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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使也是一愣，给仵作一个眼色，站在最后排的老仵作赶紧上前。
熟练探查一番基本生命体征，摇摇头，“大人，死了，尸体都是凉的！”
此刻谢大人再也无法淡定，指着沈不归就气急败坏，开始大骂，
“沈不归，你欺师灭祖，沈阁老竟然有你这样的歹毒子孙。”
“明明是康吉安目的不纯，自动送上门儿的钱财。”
谢大人开始大骂起来，
“我乃当下清流元老，沈灵祁第二，清流一派不会饶了你。”
沈不过淡淡一笑道，“沈阁老以你为耻，他一生清廉，是人人拥戴的英雄。
清流一派本该是品德高尚之士，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到了你谢?等人手里，成了沽名钓誉，攀附权贵，敛财害人的工具。”
“胡扯，你一个科举都没参加过的人，懂什么是圣贤之道？”被人当面扯下遮羞布，谢大人简直是歇斯底里再辩驳。
他最引以为荣东西，被沈不归骂得一文不值。
沈不归可没打算放过他，心里早就烦透了这个伪君子。
暗自搜索原主记忆，继续揭穿清流一派嘴脸：
“沈灵祁对外，受他国敬仰，一己之力，保三十年南疆不受侵犯，对内造福黎民百姓。
而你们呢，对外卑躬屈膝，毫无文人风骨。”
“对内，你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残害无辜。”
“诬陷，全部都是诬陷，沈不归我跟你拼了。”谢大人冲着沈不归就撞过去。
曹仕良上前就拦住了他，提醒道：“谢大人，这里是公堂。”
谢?显然是气疯了，吼着：“我要面见皇上，上奏朝廷，户部有笔款项，去向不明。”
三司使一对眼色，眼下情况棘手。
一个吏部尚书犯法，他们不得不慎重。
要定一个三品官的罪，除证据要准备充足，还要罪名成立，最后上奏朝廷，皇上批了，才能押解。
不然，准备不足呈报上去，皇上还要亲自审半天，那就显得他们三司太无能了。
“那个，沈大人……”提刑司严大人正要开口。
“诸位大人，这个是康吉安身上搜到的。”沈不归弯腰，从康吉安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衙役忙接过来呈了上去。
三司使看完后，脸色都变了，章大人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康吉安的口供，加上这些证据。
“来人，吏部尚书谢?，暂时扣押，等候审理。”严大人一拍惊堂木。
曹仕良一摆手，衙役上前将谢大人胳膊拧在身后。
谢?马上意识到那是什么，面如死灰，随即口不择言喊道：
“沈不归，奸佞小人，一切都是沈不归设圈套！
章大人救我，聚宝斋里有……”
曹仕良不等他出口，一个大嘴巴就扇了上去，压根不给他开口机会。
“收起你的假斯文。”
接着又一巴掌，骂道：“勾结肖扬，杀康吉安灭口，可不是沈大人让你干的。”
谢大人再想张口，发现下巴脱臼了。
章大人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
康吉安却晃晃悠悠笑着爬起来，“嘿嘿……”
堂上瞬间乱作一团……
关于案子卷宗，奏报给了瑞玄帝。
事情很快查明，肖扬和谢大人勾结的事。
自然，多年未破的少女失踪案，就全按在肖扬头上。
熊秀翠也是肖扬指使乔二话所杀。
皇上下旨，查抄肖扬所有产业。
肖扬成了举国震惊的杀人狂魔。
官府贴出了肖扬画像，凡提供线索者，均有奖赏。
而谢大人府上不仅搜出康吉安所罗列的财物，还有一份买官卖官名单。
其中，司空狱的一名主管，赫然在列。
这次司空狱纵火案，牵连到好多刑部和吏部官员。
虽然后来的事儿，沈不归都没出面，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跟他脱不了干系。
清流一派一时间，人人自危，哪里还敢为谢大人求情。
康吉安诈死，为形势所迫，加上他母亲去世，令人同情，所以也没追究他责任。
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儿，沈不归好像突然消失一般，待在昔归院内，再没露过面儿。
“公子，消魂楼被封了，现在几百口人，在康府外等着。”邢铁过来汇报。
消魂楼被封，这些人没了去处，康吉安作为老板，他们只能找康府。
但康府有丧事儿，康吉安又身受重伤，哪有空管这些。
沈不归想了一下，才说道：“让曹仕良出面震一震他们，先住西市练武场吧。”
“这……”
邢铁有几分迟疑，觉得不妥。
“是我害他们无处安身，理应来安排。”
“公子，这些人鱼龙混杂，我怕他们惹事儿。”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无事生非倒是有可能。”沈不归也知道，这些人常年混迹妓院，没一个善茬子。
于是他稍微思索道：“外围多派些侍卫看守着，明日开始，让府上武师和桃桃带他们训练，男女都参加。这样咱们的学员问题也解决了。”
邢铁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公子，你不会一直强迫他们留下习武吧。”
沈不归没好气瞥一眼，“暂时的，等康老夫人下葬完，康吉安自行安排。”
邢铁这才松了口气，让一群妓女去练武术，亏公子想得出。
“公子，康老夫人丧事，怎么处理了？”邢铁忍不住问道。
“以朋友之礼吊丧就是了。”沈不归平淡道。
他知道外界怎么猜测的，康家正是危难之时。以他和康吉祥的关系，该出面办理丧事。
可让大家意外的是，沈不归既没出面儿，也没有插手。
是康吉祥回去协助哥哥办丧事儿。
连邢铁都猜不透沈不归怎么想的。
沈不归说道：“我不出面，我和康吉祥的关系，只是谣言。我出面，那我就做实了，康家女婿的身份。”
“再者，康老夫人一死，康吉安要撑起整个康家。
我帮他只是一时，他自己会不会借力，就看他造化。
人总归要独立的，如果他连自己母亲都不能安葬……”
沈不归的话没说完，低头继续研究自己那本书。
邢铁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暗自感叹，傻人有傻福。
他跟随公子多年，还第一次看见公子耐心扶持一个人。
邢铁又想起一事儿，问道：“公子，消魂楼表面，已经搜过多次，地下要不要再挖一挖。”
“暂且先不要动。”沈不归自语一句，“我们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敌人隐藏太深了。”
封消魂楼是沈不归的意思，他也是怕井底的秘密出现闪失。
藏在井底的嗜魂迷踪阵法，歹毒又强大。
不知道那个大巫师，还会不会，找金玲她们。
万一跑到上面来，她们可是靠吸食男性血液强大自己的。
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特意找术士，弄了很多符咒贴在井盖上。
他对鬼术一行，知道不多，所以不敢冒险。
沈不归眼睛盯着书上的字儿，眼皮子也不抬地问道：“乔二虎的尸体，放哪儿了。”
邢铁想了想：“应该还在京蔚衙门仵作处，一般他们都是等案子判下来，再让领回去。若无人认领，就送义庄。”
沈不归把那本《万毒秘籍》翻了一页，吩咐道：
“你顺带给跟曹仕良捎个话，乔二虎埋地下浪费了。”
邢铁眼睛闪了一下，心说，公子啥意思。
但嘴上还是服从地说，“是！”
转身就去找曹仕良。
邢铁琢磨半天，没明白的事儿。
想不到，曹仕良眼珠子一转就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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