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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吃苦头了不是！只要放了朕，朕给你解蛊，朕是天子，一言九鼎！”玺文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
萧瑾之淡漠的抬起了睫毛，看着满眼希冀的玺文帝，缓缓的开口：“多谢皇上，不过皇上口中的那个妖女已经得了解蛊的方法，瑾之身上的蛊毒，两年前就没了。”
“怎么可能！”玺文帝睁大了眼睛看着萧瑾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养兽司的两只兔子还活着，朕上次醒来还问过明婉悦，若是你身上的子蛊出体死亡，身体里中了母蛊的兔子不可能还活着！”顿了顿，玺文帝凉凉的开口，“除非......”
“瑾之用鸡血喂养两只子蛊。”
玺文帝心口一痛：“两只！？”
“托掌典司的福，淮阳王体内的蛊，比瑾之体内的毒还要早些日子就没了。”
玺文帝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原来，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明婉悦耍的团团转！
萧瑾之见玺文帝有心悸犯症的情况，迅速的抬手点了玺文帝的几处大穴：“皇上稍安勿躁，不要动怒。”说着，找出了放在玺文帝床头的舒心丸，给玺文帝塞到了嘴中，“她不是故意和皇上作对的。”
玺文帝在一阵又一阵的心脏抽痛中忍耐着，坚持着。他死死地牙，咬的满嘴都是铁锈味，也不原意在萧瑾之面前露出他呻吟痛苦的一面。渐渐的，他额头上的汗珠缓缓的涌出，豆大的汗珠一刻一刻的滑落额头。
萧瑾之挪过了眼神，平静的道：“掌典司这个人，不会因为跟皇上是君臣就枉顾了道义。她忠君，但是并不愚忠。她愿意为皇上除掉静安王，是因为静安王太过阴毒，比皇上更不适合掌事。她不愿意顺着皇上的意思，对北方寒灾不管不顾，是因为她知道百姓无辜。”
萧瑾之想到了今天明显有心事，和萧慕含寸步不离的明婉悦，不禁有些失笑：
“她知道祁王殿下是个无辜的孩子，也是一个乖孩子，所以，尽管她跟瑾之私下定了海誓山盟，还是会站在祁王的前面，护着祁王安好，护着祁王的天下安好。瑾之回来，她像是防贼一样防着瑾之。”
玺文帝的气息渐渐的平稳了，他有些疲惫的看着萧瑾之。有些不相信他听到的话，不相信明婉悦会护着祁王。
“淮阳王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她说什么，淮阳王都会放在心上。当年，北地寒灾，北燕最严重，饶是瑾之也有些察觉，也被打的措手不及。淮阳王抗灾救民，在掏空了整个淮阳王府，燕地所有人都逼他带领他们起事的情况下，他七天没有喝上一口热汤，任然在坚守。”
萧瑾之忽然觉得卫凛那个人有点讨厌，他不想有第二人那么听明婉悦的话，只有他可以。
他眯了眯眼睛，想到了当初见到卫凛时候的场景。那个本就瘦弱的人，将自己的厚外套给了城墙下避风的百姓，自己一个人，穿了一件薄衫，脸色冻得发紫，站在路口，倔强的远远眺望帝京城的方向。
在见到他压着物资和人马到的时候，那邪佞恣意的少年，皱着眉，红了眼圈。
萧瑾之：“当年他离京的北上掌典司去送他的时候，跟他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反，就算只能吃冰渣子活命，也不能给朝廷发兵的理由。若真有寒灾，咬紧了牙关，她会帮他的。”
玺文帝几乎都能想象到，当年北地的情况有多惨。他缓缓平静下来的情趣，又张扬起来，他气愤的怒吼：“明婉悦，明婉悦，朕就知道是她从中坏朕的好事！你还说她对朕忠君，她就是这样忠君的！”他就说为什么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卫凛反的消息！
萧瑾之看着咆哮的玺文帝，瞬子微微的凉了凉：
“皇上难道还看不明白，她想要皇家和北燕和睦相处，想要天下太平。她可以说服淮阳王不反，却没有说服皇上不去逼淮阳王。但凡当初，皇上多一点信任给她，她绝不会走上政变拿权这条路。她这个人，皇上若是信她，他日淮阳王若是反，她一定会为了皇上，亲手宰了淮阳王！”
“朕信她？朕怎么信她！‘亡天下先亡夏，诸兴者兴于明’，这是北元大祭司的话，朕要如何信她！”玺文帝有些狰狞和不甘，“朕没有错，朕相信老天，朕相信上天的旨意！”
“可是钦天监也说了，她命有两格，今生大贵，辅国运昌天下。”萧瑾之看着玺文帝，“亲耳听到的话，皇上不去信，偏偏要去信别国传来的话。别国就喜欢看敌国内乱，就喜欢看敌国君臣不和。”
玺文帝瞳孔一震。
“瑾之在北元这两年，也了解了很多的事情。当年北元意欲南侵，小王子虬朋娑和成吉左将合谋，诓了北元大王子来大夏，名义上是为了商榷关贸之事，实际上就是要离间皇上和诸位君臣的关系，挑拨大夏内乱。”
萧瑾之说着，看向了玺文帝：“至于，为什么北元使者来大夏之后，首先要挑拨的就是掌典司和皇上的关系，这就要问皇上了。有谁会将皇上很信任掌典司这件事情，传到北元王庭吗？”
玺文帝顺着萧瑾之的思路，先到了朝廷中的每一个人，没有，不该有北元的探子。
若说北地来的人，难道是宏德太子的侧妃镇北侯之女？不可能的，镇北侯是平了北元的大将。突然，玺文帝浑身一震，想到了后宫中有个北元女人。
“素妃！”他曾经宠信了一段时间的素妃。
“若是皇上不主动拿刀对着她，她是绝对不会上先出手伤害皇上的。她就是这个样子，有人想要去害她，她绝对不会手软，亲姐妹她都能下得去手，何况是皇上。不过，她无论对谁都会留有余地，皇上能活到现在，亏得遇上的是她。”
玺文帝快气的吐血了：“她害朕躺在床上两年，朕要感谢她！”
萧瑾之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好在他大概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关键点，也不枉他废了这么多的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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