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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朱由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黑了下来。
“一派胡言，咱们出宫的时候，不是让你去内堂里取了些银子吗？”
“当时可记着呢，你怀里揣地鼓鼓的，怎么连饭钱都付不起了！”
王恩点了点头
“没错，咱们这第一次出门，奴婢担心陛下对事物好奇，什么东西都想要，还特地取了十五万两银票。”
“这么多钱，就算是直接买了这个酒楼都够了，可是你忘了早上吗……”
“就是……唉，就是您赏赐秦大人的事情！“
“所以呢？不就是赏赐他的点钱吗，难不成你全给他了？”
朱由检脸色越发难看。
王恩却是欲哭无泪。
这说的是什么话？
那钱是自己想要给地吗？分明就是秦瑞抢抢过去的！
关键是，王恩想要抢回来。
当初还是您自己死拦着，护犊子似的护住他！
王恩点了点头
“当时奴婢掏出的钱……就是咱出门带的所有,全被秦大人一把抢完了……”
王恩也是委屈的不行了。
朱由检只感觉眉心跳动的厉害。
“当时你怎么不阻止朕呢！”
“不是，陛下，当时奴婢有阻止过，但是您没给奴婢这个机会。”
自己可是纯纯的大背锅侠了。
王恩有些心虚的撇了他一眼。
朱由检也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恼火
“这个秦瑞当真不客气,到底是哪个青楼？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去花十多万两百银？”
“那女子是金子做的，还是能够点石成金！”
现在，朱由检也无可奈何了。
仔细回想一下，的确是自己放纵秦瑞,掏空了他们的家当。
退一步越想越气，朱由检将桌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努力的想要消消火气。
毕竟是第一次出门，朱由检其实也做好了一定准备。
在出门前，他就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京师内的情况。
倒也听说，关于秦淮和花魁柳如是要入京的消息。
成为一国之君，那些大臣们天天把自己养得如花似玉的闺女往他身边说。
朱由检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漂亮美人他没见过呀？
可是能让秦瑞如此为之动容的美人。
现在想想，朱由检的好奇心也跟着上来了。
坐在位子上，忍不住看向王恩问道
“那个柳如是当真倾国倾城？与朕的后宫相比如何？”
王恩脸色一僵。
咱现在可是面临吃霸王餐的风险啊，您还有心思纠结美人呢！
关键是，没钱还不是最要命的。
皇上怎么能对一个妓女感兴趣呢？
万一让满朝文武和后宫佳丽知道，必然会以为自己怂恿皇上去青楼。
皇上若是做了如此伤风败俗，有失得体之事，最后的锅肯定得甩到自己头上。
到时候，受点责罚训斥是小事，一臭万年可不得行啊！
咽了咽口水，王恩眼睛一转，连忙道
“陛下，那柳如是虽有一丝艳名，但毕竟出生于烟花之地，揽客无数，又怎配与后宫的贵人们相提并论呢？”
朱由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会审题吗？这问的是漂不漂亮？你提身份干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秦瑞这么久，朱由检脑子多少灵光了一些，可不再像以前那般好糊弄了。
就王恩这种偷换概念的想法，完全不值一提。
“陛下……”
“行了，朕不指望你了。你赶紧去让人送些钱过来，把这饭钱付了，然后咱直接回宫。”
“不就是个柳如是吗？你天天跟在朕的身边，估计也没见过真容，等到晚上咱们也出去看看！”
朱由检摆了摆手，也懒得再听他继续扭捏。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
就算王恩说那柳如是徒有虚名，丑出天际。
可若不真正的去看一眼，怎么就知道是真是假？
王恩从包厢出来之后，忍不住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两嘴巴。
“哎呀，多欠啊！这京师这么多的大小事情，何必就要提及一个花魁！”
“现在好了，万一让那些后宫女人知道咱家带着陛下去青楼，还不得活活扒了咱的皮！”
王恩抬头看着天，努力的让惶恐的眼泪倒流回去。
而后又默默找到潜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让他们送些钱过来。
自己一边等，一边坐在楼梯一角，心中草已如波涛骇浪。
自己都已经是个太监了，如果在遗臭万年，就算死了恐怕也不瞑目。
绞尽脑汁时，王恩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
“等会，你那人不也要去吗？不如……嘿嘿，秦大人，就劳烦您背个锅了！”
“日后有好差事儿，奴婢第一个想到你！”
正在床榻上睡得朦胧的秦瑞，不自觉的捂着被子打了个喷嚏。
大脑也被这个喷嚏给震醒了，“大白天的，谁又在想我……”
而后，睡意上头，又缓缓的睡了下去。
等到晚上，秦瑞才松弛着懒腰醒了过来。
按照白日里的准备，丫鬟和仆人送来了面汤和包子。
穿戴整齐，秦瑞吃了晚饭。
翻箱倒柜，还特地换上了一袭白衣，颇有翩翩儒雅的书生打扮。
就这样子，往大街上一站，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的文化人。
关键自己这偏偏公子，本就深得面容俊秀，哪个姑娘不喜欢啊？
在镜子面前照了半天。
秦瑞还是忍不住连连感慨。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果然不假！”
以前他倒不爱这种儒雅之风。
毕竟自己还受现代思想的禁锢，穿衣讲究的就是个随心所欲。
自己的性格也不是这种类型。
可没想到今日只不过换了套风格，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好似大家贵族出身的大公子哥，气质形象瞬间就高了一个档次。
去怡红院的路上。
秦瑞是特地走着去的，果然吸引了不少妹子的眼光。
到了门口，秦瑞更加自信了。
柳如是，就咱这气质，不信还拿不下你！
这一宏远负责招揽客人的人。
那可是慧眼识穷富。
只要能够进去，包里肯定是有两个子儿。
像秦瑞这种，直接换为上宾好吧！
至于那些没钱的，只能在外边眼巴巴的听着里面的喧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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