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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有情有义正青春 > 第14章 小小木鱼,真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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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传千里,几家大人得知结果都很高兴。包小恩父亲做好焖面条,蒲英妈妈包好白菜猪肉饺子,丁木鱼父亲买的德州沟帮子酥鸡,方窈端来姐姐做的六种各式小点心,诸葛黑回家取来老白干浓香原浆。

    众人聚在蒲英家吃饭叙家常,大人们坐在炕上烧壶烫酒,女眷客厅桌上坐一处,同时忙着沏茶端菜。

    大厨是包小恩父亲,在蒲英家厨房帮忙炒菜,灶膛烧着棉花杆,大铁锅里炒着葱爆肉,满屋香溢四溅。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来,诸葛黑给大人们斟酒,从点燃辣酒的大海碗里提出玉净瓶,将67度老白干暖酒倒入三两大小紫衣玻璃壶,再逐一倒入白瓷小盅。

    大人们举杯相敬,轻轻抿吸,啧啧之声浓烈入喉,辣过之后全身暖洋洋舒适无比。

    包小恩、丁木鱼不在饮酒之列,只能拿着水杯喝喝茶,象征性举举杯缩在老爸身边。

    蒲英、蒲凤、方窈三人暗笑不已,齐天大神丁木鱼被压在五指山下了。

    诸葛黑坐在笛子凉生身边,端起小酒盅连敬未来姐夫三杯,满面红光瞅着蒲凤心魂动摇。

    笛子凉生觉得妹妹结婚以后生活幸福就好,这个诸葛黑人很老实,言听计从,将来妹妹肯定能当家做主,这就足够了,人生看不懂爱情,有过经历就好。

    笛子凉生不仅暗自沉伤,想起辫子粗又长的国宁叹息之后饮口闷酒,又想起父母为自己介绍的邻村姑娘葛花艳,方骏生有些无奈端起杯一饮而尽,诸葛黑赶忙斟满。

    葛花艳是地道农村姑娘,勤劳善良从小操劳家务,所以长的手大脚大,满袋子一百斤小麦扛起来就走。

    笛子凉生方骏生的父母对这个姑娘十分喜爱,尤其是那对丰满屁股,预示着孙儿满堂家族兴旺,后来结果证明,老祖宗们流传后代的生儿定律几乎百发百中。

    只是这姑娘天生厚嘴唇,塌鼻梁,数颗雀斑又黯淡几分,方骏生第一眼望去实在生不出爱意,当时委婉拒绝。

    岂料姑娘一眼定情,回家之后茶不思饭不想,半月之后生一场大病,去医院看过西医之后竟然加重卧床不起。

    这可急坏父母,托人请来镇上康氏老中医,望闻问切之后,诊断为身体虽虚弱并无内腑顽疾,之所以心神憔悴要了解姑娘伤神情由。

    知女莫过母,旁敲侧击之后,父母大概知道原因出处,随后托人到将军村说明缘由,想让笛子凉生方骏生到家来做做思想工作。

    此事在将军村传为美谈,人们纷纷夸赞方骏生有出息,建议他快快娶了吧。

    蒲英姐妹和父母,一起做笛子凉生工作,在舆论压力和那么一些愧疚之下,笛子凉生提着水果罐头、精美蛋糕登门拜访。

    后面无需多说了,女追男水到渠成,方骏生选择接受这份珍贵的爱意。回家之后,方骏生把那个青竹做的笛子深深埋入大树下,断了对国宁仅存的幻想,只是留下一些思念放在心底深处永远封存。

    当年国宁是村里一户人家办白事时被请来将军村的,当时国宁的父亲是班子唢呐主力,出殡前一天突患重感冒。

    九十年代农村大多土葬,钱多钱少都要请唢呐班子吹奏送行,出殡当天唢呐演奏尤为重要。

    村民既要观看哪个哭的最伤心哪个就是孝子,还要听唢呐班子天南海北演奏博得欢笑,落葬之时也要跟着上坟看着入土为安。

    国宁紧急赶到将军村顶替父亲,那个年代闺中待嫁的姑娘吹唢呐凤毛麟角,人又生的十分好看,红嘟嘟的嘴唇灵动的手指,一个一个音符都按在方骏生心上。

    而国宁的唢呐跟其他老爷们的又不一样,红色气盘映衬嘴唇越发红艳,闪的方骏生无可救药喜欢上国宁。

    可惜国定已经订婚待嫁,且大方骏生四五岁,看着心爱之人却无能为力只能百感交集。

    过后方骏生爱上笛子,看做国宁身影,每晚吹奏当初国宁演奏过的曲目。后来丁木鱼起名号时以此为参考,因为听方骏生演奏之曲都有荒凉之意,因此定为笛子凉生。

    花开花落,到了笛子凉生方骏生谈婚论嫁年龄,藏在心底的一潭清水无风波澜,想着找个跟国宁差不多模样的,哪怕性格像几分也好,天不遂人愿,只是送来另一份痴情。

    此时大人们酒足饭饱,各自离去。方骏生五分酒意觉得并不尽兴,同三个妹妹还有包小恩、丁木鱼、诸葛黑商量着,叫来王文玉和方俊良到新家再喝一场,没有大人们在场多自由自在。

    丁木鱼兴奋不得了,蒲英笑语孙猴子终于从五指山下逃出来,要大闹天空了。

    酒菜不够,笛子凉生方骏生又买了核桃罐头,切一盘香肠撒几根葱丝,丁木鱼上锅炒花生,简简单单凑满一桌。众人落座,欢笑开颜,无所顾忌吹拉弹唱。

    喝到兴头上,丁木鱼要表演“梯云纵”,来到院内飞身上房顶,大家伙热热闹闹出门观看,笛子凉生刚想起身忽然觉得左半身发麻,以为是坐久了压住筋脉血路不通所致,摆摆手稍等再出去。

    且看丁木鱼后退十几步,加速起跑,猴子般脚蹬垂直墙壁升腾而起,两步之后离开墙面腾在半空,此时双手已经抓到房檐,左腿弹起轻轻挂住房檐,双臂用力翻上房顶。

    众人鼓掌羡慕,丁木鱼走到窗口上方向下瞅一眼准备翻跟头跃下,忽地窗口窜出猛烈火苗,一下烧掉丁木鱼眉毛,丁木鱼大叫一声向后躲闪,双手护住脸部,众人一时呆住了,屋内传来方骏生急切大喊救火声音。

    蒲英首先冲进屋内,看到哥哥靠在窗口动弹不得,衣服着火,眉毛头发烧糊发卷。

    随后众人纷纷闯进屋内,蒲凤、方窈吓得花容失色,蒲英惊叫哥哥。

    方骏良、包小恩发现起火点是笛子凉生旁边用来做新被子的棉絮,极易燃见火就着,和汽油差不多但不会爆炸。

    方骏良上前抓住笛子凉生,顾不得拍灭火苗,背起来冲到屋外。

    丁木鱼、王文玉、诸葛黑找到一切装水的东西向着大火扑去,包小恩飞奔出去喊大人帮忙,蒲英三姐妹拍灭哥哥身上火苗,抱着哥哥惊慌不已。

    笛子凉生左半身稍微能活动,喊道:“快救火。”妹妹们劝他不要着急,焦急看着几个人装水救火。

    只见丁木鱼提一桶喂猪泔水向着棉絮倒去,又端来一盆洗衣服脏水“哗”倒在炕上,跑到院里墙角“嘿”的一声抱起大菜缸连同芥菜疙瘩一起倒在火苗上,几人轮番作战,火苗熄灭。

    等大人们陆续赶到,猛火已经被扑灭,几个人累的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大人们紧忙查看情况,做结婚被子用的棉絮烧完,炕席烧掉一半,木窗需要重新喷漆,损失并不大,人安全就好。

    这时人们才围到笛子凉生身边了解情况,笛子凉生方骏生讲道:“刚才左半身发麻无力,我以为是坐久了,想抽根烟等他们,左手拿火机点烟”,笛子凉生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说道:“这时候右胳膊下面突然刀割一样疼,左手抖了一下,火机正好碰到棉絮,就突地着起来,我一着急更动不了”。

    大人们慢慢抬起笛子凉生右胳膊,看到腋窝有个鸟蛋大鼓包凸起,症结找到了。

    众人说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纷纷忙碌起来,诸葛黑开车拉着蒲英父亲、笛子凉生、方骏良、王文玉赶往医院,其他人帮着蒲英母亲在家收拾屋子等待消息。

    丁木鱼、包小恩同蒲英、蒲凤、方窈等人清理完垃圾,回到老宅等候消息。

    蒲凤拿出云南白药准备给丁木鱼眉毛擦一下,木鱼挥挥手不用,没有眉毛眼睛就像肿了一样,很是搞笑,但是现在谁也笑不出来,静静坐在一起等候消息。

    包小恩紧紧挨着蒲英,不时看两眼,双目对视,彼此心安。

    晚上八点钟,方骏良打来电话,经医生诊断是方骏生健身方式方法不对,拳击沙袋和铁砂掌是此次病发主因,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需要做个小手术,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家。

    听说要做手术,方母大为焦急,经众人解释只是小手术对以后生活没有什么影响,还是坐立不安,两个女儿陪在身边安慰等待。

    第二天下午笛子凉生等人平安归来,乡亲们买来水果点心看望,蒲英暗地一一记下名单交给父母,以备将来回礼用。

    天色将晚,屋里面剩下蒲英姐妹、方窈、丁木鱼、包小恩几个孩子,蒲英妈妈看着方骏生肩膀缠着白纱布不禁又掉下眼泪来,劝说道:“儿啊,以后不要练什么武术了,快要结婚的人了,好好过日子。”方骏生点头答应以后不再练,胳膊伤好就拆掉沙袋。

    父母拿些水果点心出门,分别感谢帮忙的邻居,几人总算松一口气,开始热闹起来。

    丁木鱼首先呜呜喳喳:“众位客官请往这里看”。

    说着话,丁木鱼指着自己眉毛地方,双眼对中变成斗鸡眼,引得娇笑连连,接着说道:“你们看啊,我没有眉毛,骏生哥没有眉毛,多像男子汉,我建议把小恩眉毛剃掉好不好”。

    蒲凤几人起哄,帮着丁木鱼摁住包小恩,眼看要手起刀落,眉毛要没了。蒲英站起来哈哈笑道:“哥哥,你看,又欺负小恩”。

    方骏生笑个不停:“没事,剃了吧,过两天就长出来了”。

    包小恩无奈,端坐在凳子上,蒲凤刮右边,方窈刮左边,丁木鱼洋洋得意,将军村三个人生果诞生了。

    日子回归平淡,笛子凉生生病的消息传到葛红艳家,父母说不住,葛红艳收拾东西到将军村照顾方骏生,两人已经订婚,父母也就不再阻拦。

    晚上蒲英和嫂子住在一个屋,蒲凤到县剧团上班正好腾出一张床。

    得知笛子凉生生病消息,远在外地直系亲戚陆续赶回老家看望,看到方骏生能娶这么一个勤劳能干,勤俭持家的好女人,纷纷夸赞,许诺结婚时定要送上厚红包,如果第一胎为方家生个大胖儿子,红包加倍。

    葛红艳低头紧紧拉着蒲英手不放松,满脸羞红,常年下地劳作,脸是健康色,相比蒲英白嫩细腻脸颊,少了些许女人娇媚。

    这天丁木鱼找来一盘唐朝乐队摇滚乐拿来给方骏生解闷,三人大赛得奖的录音机正好派上用场。

    蒲英和包小恩觉得除了《梦回唐朝》好听,其他的都不怎么样,两人正同丁木鱼唇枪舌战,看谁音乐境界高,争论不休之时,院里传来一句欢快笑声,仔细听正是叫着蒲英妹妹,声音悦耳动听之极。

    丁木鱼听到声音入耳仿佛一股清泉注入灵魂,奇异清新之感迎面而来,脑海瞬间出现无数画面翩翩飞舞,一个梦中影像若隐若现,心中期待不已。

    蒲英跳起来高兴喊道:“我表姐欧阳淼淼来了”。

    说话间,欧阳淼淼走进屋来,丁木鱼看到第一眼不禁有些石化,表情身姿都不像平日那般随随便便毫不在乎,包小恩看着丁木鱼正襟危坐,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忽然间变成林黛玉,忍不住偷笑起来,推他一把道:装什么大尾巴鸟。

    木鱼正襟危坐变成好人。

    欧阳淼淼自小生活在大城市,生长环境决定衣着打扮和性情语言,举手投足都透着自信微笑和淑女温婉。

    一番寒暄之后,欧阳淼淼拉着蒲英手亲密无间,两人不时悄悄耳语偷偷欢笑。

    欧阳淼淼偶尔会抬头望丁木鱼一眼,丁木鱼被电的彻底失去男儿豪气,心内一团麻乱。

    欧阳淼淼留着齐耳短发,前面少许尖尖抵到脸颊,稍微低头柔软黑发就会滑到前面,只能看到美丽的眼睛,纤巧鼻子,软润的嘴唇,丁木鱼有点魂不守舍。

    包小恩拉拉丁木鱼,小声说道:“蒲英家怎么这么多美女,她们家基因太好了,一个比一个好看”。

    丁木鱼仿佛没听进去,没有丝毫反应,包小恩使劲晃晃木鱼胳膊,丁木鱼才回过神来,不耐烦呵斥包小恩:“晃什么晃,没看我正忙么”?

    包小恩声音大了点:“你忙个屁啊,你看到美女就想~~呜~呜”,丁木鱼有力的大手使劲捂住包小恩嘴巴。

    两人成功引起美女注意,欧阳淼淼看到两人如此,轻轻一笑。

    蒲英为欧阳淼淼介绍:“戴眼镜这个是我们这有名的大才子,尿炕书生”。

    哈哈,大家欢笑起来。

    包小恩无奈摇头:“饶了我吧,以后我出去还怎么混啊”?

    蒲英掩嘴欢笑,然后指着丁木鱼:“这是我们村窜天候,小名破车子,调皮捣蛋,油腔滑调,没事耍个大刀弄弄枪,一天天不务正业窜上蹦下,最近在学什么迪斯科霹雳舞,越来越有小流氓嫌疑”。

    方骏生哈哈大笑、包小恩幸灾乐祸。

    蒲英一口气把丁木鱼那点事抖个底朝天,欧阳淼淼歪头微笑看着蒲英说道:“我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你呢”?声音如百灵鸟舒耳润肺,凑近蒲英耳边悄悄说道:“看上去挺帅的啊,穿上一身正装,不就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帅哥么”?

    蒲英细细想来,忽的发觉丁木鱼不玩不闹,一本正经的时候确实和天王有几分相似,只是眉毛更浓一些,身材更健壮。

    两个美女交头接耳,不时笑起来,这可急坏了丁木鱼,站在那侧耳细听,隐约听到什么眉毛,顿时心里凉半截:完了,眉毛和头发还没长多少,又是流氓又是捣蛋,这会脑袋看上去就像西葫芦,丁木鱼感觉今天是人生最黑暗无光的一天。

    真是如歌云:“有时徘徊,有时好;有时窈窕,有时笑;有时色胆,有时逃;有时无奈,有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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