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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道:“谈不上英俊小生，但是意气风发是有的。当年啊，我觉得肚子上有点赘肉实在是不好看，也羡慕人家那种看起来漂亮的身段。但是后来行军打仗，饿了吃肉，渴了喝酒，这肚子就慢慢的长起来了，后来也就不在乎漂亮不漂亮了。”
殷元笑道:“这口腹之欲，要是太克制的确是没什么意思，但有时候克制一下也有益于身体。你看看那孙道长，他要是觉得吃肉太多对身体不好，你就是把肉做得在好吃，他也能忍住不吃。这人活着，就必须满足自己的一些欲望，但是全无克制却未必见得是什么好事。我觉得，其实只要人对自己的欲望善加利用，该克制的时候克制，那就已经算是一场修行了。”
程咬金咂舌道:“我认识你时间不长，但是殷家老大跟你一起长大的，你那点事我是一清二楚。连你们这群家伙什么时候掏了哪里的鸟蛋这样的事，我都能听说那么几次，但我真的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这么能说。”
殷元笑道:“我们哥几个什么时候掏鸟蛋的事，是您那大儿告诉您的吧。我们可是发过誓的，有些事情那是打死不能让哥几个之外的人知道的。你说，他这种出卖朋友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程咬金勾住殷元的脖子，一副威胁的口气道:“你想干嘛，想报复我儿子，还是想说我也不仗义。再说了，我跟你仗义不着啊，你是个晚辈，我以前和你伯父他们，才谈得上仗义不仗义的。”
殷元点头道:“您说得都对，是我胡说八道。您家的门风我是一清二楚，那是相当的硬，相当的仗义呀！”
程咬金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在腹诽我，我今天既然出来了就不准备早早的回去了，我要去你家在吃一顿，昨天那一顿因为在喝酒，没吃出个滋味来。”
殷元笑道:“您到底是个痛快人，实不相瞒，我今天实在不想喝酒，要不改天？”
程咬金道:“你不喝也可以，但是你不能不带我去呀！我听说你那里有个什么一条龙的享受，我可是从来没试过呢！”
殷元无奈道:“这话一定是我那老丈人骗你的，其实就是个洗澡的大水缸，洗完了找人给你按摩穴位罢了。没什么乐趣，跟您回家找两个小妾一起洗是没法比的。”
程咬金一愣道:“按摩穴位，是你按摩吗？”
殷元皱眉道:“怎么可能，我殷元也是个体面人，在您面前怎么可能做这种溜须拍马的事情呢！”
程咬金觉得殷元实在是太滑头了，一张嘴好像谁都说不过。程咬金咧着嘴看着殷元，一副你再怎么编他都不会相信的样子。
殷元无可奈何，带着程咬金去了食舍，让他也领略了一番所谓的“一条龙服务”。而且，最恐怖的是，他居然也觉得殷元借给他的大裤衩子很不错，一定要带走。
这两个人泡完澡还是没有离开，索性坐在那里开始慢慢地吃喝，等待晚饭时间的到来。程咬金这厮很健谈，总是提一些以前的事情。
殷元很能理解老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提及以前的事情，因为以前没现在好，他们想让孩子知道珍惜。但是有一些很重要的前提是，现在要比以前好，如果以前比现在好，那这话说出来也就有些不太好了。当然了，如果现在没有以前好，长辈可能根本就没时间在这里扯淡，小辈也没有。所以，只要有人能干出来这种穷极无聊的事，他们就能谈到这样的话题。
到了快晚饭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程处默居然找来了，而且一进来就埋怨道:“怀素，你跟家父今天一起去的郑国公府，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说着，还看了看旁边穿着松垮的上衣下裤在那里趴着小憩的程咬金。
这不怪程处默，因为程咬金换衣服了，而且此刻披头散发，实在是不好辨认。
殷元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怎么找来的，难道你还怕他老人家在长安找不到回家的路？”
程处默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是家父最近火气挺大，而且还刚和人家薛将军打了架。这要是没吃亏还好，吃了亏他这个人就算是打不过，也是要继续纠缠的。”
殷元道:“不，程叔父为人宽宏大量，而且武艺不在薛万彻之下。你来找他虽好，但是这方面，你多心了，待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吧。”
程处默有时候蠢起来谁也救不了，听了殷元的话，他的关注点完全都在前半段。
程处默道:“怀素，你不必在我面前说家父的好话。那薛万彻什么人你也知道，家父已年迈，已不是对手啦！”
殷元闭上了眼睛，替程处默默哀起来了。
程咬金从床上跳了起来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不是他薛万彻的对手了。”
程处默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但是又一想，跑出去要是被追着打，似乎更丢人一些。毕竟这里是食舍，每天来往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人家打孩子都是吓唬为主，但是程咬金打孩子，那是真的恨不得打不死啊！程处默被程咬金用了拳、掌、脚等三种功夫，打得在小小的房间里到处乱窜，这也得亏是地方大，不然殷元这里的家具得换。
打着打着，殷元坐不住了，他怎么感觉，程处默说自己曾经被程咬金用横刀背抽过不是假的，而且应该是程处默从小到大的阴影的一小部分啊！
殷元怕程处默被打严重了，于是拉开了他们两个人，让他们俩隔开，别再打了，反正程处默不敢还手，太吃亏了。
父子俩沉默了很久，殷元道：“两位，你们父子俩打够了没有。一个真下的去手，一个不知道赶紧跑，真是一对奇葩呀！”
程咬金冷笑道：“跑，他敢跑吗，他就没那个出息。”
殷元看了看程咬金道：“那你也是够狠的，你那么打孩子，从小到大的打，不敢跑不都是给你吓得吗？”
程咬金看了看殷元道：“小子，我看你小子到底还是个机灵人啊！你就怎么知道，他跑了就没事了？”
殷元被程咬金搞得很无奈，于是伸手拿起程咬金的刀道：“来，打死他，在没什么好说的。我看您身强力壮，还可以生俩补上这一个。”
程咬金一愣，推开殷元的手道：“虎毒不食子，听过没有？”
殷元笑道：“我还听说过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来吧，是你自己生的，打死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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