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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浓厚杀气的模样。
正是因为钱谦益在朝廷为官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对于这些模样表情都显得十分敏感。
他这突兀而冰冷地笑容，着实让人有些惶恐。
咽了咽口水，钱谦益也结巴道
“你，你想干什么！可告诉你，老夫现在虽然已经致士，但曾经也是大明正四品的官。”
“你若对老夫有什么歹人之想，可知后果！”
虽然这嘴挺硬的，可他那被吓得哆嗦的声音，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秦瑞耸了耸肩，轻飘飘的笑了两声
“呵呵，再怎么辉煌也是过去式，所以我现在该称您钱大人还是……钱大爷呢？”
“你！”
“哎呀，其实也无所谓啦,不过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刚才叫的那两声着实惹毛我了。”
“所以呀，接下来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秦瑞脸上冰冷的笑容逐渐消失，双眼平静如波的盯着他。
明明已经自曝身份，秦瑞居然还能这么从容。
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高深莫测，钱谦益也越是有些心虚。
他怎么就糊涂了呀？
辉煌的确是过去式，现在他也不过于普通老百姓。
刚才多少有些头脑发热了。
虽然为官多年，有些人脉是不错。
可他的实力全都在金陵那边。
这里可是京师呀！
更何况他年近半百，朝中无权无势,若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什么权贵。
哪怕是一个五品六品，也没有人会愿意冒这个风险，帮他这般一无是处的人去对付他。
秦瑞身上本身就有一种触不可及的高贵气质。
这么淡定，说话又有底气，很难不让人将其联想到什么世家大族。
自己都是六十岁高龄，自曝身份都不能引起对方的尊重。
可想而知，这小子不简单呀！
钱谦益瞬间有些懊恼后悔。
不过自己大把年纪，刚才又闹了不愉快，现在还要让他拉着脸面去道歉？
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咽了咽口水，钱谦益有些心虚的低着声音追问道
“你是哪家的？”
比起之前的心高气傲，此时的他语气都柔和了一些。
秦瑞也不含糊，“我姓秦，至于名字嘛。这个不着急，说过几天你就应该知道了！”
秦瑞没工夫搭理这老头。
既然来到了这里，缘分又让二人相遇。
知道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秦瑞也不会坐以待毙。
接下来几天的安排，他全部都规划给了这钱谦益用来对付他！
本身就是个软骨头，墙头草。
本来秦瑞还不至于做的这么绝的，可谁让这老小子居然说自己没家教。
这不仅侮辱了自己，还顺带辱骂了他的父母。
这祸不及家人，老头子还是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
既然如此，那自己“报仇”的同时，就顺便提大明肃清这颗毒瘤！
看到他如此自信，就这般神秘莫测的模样。
钱谦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子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他都恨不得立刻召人去彻查秦瑞的身份背景。
如果自己是真的惹不起，那即刻登门赔礼道歉。
如果只是单纯的成口舌之快。
呵呵！
就算这第一盘不是自己的，可他在朝堂的影响尚在，对付一个嘴欠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砰！
秦瑞直接一甩门。
眼不见心不烦！
对方也立马关上了门。
毕竟自己才是这里面受争议最大的参赛者，他也正好躲避一下旁人的视线。
“你过来，可知对面那个包厢的年轻人是哪家的大人物啊？”
钱谦益招了招手，将伺候的侍女叫了过来。
女子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知道那公子出手阔绰，十分有钱。”
“今日来怡红楼的，其中不缺乏达官贵人。只不过来往宾客过多，倒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侍女回答的十分小心谨慎，将秦瑞来到这里，所有的细节都说了一遍。
虽然秦瑞不怕钱谦益，可是在这些普通人的眼里，他还是有些威望的。
不过听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有钱？
难道他看不出来，对方那副贵气的样子很有钱？
只是这到底是哪家的有钱人呢！
钱谦益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只是自顾自的倒着酒喝了下去。
一边喝，脑子也在跟着飞速运转。
放眼偌大的京师，究竟有哪个秦家人，能够嚣张到这种程度呢？
“姓秦……又是个年轻人，秦家的小辈吗？莫非是他！”
钱谦益心口剧烈一跳，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朝廷上的大腕。
这一个个捋下来，也就只有一个名字让他待在了原地。
“哎哟！”
他还在摸着自己的胡子，一个激动就抓下来一撮，疼的一声惨叫。
……
秦瑞今天到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出风头的想法，也并没有打算去争什么秉烛夜谈。
他主要就是来长长见识，想看看传说中的柳如是究竟是什么模样？
再看看这种大型争风吃醋的场面！
毕竟这可是现实版的，比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真实带劲儿多了！
可千算万算，都算不透啊。
自己没有和那些青年才俊对上，反倒先和钱谦益这糟老头子对上了。
“陛下，这个钱谦益要不要……”
朱由检的情绪变化，王恩都收在眼底。
就在秦瑞和钱谦益对骂的时候，朱由检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阴云密布。
很显然，这招老头子不仅得罪了秦瑞，还毫无征兆地得罪了朱由检。
“查！严查祖上三代！”
“秦先生是老祖宗送过来的救世之臣，他才华横溢，不骄不躁，从不主动招惹麻烦。”
“而钱谦益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如此辱骂忠臣，简直……不可饶恕！”
朱由检憋了半天，却一个脏字都没骂出来。
毕竟长在宫里面，他几乎没听过那些脏话。
所以钱谦益说的这些，在朱由检的耳朵里，已经达到了十恶不赦的级别！
感受到朱由检的愤怒，王恩缩了缩脖子。
哎，钱谦益这是要完犊子喽。
在场这么多人，惹谁不好，你非要去跟秦瑞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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