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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刘涛还是硬着头皮:“行事已至此,咱们也是无奈之举。”
“只怕再闹下去,整个福州城就得天翻地覆了!”
“来人,传我的命令下去,恢复海运和市舶司!”
手下连忙就要下去办,可刚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秦瑞。
“给我站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秦瑞一声呵斥,那小厮便不敢再有所动静,为难的看了一下刘涛。
一见秦瑞,几个人心口一跳,连忙朝着秦瑞走了过去
“下官参见大人。”
几个人拱手,态度还算恭敬。
秦瑞却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的干什么?你们当真有将我放在眼里?”
“本官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是吧!”
秦瑞一声贺致,所有人诚惶诚恐的就要下跪。
刘涛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呀,咱们也是迫于无奈。”
“那些商人万众一心,若是不给他们个交代,他们恐怕!”
“恐怕怎样?难道还能要了你的命真的掀了你的市舶司?”
秦瑞大袖一挥,直接说道:“我说过了,谁敢闹事直接抓起来!”
“不过是小小的乱民都处理不好,你们这辈子真的能做得心安理得?”
“若是觉得自己难以胜任,现在大可提出,本官有权利为福州的百姓选出一个更明智的官!”
威胁!
毫无遮掩的威胁!
所有人心惊肉跳,被吓得话都利索了。
他们怎么会想得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虽然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压迫力!
“大人息怒!”
“够了,都给我起来。”
秦瑞大袖一挥,又冷声警告道:“我希望你们能够拎得清轻重。”
“朝廷是派我来协助的,你们若不听命行事,肆意妄为,那便是你们的问题,上头也怪罪不到我。”
“如今乱局,本就在你们的掌控范围之外,若你们愿乖乖听命行事与我。最后的结果好坏,自有本官承担。”
“是想要做违抗命令的替罪羊,还是选择听我的话而置身事外,你们最好考虑清楚!”
此言一出,所有人茅塞顿开。
一个个都有些哀怨的瞪了一眼方才提议的副掌司。
差一点!
差一点他们就引火上身了呀!
就算一切恢复正常,可是福州的问题能够解决吗?
不能啊!
到最后这锅谁来背呢?
当然是不听话的他们!
等到那时,为时晚矣。
秦瑞这不是在训斥他们,而是在给他们指一条明路!
“我等愿唯秦大人马首是瞻!”
想通之后,众人齐声应道。
要不是因为眼下事情紧急,他还得指望着这些当官的吸引火力。
就单纯违抗命令这件事,秦瑞必然要好好给他们来一顿板子!
“行了,外面的情况,本官大致知晓。”
“哼,你们即刻带人出去,按照本官的吩咐,谁敢闹事就直接抓起来!”
“可是外面闹事者众多,只怕咱们人手不够。万一没有引起镇压效果,反而致使民众暴乱,恐怕不好收场啊。”
突然停止海运,本就是他们先触犯了那些商人的利益,过错方在他们。
事情要真的闹大了,上头那边也说不过去。
“本官说了,天塌下来自有我担着!”
秦瑞重复着之前的话,感受到对方隐隐作怒,其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带了一批人马出去。
至于秦瑞,则在后方观察的情况。
这如他要求刘涛率先开口,让人开始将闹最凶的人抓起来。
但也如刘涛所想这些商人,这些商人为了利益一条心。
一旦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别说是抓人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好使。
这些人已经开启了反抗模式,甚至和官兵开始推嚷着。
没办法,他们罪不至死,没有命令下达官兵,又不能抽刀相向。
这就形成了一种“官逼民反”的局面。
老百姓奋起反抗,官员则成了十恶不赦的形象。
有几个官兵都被打趴下了,是从人群中爬着出去的。
“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出了人命!”
刘涛连连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他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力。
前有这些躁动的商人,后有秦瑞官微施压,他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大人,一旦闹出了人命,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张奎也有些担忧的望着前方。
秦瑞轻笑一声,“不必着急,只不过是一群聚众闹事的人,掀不起什么清风大浪。”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阵阵的声音。
孙有带着附近的兵马,直接将这些闹事的人团团围住。
“都给我住手,谁若再敢动手,全部按照蓄意杀人罪名论处!”
声势浩荡,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无论是官兵还是那些发了疯的商人都蒙圈了。
这么大的阵仗是哪儿来的?
眼看局面与自己不利,这些商人又耍起了泼皮无赖。
“好啊!你们这些当官的简直欺人太甚!”
“朝廷早就下达指令,鼓励咱们海运通商,如今又断人财路砸人饭碗,算什么意思!”
“如果不给个说法,那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秦瑞对着张奎说了几句话,让他传达给前面的刘涛。
刘涛清了清嗓子,而后原封不动的传达道
“福州如今奸细当道,鸦片横行,早已乌烟瘴气一片,皆因通商盛行而出!”
“如今朝廷下令,要求肃清海域,还福州一片安宁。你们胆敢在此闹事,便是与朝廷公然对抗!”
“本官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失去着现在赶紧散去,若执迷不悟者,即刻压入大牢,以抗旨为处!”
此言一出,还处于嚣张中的商人们,瞬间就哑口无言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是推动整个福州经济发展的商人。
他们本想以这层身份给那些官员施压,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想要的只是继续赚钱,犯不着和牢狱沾边。
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不少人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
他们刚才反抗,是因为敌寡我众,如今可是在包围圈呢!
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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