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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嘲笑扑面而来。
秦毅佯装听不见，坐在了宋濂附近。
老头目瞪口呆，“先生，您这是……”
秦毅讪讪地抓了抓脸，“一点家事而已，不打紧。”
“不会是小女打的吧？”
“当然不会，巧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这是长公主打的。”
秦毅的嗓门有点大。
群臣看个乐子，笑声越发离谱。
“秦先生娇妻美妾，个个碧玉年华，真是羡煞旁人呐。”
“秦先生，可要保重身体喔。”
……
百官笑作一团。
秦毅扫过全场心下冷笑，看他们还能幸灾乐祸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会死一批。
少时朱元璋和朱标到了，瞧见秦毅顶着乌眼青，他明知故问，“先生这是怎么了？”
秦毅高声道：“回陛下，臣出门太匆忙，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咱怎么觉得是让人给打的，看来你是得罪了人啊，镇抚使的职务从今天开始继续归你，你可要保护好自个，才能保得住这皇城的安宁。”
朱元璋说完，殿内的笑声瞬间退去。
秦毅挨了长公主一拳就能官复原职？
蹬蹬蹬！
有三位官员出列提出了异议。
“秦先生虽广有才名，但他不通律法，屡屡仗着镇抚使职务冒犯皇家威严，陛下信重太过！”
“镇抚司如今依旧完美运转，秦毅还要负责科学院的督造，只怕难以兼顾镇抚司的管理，倒不妨让都督代为镇抚使职务。”
李文忠听后忙要起身，却被朱元璋瞪了一眼，脑袋一缩坐了回去。
朱元璋扫过台下三人，神色变得冷漠，然后无视了他们和群臣共饮一杯。
朱标也觉得气氛不对劲，不敢乱说话。
宋濂和李善长低着头，默默地盯着酒杯。
“涂节。”
“臣在。”
御史中丞急忙出列。
秦毅冷漠地啃着鸡腿看戏。
朱元璋问：“你现在和胡惟庸还有联系吗？”
“回陛下，臣只是在胡大人离都时送了他一程，绝无联系。”
“既如此，那就说说胡惟庸在朝时，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臣和胡大人只是聊一些政务，没聊别的。”
涂节说这话，冷汗冒了出来。
朱元璋冷笑，“秦毅，给他看看。”
秦毅从怀里摸出了一些文卷，交给了涂节。
这些是年后一月，秦毅闲在家里受命朱元璋，令阎罗调查的一些事。
胡惟庸案的清算，今天才算正式开始。
涂节看到内容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口不能言。
朱元璋看向了御史大夫陈宁，“你也出来。”
陈宁跟狗一样爬出席位，身如筛糠，“陛下，臣无罪……”
这次不用朱元璋示意，秦毅将万民书丢到了他的面前。
江南百姓的血书，状告嗜杀酷吏陈宁。
陈宁和胡惟庸关系密切，当年去江南征收，用烧红的铁板炮烙百姓，人称地狱阎罗陈烙铁，万民恨不得生啖其肉。
“涂节，陈宁，咱给你们一个机会，揪出胡惟庸党羽，咱就留着你们的狗头。”
俩人对视扫过文武百官。
群臣毛骨悚然。
这哪里是宴会，简直是阎罗殿。
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变得疯狂，涂节和陈宁开始红着眼睛指认。
“张大人，韩大人，李大人！”
……
出列官员个个亡魂皆冒，恨不得当场昏厥。
更有甚者，受胡惟庸指派勾连倭寇，提供海岸情报，致使倭寇席卷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情报一月内均已查清。
秦毅那晚和朱元璋闲谈，已经禀报的非常清楚。
“还有他，宋濂宋大人！”
涂节杀疯了。
宋濂手一抖，酒杯叮当落地，出列拜地也不说话。
朱标立马急了,“父皇！宋先生怎么可能和胡惟庸有勾结！”
“闭嘴，你看着就行。”
朱元璋走了下来盯着宋濂，“景濂，没想到你也有份。”
宋濂叹了口气，他就是想告老还乡，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好在宋巧儿进了太傅府上，他也无憾了。
秦毅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边的历史和正史已经大有不同，但胡惟庸案无可避免了。
朱元璋为此诛杀了近乎三万多名官员，会延续好多年……
“父皇，儿臣担保宋大人无罪！”
朱标是个重感情的，跌跌撞撞地下拜祈求宽恕。
放眼整个宴会，只有秦毅和李善长等少数官员还坐着，尤其秦毅还在喝酒，非常突兀。
朱元璋问：“秦先生，咱要肃清朝纲，宋濂和胡惟庸有勾结，当斩全家，其中就包括了你的娇妾二人，你没话说吗？”
“陛下，罪首伏诛，余者只要废黜抄家，就再没了威胁，再不行关起来做几年苦役，或者放去苦寒之地守关。嗜杀恐不利后世风评。”
果然听说风评二字，朱元璋迟疑了。
此前秦毅就说以后他或可功盖三皇，恶名加身非他所愿。
思来想去，朱元璋挥了挥手，“除宋濂外，将这些人，拉出去砍了，脑袋挂在北城，榜文昭示。”
“陛下！”
“臣冤枉，臣没有勾结逆贼！”
……
朱元璋可不管那些，任凭整个大殿杀猪场一般也无动于衷。
很快殿堂安静下来，只有宋濂还跪在那里。
朱元璋看看朱标再看看秦毅，一时拿不定主意。
宋濂也是太傅，还是秦毅的老丈人，朱元璋还不至于蠢到相信涂节的乱咬。
秦毅开口道：“既然陛下不放心，不若留景濂大人在皇城监管，每日出行皆需报备，等胡惟庸案事了，再放他回去督办超市的运行。”
朱元璋听说超市二字，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头。
“你是保人，出了事你负责，而且胡惟庸的女儿……”
“陛下，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臣作为镇抚使，她在臣眼皮底下谋逆，臣自将头颅摘给陛下。”
“还是那么没出息。”
朱元璋拂袖而去，秦毅和朱标赶忙将宋濂搀扶起来。
李善长和其他官员还没走，因为吓得起不来了。
至于胡惟庸，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要死了，不知胡娇娇会怎么想。
历史上胡惟庸是谋反，而现在他只是祸国，所以朱元璋才容许不连坐，不然今天死得就不止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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