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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奇峦摘星记 > 第117章 楚楚可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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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尘缘道:“这里的人真是奇怪,居然不讨价还价,这哪里像是一个交易的港口。”

    易真真道:“我之前也对此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这样一来不是更省事么?”柳尘缘见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有人前去,继而将船里的货物抬上岸去,而有好几只船的货物却没有人人去动,心下奇怪道:“这几只船里不也是货物么?怎么却一点不动?”后一想巨龙帮的挑战,想来父亲会留下一些货物来。

    这时雷衡走道汪直身后,道:“帮主,松浦川十已经暗中前来了,他们已经在等候,只等帮主前去相见。”汪直对饶有兴致观望着的柳尘缘道:“尘缘,你先跟我来。”

    柳尘缘见汪直在叫自己,心想莫不是父亲要带自己四处去逛逛,他道了声“好”就跟着去了,说着拉着易真真就要跟去,却不想汪直只带自己一人跟着,将易真真支到了一边,道:“此事女子不来。”

    易真真也不敢多问。

    柳尘缘只好一人跟着汪直来到一小饭庄,这小饭庄的装束十分简陋,也只能作挡风遮雨用,跟明朝那些豪华的酒楼花舫相比简直就是麻雀与之凤凰。柳尘缘见着饭庄里的人一见是汪直,立刻毕恭毕敬地示意,以手势指引。

    柳尘缘跟着汪直进了一个小屋子,只见这屋子里有两人,一人便是那松浦石一郎,而另外一人年纪终年,估计是松浦石一郎的父亲。松浦石一郎一见汪直,立刻起身示意道:“汪帮主你请坐。”然后示意柳尘缘坐在一边。

    松浦石一郎给汪直和柳尘缘倒茶,那中年人便是松浦川十。松浦川十对汪直道:“不想汪帮主亲自要求见面,且要暗中相见,定是有要事详说。”

    汪直呷了一口茶,道:“不错,这件事情实在不应该发生,不仅弄伤了人不说,连面子都没有了。”

    松浦川十不知汪直所云,心下揣摩道:“这说的是什么事情,莫不是楚楚受伤之事?不可能啊,这事情昨日才发生。”揣罢又想着汪直说这样的话,莫不是说他有帮助自己对付上泉家族的意思?想到这里,松浦川十道:“是啊,楚楚这孩子一向极能干事,此时受了伤,对我们来说实在很没有面子。”

    柳尘缘一听,心里一个激灵,暗道:“这楚楚应该就是我师妹,师妹怎么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柳尘缘见此时汪直和松浦川十在谈事情,也不好出言相问。汪直听松浦川十所说,哈哈一笑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那上泉家族之人居然敢偷袭我碧海帮一事,你怎么说到了别处去。”

    松浦川十也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真是误会了。”说完后更加肯定地自己的猜测,忖道:“如此说来,他定是会全力支持我们的。”

    汪直道:“眼下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松浦川十道:“汪帮主尽管问就是了。”

    汪直道:“你们与上泉家族一直在明争暗斗,如今你们可敢与之撕破脸面,狠狠厮杀?”

    松浦川十道:“这有何不敢,我们与上泉家族之人的争斗早就撕破脸面了。可惜我们松浦家族没有上泉家族的财力物力,否则也不会处处受制。”松浦川十这句话显然是在让汪直相助自己。

    松浦川十话里的含义汪直当然明白,汪直道:“此事不打紧,因为我会将一些货物免费相赠于你。而这些货物上泉信七是不会有的。”

    松浦川十心下大喜,因为能够与扶桑做买卖的只有碧海帮一家,汪直既然说不会再给上泉信七提供货物,那么自己就会势力大增。松浦川十心下惊喜但表面仍然十分平静道:“实在是要多谢汪帮主。”

    汪直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我叫你来本意是要你将那些货物亲自押送前去,那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会跟你一道去。一来是想让你好好见见扶桑风土,二来我怕路上上泉家族的人偷袭他们,所以唯你去一趟我是最放心的,之前我还担心你不太愿意去,刚才你应该知道你的师妹受了伤,所以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是要去的,对不对?”

    柳尘缘点头道:“父亲,此事柳尘缘是一定要去的,”说着对松浦川十道:“听楚楚受了伤,她的伤势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松浦川十见柳尘缘相问,刚才又听什么“师妹”,她大量了柳尘缘一番,然后反问道:“不知你是何人?”

    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这是花楚楚在大明的师兄,其中之事此时要说就太长了。”柳尘缘再问道:“师妹的伤势如何?”

    松浦川十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楚楚她能否挺过去,她昨日被人追击,从高出跌落,此时一直昏迷不醒,体温也寒热不定,哎!”柳尘缘听了心下十分着急道:“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去吧。”汪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马上让人准备好。”汪直说着立刻让人前去将那几只船里的货物拿出,这些货物便是火枪,火炮等。汪直还让人将这些货物马麻布覆盖后再加以护送。

    柳尘缘和雷衡等四人一道前去护送这批货物。柳尘缘的心里一直记挂花楚楚的伤势,这一路上总是觉得太慢,哪里还有闲情去注意什么扶桑的风土人情。

    只是一日的功夫,柳尘缘等人就到了松浦家族的府邸所在的县城。柳尘缘等人路过那县城,柳尘缘暗道这城池未免太小了些。那松浦家族的家不在县城内,而是在一小河边,柳尘缘见这府邸所在倒也环境清幽,风景秀丽,但看那屋子全是木制,与明朝那些府邸建筑极为相似。

    柳尘缘心道:“师妹原来生于富贵人家。”柳尘缘又想起当时花楚楚扮作穷家女子的养子,心里暗暗好笑。

    那松浦川十将雷衡三人安排后,就见柳尘缘要求去见花楚楚。柳尘缘于是在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的引领下来到了花楚楚所在的屋子,柳尘缘见花楚楚躺在屋子正中的地上,只是身下有席毯垫着,花楚楚的脸上毫无血色,全是一片惨白,身边有两个侍女在一边双膝折跪着,手里拿着湿巾给花楚楚擦着汗。

    柳尘缘急忙走过去,道:“怎么不在床上歇息。”面对柳尘缘这没来头的话,那两个侍女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那松浦石一郎回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这里是我们扶桑的俗习,与你们汉人不同。”柳尘缘一想也是,从这府邸来看,松浦家族的家境肯定不算穷苦,断不会连一张床都买不起,想来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了。

    柳尘缘走过去,道:“师妹,师妹,我是师兄柳尘缘,你有听到么?”那花楚楚没有任何回应,柳尘缘一探花楚楚的脉,心下一愣,暗道花楚楚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松浦石一郎问道:“尘缘兄弟,我妹妹的情况如何?”柳尘缘道:“师妹如此是因为周身气血受阻了。”

    松浦川十道:“当时楚楚被敌人追击,逃命之时跌落山谷,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来。”说完之后松浦川十就对柳尘缘跪下道:“不管如何,拜托了。”

    柳尘缘见松浦川十这般,忙不迭将其浮起来,道:“花楚楚是我师妹,我一定会救活她的,不过……”说道这里柳尘缘难以言说下去,因为自己要将自己的内力传去给花楚楚,但是这样需要将花楚楚的衣服除去,自己只是花楚楚的师兄,此事怎么说才好,若是发生了误会,可就麻烦了。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欲言又止,问道:“尘缘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柳尘缘此时为了救治花楚楚,也不管那么说了,柳尘缘直言道:“我就直说了,我要将师妹的后背的衣服除去,将内力传送过去,以助师妹冲破体内淤积的气血。不知道……”柳尘缘说道这里,松浦川十打断道:“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如你所说就是了,此事我们扶桑女子可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过于执拗。”

    柳尘缘本以为松浦川十会不答应,不想其十分干脆地。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说的不错,尘缘兄弟,此事没任何问题,只要能够救下花楚楚就行。”说着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花楚楚的一个贴身侍女。

    柳尘缘让侍女解开花楚楚背上的衣服,柳尘缘抬眼看去,只见花楚楚背上有多处淤血,心下大为心疼,暗想这只是明眼可见的伤,还不知道那些不可见的淤血有多少。师妹从高出跌落,至今不醒,其中苦楚之难当可想而知。

    柳尘缘伸手按在花楚楚背心“灵台穴”之上,一股浑厚的内力传递了过去。柳尘缘将体内的真力源源而出,毫无保留地传入花楚楚体内,眼下花费了半个时辰,居然觉得有些疲累,柳尘缘休息一会,对那侍女道:“一会她应该会醒来的。”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楚楚一万毫无动静。柳尘缘大是奇怪,在这些年的机缘巧遇之下,柳尘缘此时的内功修为已经极高,江湖之上已经无几人能够望其项背,按理他已经输送了很多的真力给花楚楚,花楚楚应该可以醒来了,可是眼下花楚楚仍是如故,柳尘缘百思不得其解,心下苦恼不已。那侍女突然道:“公子不好了,小姐身子又忽冷忽热了。”

    柳尘缘伸手在花楚楚的额头上一摸,确实有些冷手,柳尘缘此时也乱了手脚,道:“快拿些热水来。”不一会,那是女就拿来一盆热水,柳尘缘道:“你快给她擦一擦。”那侍女如是而行,柳尘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着到底要如何是好。

    那侍女道:“公子不急,小姐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柳尘缘此事口中正念念说道:“师妹,你快些醒来,快些醒来……”此时听见那侍女这么说,心道定是自己真力传送不够。说着又是一番传送真力,直到柳尘缘觉得真力几乎耗尽了才停下。柳尘缘这一番使来,内力耗损极大,险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急忙运功调息。过不多时,花楚楚突然咳嗽了几声,柳尘缘大喜,急忙扶起花楚楚,道:“师妹,你醒来了么?”但见花楚楚还是双眼紧闭着,柳尘缘再唤几声,花楚楚还是无反应。

    过了一个时辰,柳尘缘在此输送真力,花楚楚仍是如此。柳尘缘叹了一口气,心里大苦,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他想起花楚楚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更是苦痛异常,心道:“柳尘缘啊柳尘缘,试问你这些年习练了《洗髓经》又如何呢?此时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你却救不得师妹,你学这有何用处,你说说学这有什么用?”

    柳尘缘想到这里,忽然一拳打在地板上,这地板是木制,柳尘缘这一下力道不小,他“砰”地一声将地板打出了一个洞来。

    那侍女下了一大跳,不敢出一言。

    此时雷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尘缘兄弟,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来这雷衡三人正在府中散步,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这拳头击打的声音,雷衡三人心下奇怪,于是便来询问。柳尘缘打开门,缓缓而出,喃喃说道:“此时我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我却救不得师妹,你说我学了这《洗髓经》有何用处,有什么用处?”

    雷衡从未见过柳尘缘这低沉的样子,此时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也在一边,他们听了柳尘缘的话,心皆黯然,看来花楚楚的伤势不仅是难以治愈,而且可能连性命都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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