子好起来。
坑已经填满一多半，坑越往上，面积越大，
第四天，换了规则，
只允许用土坷垃投竹竿，这下人们更高兴了。
土坷垃，遍地都是，自己院子里挖一挖，都是。
一天时间，坑就差不多满了。
到了第五天，
康吉安太兴奋了，大手一挥，最后再搞一天。
每个孩子发一个糖饼，来者有份。
结果，人多力量大的作用太大了。
坑就给冒出来了，愣是把一个坑给弄成了一个高台。
与此同时，西楼福赶紧悄悄去通风报信。
一个庸梅花鎏金茶盏，被狠狠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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