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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有情有义正青春 > 第13章 人外有人,雄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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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淼淼的世界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物欲丰杂,所谓的世面见识岂是几个农村孩子可比。

    行为思想相比农村同龄人活波开放许多,大都市孩子自小见多识广,在深受西方世界影响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耳濡目染自然见怪不怪。

    中国广大农村这块传承几千年历史文化的儒家遗迹开始慢慢解冻,分化,亦步亦趋跟在城市后面发展,逐渐接受西方文化或良或粕精神洗礼。

    与众人接触之后,欧阳淼淼发现农村孩子自然、快乐、简单、心诚,遂放下一切复杂心念,开怀欢笑知无不言。

    蒲英看到丁木鱼状态不对,平时数他最热闹,今天怎么了,不言不语坐在那跟个人似得。

    蒲英想不到丁木鱼内心正在爱恨交加、波澜壮阔,上前拉起丁木鱼:“大舞蹈家,我表姐来了,为表示热烈欢迎,请您老人家跳一曲,表示表示”。

    丁木鱼连忙躲闪:“别拉我,不跳,丢人”。

    哈哈,笛子凉生几人笑起来,七嘴八舌:“快跳!少罗嗦!平时不让你跳,你钻到人家眼皮底下扭屁股跳,今天不跳不行”!

    丁木鱼挠挠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懦弱过,扭头望向欧阳淼淼。

    蒲英双手掰过丁木鱼脑袋:“不用看了,我表姐等着你跳呢”。

    丁木鱼找借口:“现在也没霹雳舞磁带啊,我回家取,马上回来。”蒲英拉着不松手,早知道丁木鱼惯用伎俩,想开溜门也没有,没有音乐干跳,也不是一两回了。

    两人正闹着,欧阳淼淼从背包里拿过一样东西,按开关取出一盘磁带:“我这有,国外的,很好听”。

    包小恩,丁木鱼几人认识磁带,并不认识欧阳淼淼左手拿的什么?蒲英放开丁木鱼,跑到欧阳淼淼身边,拿起瞧看。

    看大家不认识,欧阳淼淼说:“啊,这是最近新出的随身听,索尼的,可以外放声音也可以戴耳机听”。

    欧阳淼淼又取出一盘老歌磁带:“这盘都是老歌,我最喜欢‘舞女泪’这首”。

    蒲英摇摇头,转身去哥哥抽屉找到小虎队《对你爱不完》听。

    丁木鱼和包小恩凑过来观看,两人也没见过,这小东西安装电池可以边走边听,真是方便极极了。

    包小恩心痒痒想要买一台,问欧阳淼淼价格,包小恩吓一跳,好贵啊,爹妈肯定不会买。

    丁木鱼看到方骏生躺在炕上看小说,蒲英和包小恩鼓捣随身听,没人关注自己,悄悄站到欧阳淼淼身侧仔细打量。

    欧阳淼淼感觉到目光,抬头微微一笑,丁木鱼瞬间春光灿烂,花开无边。

    欧阳淼淼笑问:“你会跳霹雳舞,还能从房顶上翻跟头下来,好厉害呀”。

    大老爷们丁木鱼娇滴滴细语说:“练过翻跟头,从小喜欢武术,也没师傅,瞎练”。

    丁木鱼搓搓手又说道:“感觉霹雳舞好玩,练习后柔韧性挺好。你呢,平时有什么爱好?”丁木鱼眼神炽热看着女神欧阳淼淼。

    欧阳淼淼微笑如光:“我也没什么爱好,学习累了,就听听歌,偶尔跟同学偷偷去迪厅跳舞放松,爸妈管得严,不让去”。

    丁木鱼心里有点阴云:“迪厅最好不要去,听说那里很乱,坏人多。”欧阳淼淼微笑不语。

    蒲英听到两人谈话,摘下耳机:“贼喊捉贼啊,木鱼你不是跟着电视里面学迪斯科、霹雳舞么?这会儿你倒是装好人,快跳,我表姐还要看哪”。

    欧阳淼淼起身把那盘“荷西的士高”放入方骏生面前的录音机,并把声音调到最大。

    满屋地震,鼓点震耳,几人听着热血沸腾,忍不住腿想跟着抽动。

    丁木鱼穿着千层底布鞋,在地面吱吱滑了两步,脖子一颤一颤,如果伸平两臂就是扭动脖子的僵尸现世。

    方骏生左手拍着桌子合拍,示意蒲英和包小恩一起跳,两人不好意思,连忙摆手。

    欧阳淼淼落落大方走到中央,跟电视里面舞蹈不同,她的动作幅度不大,摇摆起来十分好看:右手在腰部摆动,左手放到右耳后稍微收拢秀发,身体跟着旋转的臀部慢慢转圈,双腿随着鼓点有韵律抖动,轻盈自然娇美性感。

    丁木鱼早就停下,满眼只有桃花飘舞。包小恩、蒲英几人哪见过这个,都惊若天人,灵魂贪婪享受绝美大餐。

    欧阳淼淼走到蒲英跟前,带着她一起寻找节拍,慢慢蒲英进入状态,虽然生涩,但随着节奏腰肢飘舞起来还是很可爱,羞涩的可爱。

    葛花艳听到乱糟糟音乐进屋查看,吓一跳,这是从哪冒出来一群张牙舞爪的小妖怪,看着怪有意思。

    蒲英看到嫂嫂好奇神情,拉着嫂子要一起跳,葛花艳紧忙挣脱哈哈笑着跑到院里继续洗方骏生衣服。

    跳舞之后几人关系越发融洽,围着方骏生坐在一起休息,几个人无所顾忌天南海北热闹起来。

    蒲英询问欧阳淼淼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自从蒲英奶奶也就是欧阳淼淼姥姥去世之后,蒲英姑姑更少回来,而且以前蒲英只有过节去姑姑家才能在市里看到淼淼,而淼淼奶奶坚决不允许淼淼上农村来,什么吃的不干净啦,被子的有跳蚤啦,等等一堆理由。

    欧阳淼淼欲言又止只说此行主要是回老家访亲,蒲英心想肯定另有所情也就不再追问。

    欧阳淼淼也对农村充满好奇:听说小麦和青草小时候长得一样;农村的猪圈好脏啊,真不想吃猪肉了;天好蓝,云好白,风好清;晚上星星如此闪亮亲近,比城市的璀璨灯火多了太多精灵;农村夜晚睡得好早,一觉醒来,都市刚刚进入夜生活;一切很静,一切馨安。

    随后几天丁木鱼积极当向导,带着欧阳淼淼漫步乡野田间,欢笑茂密林丛,一会摘花扑蝶,一会在青草上摇滚呐喊。

    这天丁木鱼忽然有个好主意,想在欧阳淼淼回都市之前,四个人来一次野外美食大冒险,几人非常赞同兴致盎然。

    一切主材要现挖现做,丁木鱼准备花椒、大料、味精、食盐、一桶清水;包小恩背着台布、四个坐垫、一口小铝锅,筷子小碗等杂物。

    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四人来到芦苇丛旁边一条半人深小沟,丁木鱼在沟沿中间位置,挖上下两个洞,上面架锅下面烧柴。

    四人不分散,一起去将军林拾取干柴,欧阳淼淼捡树枝微微侧蹲,双腿并拢,360度淑女镜头。

    欧阳淼淼怀抱四五支,如花蝴蝶翩翩飞舞,丁木鱼紧紧跟在旁边,把淼淼捡的树枝都接到怀里,帕累着他的女神。

    蒲英笑指丁木鱼无事献殷勤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丁木鱼指着包小恩说道:“他不也跟在你后边,他才是黄鼠狼,哈哈,你是ji,好般配一对”。

    包小恩回敬丁木鱼就是癞蛤蟆,丁木鱼大加赞赏小恩有眼光,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帅蛤蟆,欧阳淼淼是洁白的美丽天鹅。

    蒲英翻翻白眼:“流氓会文化,傻小子还会耍大刀,今天再加一条,真会拍马屁,今天封你马屁精”。

    包小恩跟着起哄:“天下第一马屁精。”丁木鱼挪揄包小恩跟屁虫,一边斗嘴,抱满柴火回到小沟。

    四人燃柴生火,架上铝锅倒入一半清水。准备完毕之后,丁木鱼领头,欧阳淼淼跟在后面,蒲英紧随其后,包小恩收尾。

    四人半低腰身悄悄穿过一片盐碱荒地,躲在另一个半人深杂草丛生的小沟,四颗小脑袋露出沟沿寻找目标。

    眼前是村里人最近几年开荒出来种植庄家的闲置用地,谁有精力开荒就是谁的,这块土地不适合种玉米、小麦。前几年人们种上之后,生长出来的庄稼杆细果瘪,没什么收成。

    既然花费精力开荒,就要好好改造,几户人家自费挖沟渠灌溉,增大施肥,效果越来越好,这两年种满经济作物:小红辣椒、茄子、西红柿,面积稍大点土地则种上红薯、白薯、紫薯、芝麻、花生、绿豆、黄豆等。

    由于面积有限,且不属于主要作物,因此这块地面干活的大人少,成为丁木鱼等人下手的最好选择。

    丁木鱼看好顺序开始安排:“咱们面前是花生,小恩和蒲英你俩负责偷花生,摘下来把土磕干净,我和淼淼去拿红薯和紫薯”。

    蒲英抗议:“淼淼要留在我身边,你把她卖了,她还在那数钱哪。”欧阳淼淼嘻嘻笑起来,美丽眼睛使劲看着丁木鱼,想要看清他的内心有多少个算盘。

    丁木鱼望向淼淼:“蒲英,你说反了,她卖我还差不多,再说了,我想保护她还来不及呢”。

    包小恩抢着说道:“注意影响,木鱼同志,你也太赤果果了吧。”欧阳淼淼向蒲英说道:“没事,我跟他去偷红薯,太好玩啦。”几人分头行动。

    这边包小恩拿着小铲子挖出一颗花生藤,下面坠着一捧花生果,抖动几下甩掉泥土,交给蒲英一个个摘下来放到塑料袋里。

    蒲英接过来使劲继续抖动几下,泥土掉了大部分,把成熟硬实的花生果摘下搓一搓放好,果身泥土基本掉光,两个人配合默契,口袋渐满。

    丁木鱼看着四下无人,哈腰蹲下,双手抓住红薯茎慢慢用力向上提起,三五个或大或小红薯露出地面,欧阳淼淼兴奋欢叫:“太神奇了,好可爱啊”。

    说完伸手去拿红薯,丁木鱼来不及阻止,欧阳淼淼已经拿到手里左右端详:“好像刚出生的人生果”。

    丁木鱼呵呵乐道:“你看看你的手上有什么?”欧阳淼淼这才发现手上沾满汁液,忙问道:“这白色是什么?粘粘的”。

    丁木鱼解释:“这白色是红薯茎的血液,粘在手上衣服上很麻烦,用水使劲洗才能清掉”。

    欧阳淼淼站到木鱼跟前,伸出双手问道:“你色盲啊,这是~白色,什么~白色,真好笑”。

    木鱼争辩:“什么色狼,别听蒲英瞎说,我纯情着呢。你仔细看看,就是~白色么”?

    淼淼觉得很好玩:“牛奶你喝过吧,我看着比牛奶还要白一些啊,你再仔细看看”。

    丁木鱼仔细摸着淼淼得手,认真细看,双手如沐温凉的清泉,握着这双滑嫩雪白的玉手,木鱼一时走神爱不释手,口不随心说道:“就是~白色么,跟你们女人~一样颜色”。

    说完之后,两人互视几秒钟,淼淼大方一笑抽回双手,继续看红薯。丁木鱼觉得寒冰从头“刷”的落到脚后跟,刚才说什么了啊,好像是说“~”,彻底完蛋啦,几天来辛辛苦苦挽回的形象瞬间地洞,淼淼肯定认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几人回到根据地清洗完花生,放入开水锅蒸煮,红薯不用洗,去掉泥土放在一边备用。

    蒲英心细发现丁木鱼异样,询问原因,木鱼言七杂八躲躲闪闪。

    蒲英转身走到欧阳淼淼身边,两人耳语窃窃,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丁木鱼吓得落荒而逃,包小恩傻不愣登不明白情况。

    跑出一段距离,丁木鱼回身喊叫,让包小恩跟他一起去摘黄瓜和西红柿。

    丁木鱼看着追上来的包小恩紧张说道:“大才子,你可要出出主意救救我。”

    说着,把前因后果都详细告知,包小恩咧嘴无声大笑,好一会才看着乱了阵脚的丁木鱼说:“没你想象那么严重,无心之过,无心之过,淼淼是大都市女孩,接触几天来,我感觉她不会那么小气,要是你对蒲英讲这个,晚上你妈还不打折你的腿”。

    丁木鱼觉得在理,搂着包小恩,感觉踏实一些。

    俩人正在英雄相惜,忽听蒲英和淼淼尖叫着从沟里跑出来,两人赶忙冲过去。

    蒲英抓着包小恩胳膊说道:“淼淼说有蛇,吓死我了,我就怕蛇。”淼淼站在木鱼身后,俏生生指着沟里说在那颗蒲公英下面,看到小蛇脑袋直直立着望向她,长长尾巴。

    丁木鱼安慰不要怕,跳下小沟查看,哪里还有踪迹,挥挥手让几人下来,看痕迹应该是土八虎,类似家里面房檐下的壁虎。

    这小家伙个头虽小,好勇斗狠,但从来不主动挑事,它一旦意识到危险,会立起身子窜起来咬人。

    包小恩、丁木鱼四周看一遍,没有小动物捣乱,几人围坐,花生香气开始飘进鼻孔。

    丁木鱼搅拌花生,添柴加火,小铝锅嘟嘟冒气,香气阵阵。

    包小恩用少许水和泥包裹在红薯上,蒲英和淼淼背靠背坐在一起,看着两人忙活,一边清唱小曲,一边等待花生入味。

    半小时后,丁木鱼把铝锅端下来放在一边降温,将裹好泥巴的红薯放在下面有燃柴那个洞口中,然后封死。上边洞口铺满树枝引燃,待火灭之后化为尘灰,就可以把红薯拿出来。

    由于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蒲英带着淼淼在周边转转,认识一下各种小昆虫,还有数不清的花花草草,由于害怕有黄蛇出没,更害怕癞蛤蟆突然冒出,丁木鱼和包小恩作为两大保镖,近身保护寸步不离。

    丁木鱼眼疾手快抓住几只蚂蚱有灰色的、绿色的、长腿的、短腿的穿在狗尾巴草上,交给淼淼拿着,说一会放在火上烤熟给她吃,吓得淼淼扔出老远。

    蒲英用圆珠笔芯粗的草茎编成小蝈蝈笼,包小恩捉来两只肥大蝈蝈放在里面,欧阳淼淼提到耳边听“唧唧”外语,秀发遮半。

    丁木鱼又采来柳树枝编成两个圆帽,分别插上牵牛花、小喇叭花,送给两大美女遮太阳,在这片鸟语花香的世界,颜玉如画。

    欧阳淼淼露出真心笑容,多日来心底阴霾散去不少,心里慢慢接纳丁木鱼、包小恩这些真诚善良的朋友。

    都市的繁华锦绣与乡村的沉淀朴实一动一静,好似太极阴阳缓缓旋转,正是有有歌曾唱云:步履行囊踏入繁华世界,红唇艳舞霓红灯亮;远离山上寂寥苍绿的村庄,想起低眉秀语如画上。西装革履嫁给了高楼大厦,燕语莺歌娶了乘龙宝马;千山万水田园外,小雨农夫锄作忙。左眼闪青光右眼冒红芒,命运一时不知所往,仿佛人生分两世,太极照阴阳,身在都市心在村庄,好大一片高粱,种在高楼大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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