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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暴躁了，“你还跟她做交易，让她去查锁魂镯，锁魂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可她不知道。”万宗回答的理所当然：“再说了，当初让沈恒抚养她，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周城怒瞪着万宗，若不是被读书人的涵养约束着，他当即就要问候对方的爹娘了，“这能一样么？我本来是打算让沈恒慢慢往上爬，有了身份再让他进京，这样她出身高些，行事也方便，可现在你看看，她嫁了个末流小官，还跟在蔡庆身后瞎搅和。”
周城压下心中的怒火，重新坐下，“太子派人来传信，说让我好生查一查她，安王也多次请她入府，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她也不是傻子，看得懂京都中的局势，你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想你的事。”万宗重新隐入暗处，悠哉道：“困着先太子的锁魂镯不翼而飞，太子让你调查，你查了有两年了吧，可查出什么来了？”
提到这事，周城更加郁闷，“现在能确定先太子已经还魂复生，但他到底以什么身份活着，还无从得知。”
“齐景。”万宗淡淡道：“去查他吧，沈晚儿进京时，我跟了她一路，她嫁的那男人不简单。”
周城腾地站了起来，转头去看却发现万宗已经离去。
“齐景……”他缓缓坐下，半晌说唤来周顺，吩咐他去查齐景，“暗中进行，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周顺弯腰退下。
……
第二日，沈晚儿病了的消息便传开了，
安王府先是派人送了一支人参过来，紧接着周府也送来不少补品。
沈晚儿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脸色红润，哪里有丝毫生病的迹象。
“景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周禹身上被下了禁制？”她掐着嗓子，声音甜腻腻的，隔着窗户看向齐景。
若不是周禹这次重伤，魂魄不稳，沈晚儿这双阴眼都没看出来。
齐景坐在靠窗的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听见她这话，视线从书上移开，手伸出窗外，在她脑门弹了下。
“那禁制是利用他的生辰八字和眉心血布下的，手段高明，若不是濒死根本看不出来，我是在跟周禹谈起往事时，发现他记忆十分混乱，有些地方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断一般，这才猜测他是被下了禁制。”
说到这里，他看向沈晚儿，“周禹和周朝英的母亲去世时，他们还是婴儿，按理来说不应该对他们的母亲有丝毫的记忆才对。”
沈晚儿点头，“我刚开始问周禹的时候，他确实想不起什么来。”
能布下这种禁制的，只有手段极为高明的术士才能做到，沈晚儿自问是做不到。
“后来他逐渐能想起一些来。”齐景说：“我就猜测当初他们说周朝英的娘杀死了周禹的娘，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们当时并没有死，只是从世人眼中消失罢了，在暗处将周禹和周朝英抚养到五六岁才遭了毒手。”
“可是我见过周禹的娘，当时她为什么不说这些呢？”沈晚儿拧眉说。
齐景沉声道：“因为周禹，儿子的命握在别人手里，她如何敢说？”
也对。
沈晚儿坐直身体，“周禹想起来了？他都说了什么？”
“禁制未除，他什么都想不起来。”齐景叹息道：“而且想要他活着，这禁制现在还不能除去，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至于你在周府听见他喊娘，这不过是我交代他演的戏罢了。”
演戏……
“所以，你怀疑周禹和周朝英的娘出事，有善笑插手？”沈晚儿问。
齐景摇头，“不是怀疑，我有证据。”
沈晚儿忙着伸手，“什么证据？给我看看。”
齐景握住她的手，勾唇笑道：“善笑亲口承认了。”
“啊？”沈晚儿有些不确定：“你去问善笑了？”
“不错，许是傀儡分魂之术练得时间长了……”齐景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怎么说：“善笑的脑子不太好使了，几句话就给诈出来了。”
“……还真是。”沈晚儿笑了起来，“在宋府的时候，我说跟他打赌，他就真的同意了。”
“但是这禁制之事还牵扯了其他人，我想他这禁制解不开。”齐景说。
沈晚儿想起她在周府时，周夫人敲打她的话，颇为赞同：“我当时出于谨慎，没有立即给他解开禁制，本想着把这事推给段是乾，不过现在看来周城未必会去请他。”
即便周城想，周夫人也会想办法阻止。
她重新躺回摇椅上，原本自剐这事是为了对付安王和太子，现在周禹去春雨楼前自剐，为的还是他娘。
“周禹母亲的死跟安王和太子有关？”她问。
齐景嗯了声，“他们是主谋。”
主谋，那就说明善笑是帮凶。
沈晚儿皱眉，不，不止是善笑，在周禹和周朝英母亲去世这事上，恐怕周夫人手上也不干净，否则不会那么紧张的敲打她。
“你这计划真的有用吗？现在太子和安王还好好的，我看着他们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沈晚儿担忧道。
万一计划出了纰漏，许六娘和周禹不就白白遭了一趟罪。
齐景笑道：“莫急，还有一个人呢。”
是那紫衣姑娘吧？
沈晚儿想了想，还是忍着没追问那姑娘的身份。
周禹自剐的消息很快就在京都中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打探，他为何会自剐？是否真的被邪道恶鬼控制了？
一时间，京中人人自危，纷纷约束家中年轻子弟，轻易不让他们出门，生怕被控制去自剐。
顺天府尹也被施压，都催促着赶紧抓到那恶鬼，甚至有人上奏，请求皇上让国师出手。
沈晚儿冷眼旁观，发现这局势更加紧张，加个火星子就能烧起一场大火。
这时候，段是乾派弟子前来传信，说是胡是晖醒了，要见沈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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