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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一个月也就那点俸禄，先别说管家人了，自己没事儿跟兄弟们出去喝点小酒，吃点肉，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不过秦大人您还好呀，有这么一处大宅子！”
“我在翰林院结识了几位翰林，他们都在那干了五年了，住的房子还是租的呢！而且还是在靠北城那边，没什么烟火气息！”
“前门大街的宅子，那可是一天一个价！”
提起这件事。
姜维反倒生出了一阵憋屈。
“秦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敞开心扉。”
“您别看我每日风光无限，得陛下的器重信任。可现在住的，也不过就开国之时，陛下赏赐的一处一进的院子！”
“而秦大人您这才入朝多久呀？都住上前门大街的院子了！”
“满朝文武，您不知甩多少人一条街呢！”
“而且，你现在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无人需要赡养。”
“我那后面，可还跟了好几口等着吃饭的人呢。”
“闺女长大了，小房子也该换了。可就这点死俸禄，等我攒到头发，花白姑娘都该人老珠黄了！”
一提起钱啊，姜维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的吐了一大堆。
秦瑞也迎合地学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
“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日子过得也难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怕您笑话。昨日我还梦见自己弄了个雕版在家印宝钞，硬生生给我乐醒了！”
听到这，姜维却大笑起来
“秦大人，陛下可是真的对您赏识有佳，但凡您在陛下面前服个软，来自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哪怕到时您真的弄点老旧公文，印点宝钞，陛下也不会咋滴您啊！”
秦瑞忽然抖手，身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宝钞就是掺了点老旧公文？！”
姜维倒也无所谓。
私自印钞可是大罪。
他可不信秦瑞做了个梦，就会做这种掉脑袋的大事。
又自顾自倒了杯茶，浅浅抿了两口，悠然道
“秦大人，原来这世上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咱还以为您是万事通呢！”
“如若不然，您以为各大衙门每年收的那些废旧公文，都送哪儿去了？”
“难不成还真用火烧了呀？多浪费！”
“宝钞提举司那边，可就靠着咱们这些废旧公文过日子了。”
姜维说的越多，秦瑞的心潮涌动的就更厉害。
眯着眼打量这张宝钞。
好像还真的如他所说，跟桑皮纸比起来，写着公文的专用纸张，手感更好！
掺杂这种优良品质的纸，不仅能够提升桑皮纸本身的质感，同样也更好控制宝钞制作的源头。
只要将的废旧公文倒入桑皮纸的纸浆里，锁出来的颜色，应该就与着宝钞上所呈现的相差无几了！
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秦瑞停止了腰板，瞬间来了精神。
后起身拍了拍姜维的肩膀，略显感激道
“姜都督，行了，您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提钱不过自寻烦恼，我也就不伤你的心了！”
姜维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秦大人，今日与你开怀畅谈，十分舒畅，有机会再聊，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
看着他那满意离去的背影。
可得出结论，将心中积压的怨气吐露出来，心里也会舒坦许多。
也不能说是在套他的话，秦瑞是间接的做了件好事。
又不由得露出了美滋滋的笑意，感慨起来
“其实，姜都督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今日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总归是要送点谢礼。”
转念一想，秦瑞双手叉腰
“罢了！”
“相识即是缘，既然你日子这么苦，那就送你套大宅子作为感谢吧！”
秦瑞话音刚落，他出门口的姜维。
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脊背发凉，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直至他离开后，秦瑞打量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这些家底。
思量再三，才将自己存在一个瓷器里的银子，全部都倒了出来。
都是些小碎银，虽然额度不大，但是积少成多。
秦瑞哪块不捧着，在门口抓一把就往一个锦衣卫手里塞。
“哥们儿，帮我办点事儿，去买一些香皮纸回来，本官要用！”
“诺！”
虽然处于软禁之中，可他这官职还是在的。
稍微提一下朱元璋这座大靠山的名字，吓唬一下这些锦衣卫还是绰绰有余。
反正秦瑞都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朱元璋几次都没有真的砍了他。
这些锦衣卫自然也是有眼力劲儿的，怎会怠慢？
只要他要求不过分。
秉承着巴结和不得罪的原则，他们能办的自然办！
不一会儿。
那收了钱的两名锦衣卫，便带着一大堆桑皮纸回到院子。
接过桑皮纸之后，秦瑞别人退到了后院之中，紧闭大门。
下来的几天，他在家只做两件事儿。
第一就是刻画宝钞上的纹路模板。
第二便是不断的去调试纸浆的比例。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
在第三天阳光明媚的午后。
秦瑞手中捧着一张与大明宝钞相差无几的“钞纸”乐开了花。
而就在成功的第二天，姜维跑过来查岗。
秦瑞便看到走进院子的姜维，连忙热情的招手道
“姜大人，来的巧了，赶紧过来坐！”
姜维拧着眉头走进了小院。
总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平时这小子不是一副天生反骨吗？
最近两天怎么这么热情，搞得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落到秦瑞面前，姜维抽了抽嘴角，小心试探道
“秦大人，您这是……”
还不等他坐下，秦瑞却瞪了一眼远出的锦衣卫道
“你们先去外边守着吧，我跟你们老大聊会儿。”
锦衣卫因为下意识的看向了姜维。
看他摆了摆手，众人这才识趣的退出了院子，顺便带上了门。
“秦大人，您这么神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目光再次落到秦瑞身上，却见他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反倒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都督，这些日子多亏了有您的照顾！”
“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这个您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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