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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帮忙吗？”不知何时，纸人大姐凑到她身旁，好奇地问。
沈晚儿摇头，“我不去，我就是被拉来充数的。”
纸人大姐点点头，竟然没再追问，反而是站在沈晚儿身旁，跟她一块看起戏来。
最终，还是沈晚儿按捺不住好奇，“你怎么不逃？”
“逃不走，每次来参加寿宴，老太爷都会把门关上，不到天亮不开门，我们出不去。”纸人大姐动了动胳膊，得意的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这只是个纸人罢了，就算是被烧了对我影响也不大，呀，我这袖子怎么缺了一块？”
沈晚儿不动声色的说：“可能是刚才躲藏的蹭掉了。”
纸人大姐想了想，露出赞同的神色，“有可能，不是我小心眼，如今供奉我的那些后人啊，越来越不尽心了，这纸人一碰就坏。”
“这你可不能忍，今年敢给你烧不好的纸人，明年就敢短你的香火。”沈晚儿低声说：“这么着，你去跟你后人说让他们去京都中的沈记棺材铺买纸人纸钱，我给你们低价。”
纸人大姐顿时来了兴趣，“呀，你开铺子的呀？有没有新画出来的衣裳？”
沈晚儿尽职尽责的推销，不放过任何一个客户：“当然有，咱俩在这相逢也是有缘，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回去让伙计给你画。”
纸人大姐开心了，对沈晚儿更加和蔼。
外面打的鬼哭狼嚎，桌椅翻倒，沈晚儿却缩在角落，跟纸人大姐说的火热。
说了好半天现在时兴的衣裳和首饰，沈晚儿十分自然的把话题转到了老太爷身上。
“老太爷本事不错啊。”沈晚儿疑惑道：“可我听说住在义庄的不是鬼道的善笑前辈么？这老太爷明显不是啊。”
此时，过寿的老太爷正在戏台子上跟段是乾对打，他四肢着地，面部狰狞，脸上隐约能看出黄毛来。
黄小三偷偷告诉她，那是个老黄皮子精。
纸人大姐说：“正常，老太爷跟善笑是好友，已经连着十来年借着他的地方过寿了。”
沈晚儿暗暗挑眉，心说善笑交友还真是荤素不忌，上能跟太子王爷搭上话，下能跟山精鬼怪来往。
刚想到这，沈晚儿就听见一声惨叫。
抬头看去，只见黄老太爷被段是乾一剑刺穿大腿，摔在地上。
段是乾快步上前，桃木剑抵在老太爷的脖子上，逼问道：“善笑在何处？”
“你永远都找不到他。”老太爷面容阴狠，说完低吼一声，浓重的阴气向四面席卷而来，同时一道黑影从黄老太爷的身体蹿了出去。
就在那道黑影即将跳出院墙的时候，段是乾的桃木剑紧随而至，穿胸而过。
“啊！”黄老太爷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上。
段是乾冷着脸，一张符下去，黄老太爷直接魂飞魄散。
“沈妹子，我先走了，过几天我让人去你那里拿衣裳啊。”话落，纸人大姐身上窜起了火苗，不到片刻就化为灰烬。
沈晚儿摸着下巴，“她还挺聪明，没有真身过来。”
刚说完，院中接连燃起几团火焰，鬼物顷刻间少了大半。
沈晚儿：“……”
得，看来谁也不是傻子。
剩下的鬼物面面相觑，都不敢动了。
段是乾站在戏台上，阴沉着脸，“去，把他找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条手指粗的小蛇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爬向院中的鬼物。
沈晚儿靠着墙，跟黄小三说：“你看，把鬼奴当狗使的可不止我一个。”
黄小三伸脖子看了眼，又赶紧缩了回去，悲愤的在袖子里把自己团成个球。
一个个的都不是玩意儿，养条蛇也要当狗用。
就在小蛇爬下戏台时，一身穿红衣的女童从人群中窜出来，满脸惊慌，嘴里喊着：“蛇啊。”
她速度奇快，转眼的功夫就钻进了正屋。
沈晚儿倏地站直身体，这不是她在承恩伯府见到的那小丫鬟么？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追了进去。
“沈晚儿！”肖丽华着急的喊了一声，看向段是乾，“观主……”
段是乾手一挥，小蛇嗖的缠到他的胳膊上，“你们守在这里。”
话落，他也进了正屋。
胡是晖拿着桃木剑，站在大门处，右手轻轻一转，一缕极淡的阴气从门缝钻了出去。
……
一进正屋，一股凉风迎面扑到沈晚儿脸上，她拿出铜钱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正屋跟庭院仿佛是两个世界，庭院中看着很干净，还挂着红灯笼，而正屋里满是尘土，地上扔着破烂的席子，角落里还有废弃的木板。
终于有个义庄的模样了。
沈晚儿大声说：“善笑前辈，你躲什么啊？你不是说要跟我做交易么？不如你现在就将锁魂镯交给我，我拦住段观主，让你逃走可好？”
她面上带着笑，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你不给我，可别怪我站在段观主那边啊。”
她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一块石子直冲着她的脑袋而来，她立即侧身避过，石子砸进柱子里，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差点穿透柱子。
“怎么，善笑前辈反悔了？”沈晚儿继续大声说：“你这不守承诺的性子可不好。”
说完，她目光一厉，铜钱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直冲着身后刺去。
在她身后三步远，赫然是那逃入正屋的女童。
“你个疯子！”女童咒骂一声，瞥见段是乾的身影，扭头就跑。
段是乾右手拿出一张金符，缓缓道：“善笑，太子已容不得你，受死吧。”
话落，他右脚往前迈了一步，双手结势，手上的金符光芒大作，直冲着女童压过去。
女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一道金符砸在背上，吐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沈晚儿死死地盯着那道金符，耳边嗡嗡乱响。
这符……
她在九十年代见过。
当时她之所以能用那还魂阵成为大燕的沈晚儿，就因为她从一处凶墓中得到了两张这样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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