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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生又连忙道：“那您有没有想过,不是查不出来，而是压根就没有呢？”
秦瑞也不甘示弱，游刃有余地接话道：“若是没有的话，皇上会对这块地这么重视，先后派了孙阁老和本官而来？”
“那……不知秦大人打算查多久呢！”
顾春生压了声音，带着些许小心试探。
“我只要陛下一日不召我回京，那肯定就一直查下去了呗！，反正有那拨人在码头站着岗啊，天子就不能说咱没办事儿！”
秦瑞闷了口小茶，那叫一个美滋滋。
可这句话差点没把顾春生给噎死。
换而言之，你要一辈子不走，那码头的事就得查一辈子？
那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这比市舶司还要恶心！
看来，秦瑞也不是真糊涂。
强压着心中的埋怨，顾春生给身后那些抱着礼物的人一个眼神。
几个人陆陆续续，将礼物规矩地堆在了秦瑞的桌子上。
那桌子方方正正,不大不小，礼物却堆成了小山丘。
“哦？顾家主您这……该不会是为了本官查船的事吧？”
“秦大人英明，正是如此！”
“您查了这么久，该尽的职责也到位了，天子也不会怪罪什么的,没必要死揪着一条路不放啊。”
“反正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妨去换一条路查查？这些就当做是一些慰问品，辛苦大人了！”
顾春生贼眉鼠眼的，好话真是让他一个人全说光了。
瞥了那些礼物一眼，秦瑞下意识的用手翻动了几下。
摸摸碰碰,又拿着两个小金杯撞了一下。
啧啧啧，那沉闷的声音简直让人心旷神怡呀！
这些都是大宝贝！
果然啊，找到了发财的路子，这些商贾就跟个暴发户似的，出手压根没底线。
只是简单南下一趟，秦瑞都快被他们整的对金钱麻木了！
看秦瑞半天不作回应，一门心思扑在那些宝贝上，郭春生又趁热打铁的追问道：“不知道人意下如何？”
回过神来，秦瑞轻咳了两声，却忽然冷笑起来。
这态度，直接把顾春生给干懵了。
咋的，难道觉得不够多？
又连忙补充道：“大人，这些珍奇异宝都是价值不菲，折合下来也有上百万呀！”
“哎呀呀，我说顾家主，您这不是在轻视本官吗？”
“前些日子还送五百万呢，转眼就直接打了几倍的折扣，未免也太寒人心了。”
“我还以为这些加起来能价值千万呢，想不到才去去百万……”
秦瑞连连咂舌摇头，甚至连头发丝都在散发着自己嫌弃的态度，顾春生直接傻愣在原地。
好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怕是欲求不满了！
他哪里听不懂，秦瑞言语中的态度，便是希望这次的款式上千万。
还真以为这宝钞是张纸，大风一刮就过来了？
果然，欲望就是一个无底洞，根本无法填的满。
现在想想一千万，那下次再有求于他，岂不得两千三千？
毫不夸张的说，自己也就几千万的家底。
只怕钱没赚到，到最后被秦瑞给坑光了！
这一次轮到顾春生沉默了。
秦瑞却不慌不忙道：“顾家主，您也别觉得本官贪。本官也是为朝廷办事，不敢懈怠。”
“您的要求是让本官与朝廷作对，弄不好是要抄家掉脑袋，难道本官的命还值不得个千把万？”
顾春生：“……”
他心里都已经开始骂娘了。
长那么大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你的命的确是金贵，金贵到要让他们几个倾家荡产！
现在，顾春生有些后悔，第一次就不该给那么多。
秦瑞已经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了，他现在只管张口一个数目，其他的一概不论。
这都是他们养起来的呀！
他憋屈着一张脸，“大人，您说的那个数目实在太大了，咱们几家要是凑出来了，那做生意的本钱就没有了！”
“更何况一家老小还要吃喝，如今生意都做不通畅，哪里有这个……”
“要不，您再少点儿？”
“顾某保证，日后若是赚了钱，必然会铭记大人的恩情，好好的孝敬您的！”
秦瑞摇头叹了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里有人自甘堕落的？”
“这……”
看他踌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看来这一千万是真的为难了。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要的就是对方拿不出！
双方都没有在说话，似乎在等对方做最后的心理斗争。
看顾春生脸上的皱纹都凭空挤出了几，秦瑞终于松了口，“唉，也罢！”
“本关于你也算有些交情，若是实在困难也就不为难了。”
“不如，换个补偿的方式怎么样？”
顾春生一个激灵，惶恐的抬起头，满怀期许的问道：“秦大人请说！”
“你也知道本关税的天子气重，在朝堂之上却并无实官。”
“若是哪天江郎才尽，被天子给抛弃了，那就是一件散人，一无是处。”
“所以，我想和顾家主讨个生意上的合作，日后咱们共分盈利！”
“当然，本官也不是那种空手套白狼的人，愿贡献五百万两作为这投资资金！”
好一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话。
所谓的五百万，该不会就是之前他们送出去的五百万吧？
顾春生的心中一片沸腾。
虽然早有拉他入伙的想法，但终究还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有所保留。
没想到，秦瑞居然主动提及此事。
带着些许警惕，顾春生问道：“大人，这一单子生意可没多少钱，比不上五百万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一次性的五百万，哪里能够抵得上源源不断的金钱？”
“而且这样还算不得贪官，于本官算是钱权双收，何乐而不为？只要你愿意答应，本宫也会照着你们的生意！”
强有力的说辞，也的确是无可挑剔。
顾春生陷入了沉默，又试探性的问道：“生意错综复杂，总有走私牟利之人。”
“若是生意上出了些脏东西，大人可会秉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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