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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您说这是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要突然叫咱们进宫？难道是要责罚您？”他惴惴不安道：“这件事……陛下怕不是会借题发挥？”
江澄沉吟片刻，说：“不论陛下有意还是无意，咱们都得小心谨慎些。”
“是！”
很快，马车停在了养心殿外。
江澄率先跳下马车，径直推门走进殿内。
“臣参见陛下。”
皇帝抬头扫他一眼，问：“你昨夜去哪儿了？”
“回陛下，微臣昨晚宿在外面，今早才归府，不知陛下唤臣入宫所谓何事？”江澄躬身行礼道。
“嗯，”皇帝又低头批阅奏章，头也不抬的说：“朕命你查探太后娘娘遇害一案，你可有线索了？”
江澄垂下眸子，语气悲戚的说：“回陛下，微臣正要禀报陛下。”
“哦？说说。”皇帝抬起头。
江澄缓缓开口：“微臣近日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一无所获。”
皇帝皱起眉，目光锐利的盯着他：“一无所获？”
江澄跪伏于地：“是。”
皇帝冷笑：“那你告诉朕，太后究竟是何时被谋害的？”
“回陛下，具体时间微臣暂未调查清楚，但应当不超过三天。”
“三天前，你还待在府衙里，三天后你却跑到了外面查案，江澄，朕倒是小看你了。”皇帝嘲弄的看着他，道：“若不是你私自离京，太后又岂会遇害！”
江澄磕了几个头，“臣冤枉！臣绝无半点不敬陛下和皇祖母之心！”
皇帝冷哼：“是么？可你为何不愿告诉朕，太后究竟是如何遇害的？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陛下，臣只是不希望因此扰乱朝纲！太后娘娘乃是陛下至亲，臣不能不顾及陛下的颜面，更不愿让陛下被人指责昏庸。”
“昏庸？”皇帝冷声问道：“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微臣不敢。”
皇帝忽的站起身：“那就把你调查到的证据，全部呈上来吧。”
江澄恭敬道：“是。”
江澄转身从袖笼中取出两封信笺，双手举高，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伸手接过，随即展开信纸，仔细查看着上面的字迹。
越看脸色越黑，到了最后，他将信纸狠狠拍在桌案上。
“砰——”
皇帝愤怒的盯着江澄：“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江澄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你……你糊涂啊！”皇帝痛心疾首，一掌重重的捶在龙椅扶手上，恨铁不成钢道：“这明显是别人陷害你的手段！你竟然还傻兮兮的相信了！”
江澄道：“陛下，臣只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若真是刺客所为，又怎会留下证据？他们若真的杀了太后，必然会毁尸灭迹，断不可能落下任何痕迹。况且，若真是刺客所为，那么，那群刺客呢？为何没有逃跑或者畏罪潜逃？”
皇帝愣了片刻，旋即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顿了顿，又道：“你既查到了线索，便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若是查到什么，务必及时汇报。”
江澄叩首：“微臣遵旨。”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
“臣等告退。”
……
锦衣卫出动，四处追击嫌犯，而另一边，江澄则带人返回了丞相府。
他坐在书房的桌旁，看着桌上的一沓文稿，久久未动。
那是他花费大量时间整理的资料，里面包括各种各样关于太后的消息，其中涉及到了许多官员和贵族，其中不乏朝堂新贵，还有几位权倾朝野的大臣，其中就有江家的姻亲。
他们平日里都与太后保持着密切联系，互通往来，甚至有传闻说，江家和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惜江家的势力远比江澄预期的强悍，他根本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更遑论找出幕后真凶。
江澄揉了揉眉心，思忖道：“难道是太后在背后支持那群刺客，想逼迫我就范？”
但很快又被他推翻：不，若太后真有此心，她完全可以直接命令江家的人出马，而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么说来，幕后黑手不像太后？
江澄正在思考，门口忽然响起侍女的声音：“大公子，驸马爷求见。”
江澄怔忡片刻，随后恢复常态，淡淡道：“请驸马爷进来。”
“是。”
没过多久，驸马杨廷芳便跨进了书房。
杨廷芳对江澄拱了拱手，“见过江大人。”
江澄抬起头，看向对方。
他虽然年轻，长相俊秀，皮肤白皙，看似温润尔雅，实则心机深沉。
曾经江澄并不喜欢杨廷芳，总觉得他表现得彬彬有礼，不够男儿气概，但现在，他却欣赏起了杨廷芳。
“驸马爷不在府中好生呆着，为何来了我这儿？”江澄含笑询问。
杨廷芳微微一笑，答道：“听说江大人今日入宫了，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江大人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江澄摇头叹息，“唉……”他抬手捏了捏额心，说道：“我奉陛下之名，去查当年的案子，谁知却遭遇了刺杀……幸而皇恩浩荡，太后娘娘福泽庇佑，得以逃过一劫。但是，臣并未查到幕后主使……”
“哦？”杨廷芳讶异道：“那么江大人为何会怀疑这件事与宁王世子有关？宁王世子与太后无冤无仇，为何要冒险做此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皇后？”
江澄摇了摇头，“我也想不通。”他苦恼道：“但我确实查不到任何线索，唯独太后被杀这件事上，尚有些线索可循。”
“线索？”杨廷芳挑了挑眉：“不知江大人查到了什么线索？”
“太后是死在宁王世子府上。”
“这就怪了。”杨廷芳皱眉道：“太后与宁王世子毫无瓜葛，二人素未谋面，宁王世子又怎会杀太后泄愤？”
“我也想不明白。”江澄叹了口气。
杨廷芳突然问：“江大人有没有查到，太后是否有遗物留存？”
江澄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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