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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婶人刚进屋，嘴就闲不住了：“龙公子，这是我们家的阿兰，方圆八百里，年轻男子的梦中情人。女神级别的，你看看吧。”
曹植还没说话，朴公公先品味上了：“个子挺高，身材不错，五官也挺标致，脚好像有点大啊。”
“脚不大，鞋子买大了，脚比我还小，你看我的。”说着，王二婶就脱鞋，朴公公赶忙拦住了。
“吃早饭呢，这靴子说脱就脱了？别甩我一嘴泥，赶紧穿上得了。”
“不好意思，心情激动了。”
朴公公又问：“才艺怎么样才艺，人聪明不？”
王二婶道：“要说唱歌跳舞肯定比不过五娘，我们家阿兰好静，爱读书，写字，画画，也会作诗。他爷会写诗作赋，一直在有钱人家当教书先生的。”
“年纪多大了？”
“十七岁。”
“脾气怎么样？温柔不？”
“小鸟依人的，柔情似水的。”
朴公公翻了翻他那双不大不小，不单不双，不上不下的眼睛，抖着二郎腿，说：“情况基本了解了，这样吧，先回去吧，等信。”
“等信？啥意思？”王二婶这么有经验的媒婆碰到朴公公都摸不清路数了。
“意思是你女儿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但到底有没有意向，跟你女儿建立婚姻关系，或者类似的关系，我们这边还须要研究，这样说你明白吗？”
“这么麻烦啊。你说等信，到底等到什么时候呢，阿兰都十七岁了，老等下去都发霉了。”
“这个没办法，对我们来说婚姻这东西一直是买方市场，就是说，我们龙少爷呢，这模样，人品，条件，各方面的，也都摆着了，眼睛不瞎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档次。知道我们几个为什么陪龙少爷离开京城，四处溜达吗？”
“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是因为我们烦了。”
“你们烦了？这话怎讲？”
“就是说天天找上门来攀亲的人家太多，我们烦了，西施一样的美女乌云似的在我们龙府进进出出，就为了给我们龙少爷当小妾，还不敢说正室，没您这样的自信心。”
王二婶被朴公公这么一说，心气都矮下去了：“我们阿兰也可以当小妾，只要龙公子对她好就成。”
朴公公道：“嗯，这回位子你算是摆正了，但话我刚才也已经说了，我们龙府不比一般人家，娶妻纳妾这种事都是很慎重的，开会，投票，表决，都是既定程序，所以您也只能回去等信。”
“那我们要是等不了，提前嫁了呢？”
“这个就看缘分了。我觉得你也是顺其自然为好，我们几个是刚陪少爷从府里出来，一时半刻都不会回去，等回去估计阿兰也十八九岁了，到时我们才开始研究，在众多佳丽中比较，选择，等结果出来，恐怕阿兰也二十岁了，这要是阿兰刚好被我们龙府选中了，那倒还好，也算没白等，要是没选中，那阿兰的终身大事可就耽误了。”
王二婶听得越发紧张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龙公子就在眼前，难道就不能马上拍个板？”
朴公公道：“二婶啊，你把我们龙府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是书香门第，礼仪之家，尊老，孝道，很讲究的，我们少爷上面还有老爷，夫人，老爷，夫人上头还有太夫人，少爷压根都没话语权，懂不？”
“这么一说我懂了，那你们从龙府出来，打算去哪儿呢？”
“这个嘛，就不劳您操心了，其实连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要到哪儿，反正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就完了。”
“那几时回家也没定？”
“那定啥，都是风一样的男人，走到哪儿算哪儿。就是那么洒脱，浪漫。”说到这儿，朴公公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每当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就说明谈话要告一段落了。
王二婶见朴公公已经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转头问张老爹道：“老张，你们家五娘是不是也预订了？”
张老爹一头雾水：“预订？预订什么了？”
王二婶道：“预订龙府少奶奶的位子啊。刚才不是说了嘛，龙公子妻妾的后选人一大堆，但都只是登个记，报个备，预订个席次，等研究后再决定，我想知道，你们家五娘是不是也预订了。”
张老爹笑道：“我们家五娘预订啥，龙公子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别老想有的没的，你说龙府要是招什么丫环，戏子，我倒有可能让五娘去试试，作龙公子的妻妾，也就您老敢想。”
王二婶笑笑，道：“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
“实现了好啊，要是你们家阿兰真作了龙府的少奶奶，就让阿兰把五娘带走，去她身边做个丫环就行。”
王二婶乐了：“那还用说嘛，一句话的事儿。可是龙公子就是不开口你说，真是急死人。龙公子，那我们先告辞了？”
曹植道：“好的，好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还是像老朴说得那样，顺其自然，别让阿兰干等，免得耽误了青春。”
王二婶显然还是不甘心：“龙公子可不可以先透露一些信息给我呢，比如您本人对阿兰是怎么个看法？”
曹植道：“刚才老朴不是说了嘛，我的看法没用，书香门第，礼仪之家，尊老，我自已没发言权。”
正说着呢，门外一个男人却叫嚷起来：“阿兰他娘，阿兰他娘，你人呢，在不在老张家？”
“谁在喊？”朴公公问，“大呼小叫的，懂规矩吗？”
王二婶陪笑道：“不好意思，惊扰各位，这是阿兰他爹回来了，我老公好赌，一夜没回来了，估计这会儿刚结束，肚子饿了，就满世界嚷嚷，我出去看看。”
王二婶说完就自顾自出去了，没多久，便惊慌失措地跑进张家来，对阿兰说道：“阿兰，这下可如何是好，昨晚你爹在赌场把你输给黄老财了。”
阿兰也大吃一惊：“谁？黄老财？是老头吗？”
“六十多吧，这可咋整？现在黄老财带人正在我家坐着呢，你爹也正在找你，要拿你去抵债呢。我没说你在哪儿，就说我也在找你，说你一吃完早饭就出去了。”
“那该怎么办，我可不要嫁给黄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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