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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思思的小脸，怕孩子一时接受不了。
可没想到，思思根本没有当真，他歪着小脑瓜，嘴上挂着一抹好玩的笑意，看向顾母。
“奶奶，你说言言是我爸爸吗？”
“是啊！”
“哈哈哈，奶奶你真好玩。”小男孩笑了起来，“我爸爸叫孙华平，言言怎么可能是我爸爸？！”
“孙华平？！”这个名字，顾母和顾父都是第一次听到。
顾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表情凝重起来，“思思，你说你爸爸叫孙华平？！”
“对啊！他现在人在遂城！”
思思天真无邪地看着顾母，眼神纯净，不像是骗人。
顾母抬头看向顾言，声音低沉：“小言，这是怎么回事？！”
“妈，说来话长！要不……我以后再慢慢给您解释？”
“每次问起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你就用‘说来话长’四个字搪塞我。其他的我都可以不问，但涉及到我孙子的父亲，我必须要问清楚。”
“.…..”顾言暗暗握紧拳头，心头很纠结。
要是不说，母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知道了孙华平的存在，还知道了，他人在遂城，她若是想查，难度不大。
可是，若是说了，不知道母亲又会怎么看丁当。
大概率会在她心里的那本小记账簿上，再给她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号吧……
“你说呀！小言，告诉妈妈，孙华平是怎么回事！”
“妈，我爸爸还没康复，当着他的面，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等爸爸好了，我再从头到尾地跟您二老讲。”
顾言提到父亲，顾母猛然醒悟过来。
她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父，换了个语气，“那行吧，等你爸爸好了，我们再说这个。”
“嗯！”顾言点头，然后看向思思，“思思，爷爷很喜欢听你讲故事，你再给爷爷讲一个好不好？”
“好啊，我已经好多天没给别人讲过故事了。”说着，思思又趴在顾父的耳边，用萌萌的小奶音，开始娓娓道来。
今天，他讲的是狐狸爸爸的故事，之前丁当给他讲过。
祖孙二人，一个说，一个听，场面好不温馨。
私底下，顾母却悄悄走到顾言身旁，小声地说：“那个孙华平的事情，妈妈不会善罢甘休，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你爸爸操心。你最好尽快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会派人去遂城。”
母亲这些打算，顾言早就预料到了，他微微低头，也压低声音，对母亲说道：“我知道了，妈。今晚，我回家。”
“好！”
整个加护病房静悄悄的，除了思思，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都默默地听着小男孩用自己的童言童语，讲着他心里的故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顾言看了眼表，约莫时间差不多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父亲床边，轻轻摸了一下思思的小脑瓜，然后看向父亲，“爸，我该带思思回去了。”
顾父轻轻点头。
思思却抬头看向顾言：“言言，我给爷爷讲的第三个故事，才刚开始呢。”
“今天不讲了，再不回去，你妈妈该担心了，下次来看爷爷的时候，再继续。”
“那好吧！”小男孩还有些不情愿，但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恋恋不舍地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顾父，思思甜甜地说，“爷爷，我先走了，下次还来看您，还给您讲故事！”
“嗯！”顾父笑着，努力发出了一个音节。
“妈，我先带思思回去了。”顾言又象征性地跟母亲打了个招呼。
顾母没说话，只点了下头。
————————————
带思思回了心外科病房。
一进门，丁当就迎上来问：“顾叔叔恢复的不错吧？！”
“还好，按部就班地复健，我爸岁数不小了，再快也不可能赶上思思这样的小孩子。”
“嗯，只要慢慢向好就行。”
“妈妈！”思思眨着星星眼，似乎有话想要对丁当说。
“嗯？思思有什么事？”
“我刚刚在爷爷那边的时候，奶奶也在。”
“哦，那思思有没有讲礼貌，问奶奶好？！”
“问了！我还从奶奶那里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呢！”思思笑嘻嘻地，两个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枚弯弯的月牙。
“什么笑话呀，思思乐成这个样子？”丁当好奇地问。
“奶奶说，言言是我爸爸！”说到这里，思思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妈妈，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听了儿子的话，丁当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顾言。
男人默默点了下头，证实了思思语言的真实性。
“额……”丁当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孩子。
想了想，她才问：“那思思是怎么回奶奶的？”
“我当然是告诉奶奶，我爸爸是孙华平，不是言言喽。”
“.…..，那如果顾言真是你的爸爸，思思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呀？”
“爸爸又不可以随便换！”
“万一呢？！妈妈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并不是真的要给你换爸爸！”
“如果……言言是我爸爸，我当然开心了！我喜欢言言！”
“嗯，思思喜欢就好！”没再多说，丁当只是会心地朝顾言笑了笑。
听到儿子认可自己，顾言心情也不错，他追加一句：“小子，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我当然不傻，我是最聪明的！”思思扬起小脸，气呼呼地瞪了顾言一眼。
“好好好！你最聪明！”
跟思思说完，顾言走近丁当，沉声说：“我今晚要回趟顾家。”
“嗯！是顾阿姨有事情要问你，对吗？”
“是！今天思思说起了孙华平，我妈非要问清楚！我不解释，她会派人去查，到时候更麻烦。”
“嗯，那你回去跟顾阿姨说一说吧。”默了默，丁当又说，“都是我不好，为了我，还可能影响你和顾阿姨的关系！”
“傻丫头，不许说这样的话！我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中间有许多误会，都说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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