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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眯着眼睛调侃道：“怎么,舍不得夫人？”
“如是没事，我已然安心。”
“让我揪心的是那群阴魂不散的人，实在是太碍事了。”
他本以为只要到了福州之后，这些人便不敢再造次。
毕竟福州官兵众多，守卫也会加强防范，他们却敢在此地动手。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节日热闹，让他们找到了鱼目混珠的机会。”
朱棣冷哼一声，忽而又云淡风轻的揶揄道：“不过说句实话，他们对你可真是执着呢。”
“你小子说话做事那么欠，有没有可能是在无意间把人得罪了？”
秦瑞：“……”
“你就不能少挖苦我两次吗？”
这次的确是他失算了。
因为三个护卫，自己都调动运用起来去解决其他的事情，才至于让他今日落了单。
好在身上带了一把石灰粉做防身之用，否则就真的噶了。
甩了甩脑袋，秦瑞也不想这么多。
看了一眼地上倒下的尸体,又说道：“这只是他们追杀我的一队人马，还有些在西南方向。”
“包括那场大火，应该也是他们的人放的，看来遍布的很广，要好好的搜寻一下,别让他们跑了。”
“你小子在教我做事啊？”
朱棣翻了个白眼，傲娇的撅着嘴道：“这些早就交代下去了，不然你以为只有这么点兵马？”
远远看去，那场大火已经逐渐有了平息的架势，只剩一片黑烟,在皎皎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些人做事还真是够疯狂的！
……
第二天清晨，秦瑞就收到了消息。
已经抓获了上百名的杀手，只是他们的头目也跑了。
“虽然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头目，但让他跑了也的确有些不尽人意。”
秦瑞可是差点死在他手上呢！
而且那人年纪轻轻，就能够统领那么多人，看着也是有些地位身份的。
若是能活着，说不定能问到一些关于神仙教的线索。
可惜可惜呀……
“也罢，既然神仙教的人赶出没在福州，那么就地毯式搜索一番，掘地三尺也要将哪些人给找出来！”
“诺！”
等人下去之后，秦瑞坐在椅子上，虽是休息了一夜。
不过他也是辗转难眠，没睡什么好觉，现在只觉得浑身疲惫。
“老爷，听说你起来还没有吃东西呢，如是给你炖了些银耳粥。”
柳如是也是一大早就醒了，在床边没见着秦瑞的人，听说他在忙也不敢贸然打扰，便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
来的正好，秦瑞是真的有些饥饿感。
将粥放在桌子上，有如是也坐在旁边的位置，满目含情的看着秦瑞。
经历昨天一遭，她对秦瑞更为珍惜。
自己没看错人，就凭他对自己的好，也值得柳如是为他操劳一辈子。
秦瑞搅动着调羹，又瞥了一眼柳如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夫人真是有心了，只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啊？”
柳如是微微一亮，想到昨日之景。
虽有惶恐，却又被感情深触动。
“夫，夫君……”
柳如是脸色一红，她骨子里毕竟还刻着古人的刻板印象，所以改不了口。
自己为妾室，一家之主理，当称呼为老爷，如今却要让她像寻常夫妻那样……叫夫君？
她总会不觉得难为情。
不过这话叫出口，心里却又跟着踏实了些许。
“唉，以后就这样叫，若是再叫错，就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柳如是含羞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
将一碗粥喝完，柳如是还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禁有些不解，“为何一直盯着我？”
“我只是贪恋罢了，昨日夫君愿舍命相互，如是甚是感激。”
“夫妻之间何分你我，说起昨日之事，倒是让我觉得愧疚。”
“我身边是暗潮浮动，四面受敌，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你与我在一起难免受到牵……”
像昨日那样的绝境，如果张峰真愿意答应以命换命，秦瑞可真就会选择自杀。
自己本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得了柳如是的青睐，让他在这里拥有了一个家。
秦瑞对他既有感激也有爱慕，又怎会轻易辜负佳人？
“夫君别这么说，能够陪伴您左右，已是如是的荣幸。”
“世道艰难，当以大义而行。就像你之前说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愿与夫君携手共进！”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唉，多好的女人啊。
……
下午的光景，张奎前来汇报。
“先生，之前您让人调查关于名单上的那些官员，已经查清楚了。”
“福州刺史，还有县令，以及福州卫的卫队指挥使……这些人都和脏东西有关联！”
“要么以此为乐，要么就思想买卖交易。”
秦瑞盘动着下巴，脸上多了一丝阴霾，“卫队指挥使也有沾染？难怪海防一塌糊涂！”
“就算是招揽了无数的新鲜血液，年轻壮丁，可福州味还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这都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这么大颗老鼠屎在这儿，一锅粥就能好到哪儿去？”
“证据可都掌握了？”
“掌握了他们藏东西的地点以及交易往来的票据，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这福州卫下手吧！”
秦瑞回过神来，对着张奎吩咐道：“你以孙阁老的名义，让他派人搜家，将那些人都抓起来！”
“啊？孙阁老？”
张奎抽了抽嘴角，孙传庭因为处处背锅，已经被人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连杀手都派过去了，若非秦瑞机灵，只怕孙传庭凶多吉少！
可人家现在都装病了，还不忘扣上一顶黑帽子，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就以孙阁老的名义去办，赶紧的。”
张奎不敢多问，连忙就下去办事。
秦瑞也知道，对不起孙传庭，可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自己好不容易打入敌人内部，可以一点点的瓦解他们的罗网。
如果想要隐藏自己，那就只能找身份地位显著又对他们嫉恶如仇的孙传庭来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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