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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岑立即回过神来，略表歉意道：“是我不该这样盯着姑娘看，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归“咯咯”笑着打断：“洛公子莫非也和那些人一样，看到漂亮女子就要把这话挂在嘴边？”
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戏谑，洛子岑有些尴尬的开口解释：“或许是我冒昧了，但我所言句句属实，姑娘和那位故人真的很像！”
看出洛子岑眼中多出的认真，燕归也收起嘲弄：“哪里像了？”
“神情，动作，眼神，和说话时的语气都很像！”在他刚一进南越时就听说了关于“月燕归”的传闻，更是听说褚云天为了她不惜得罪南王，他本来是将信将疑毕竟传闻并不等于真实，但也因此对她多了份兴趣。而今早进了褚王府见到洛子衿，洛子衿更是向他抱怨了月燕归种种恶劣的行径，他毕竟是向着自己的妹妹，自然先入为主的将她归入了祸水那一类。特地向下人问了她的行踪，当下就赶来这枫树林，本想试探下她的目的，却没想从她身上看到似曾相识的影子。
远远地看到她在练剑，洛子岑有些惊讶，借着枫树的掩饰默默在一旁观察了许久。
一般的舞姬大多出身贫寒，即便貌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质。可她的一招一式里却充满着高贵凛然的风范，一身红衣衬得刚柔并济又大气，那样的气质绝不似寻常舞姬。而待他靠近，三言两语里就猜出他的身份和目的，美貌里藏着聪慧，竟让他一时语塞。难怪子衿会再三的败给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太容易吸引男人探究的目光。
而探究则是沦陷的开始。
本想再问些什么，却惊讶的发现她无意间的小动作、偶尔露出迷茫的神态，都像极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一身红衣在红枫林里将剑挥的像跳舞那样好看……一时间现实和记忆重叠，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神情？眼神？”燕归先是低头思考了会，然后抬眼浅笑道，“这都是些补风捉影的说法罢了，世间相似之人也多的是，算不了什么。”
“也许吧。”洛子岑耸耸肩，没有在多解释什么。
“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吧？”燕归不经意地提起。
“是……很重要……”
燕归顿了顿，试探性的开口道：“难道是洛公子的恋人？”
“不是……”说完洛子岑沉默了像是在思考答案，过了半响才开口道：“是妹妹。”
“哦，是洛子衿？”燕归了然，很快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我可不觉得自己跟洛子衿有何相似之处。”
“不是她。是另一个，算起来应该是我表妹吧。”说到这，洛子岑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哦，”燕归故作惊讶，“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说完迅速低下头，速度太快了以至于燕归不确定刚刚在他眼中出现的是不是难过。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阳光很好，但两人都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正在燕归在犹豫着要不要先行离开时，旁边突然插进来熟悉的声音：“燕归，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寻声转身，原来是秦?。
“那我就先告辞了。”眼看秦?一脸有事的模样，洛子岑没有多做停留，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临走前还看了燕归一眼，见对方一脸澄明，也没再多说什么。
见他走远，秦?才开口：“他就是洛子岑？”
“嗯。”燕归点点头。
记得小时候洛子岑每次都会陪同洛子衿一起来灵川家，虽然洛子衿总是找她麻烦，但是平心而论洛子岑还是很照顾她的。有一次她又被洛子衿冤枉了，于是一个人跑到山上的枫树林子里练剑发泄，那时她才刚刚学剑，根本没有套路就会拿着剑就一阵乱挥，砍断了好多无辜的树枝。正当她沮丧的时候，旁边传来洛子岑的声音：“你再这样练下去，恐怕整片枫树林都会被你砍光了！”
她回头，见洛子岑背手站在林间，笑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子岑哥，你怎么来了？”
洛子岑轻笑：“当然是来拯救这片枫树林咯。”说完见她快要恼怒的样子，又笑着拿起她赌气扔在一旁的剑，“看好了，剑是这样用的，要刚柔并济才行，向你那样乱挥是不行的……”
她倒是聪明的很，一点就通，很快就练的像模像样，过了一会反而道：“子岑哥，你说我在剑中加入跳舞不就是真正的刚柔并济了么？”
见她歪着头一脸认真，洛子岑忍不住赞赏道：“是个好主意，你试试也无妨。”
“好，那我就是舞剑咯，或者是剑舞？反正都一样啊……”
“就数你鬼点子多。”
……
“他倒是比传闻中看着更风流潇洒一些。”秦?的话换回燕归的思绪，燕归“嗯”了一声眼中有些复杂。洛子岑财大业大，虽已成亲对外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风流，说是处处留情也毫不夸张。只是这样温柔又有能力的男子，能让女子趋之若鹜也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不算低。以后行事也方便的多。”不知道算不算讽刺，在洛子岑的心里，一个妹妹的分量居然大过了那些红颜知己。
听秦?这样说，燕归眼中的复杂更深：“我真的要将他拉进这场不知道胜算如何的复仇里么……”
秦?叹气，伸手将她肩膀揽住：“你忘了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顺势闭上眼，有些疲惫：“秦?，我只是担心以后我会后悔。”
怀里的女子似乎又瘦了些，看着有些心疼，秦?只能用力环住她不让她倒下：“别想了，未来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况且我也不允许你后悔……”
燕归“嗯”了声，许久才抬起头，“你来找我什么事？”秦?突然过来找她，直觉又会是件复杂的事情。
秦?叹了口气道：“师兄来了，正在见莫湘篱。”
“你说落晏生来了，而且现在正在跟湘篱单独见面！”燕归受到了惊吓，立刻从他怀中蹦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秦?点点头，修长的手指了指枫树林的另一头，一脸的无奈：“而且就在那里。”
顺着秦?手指的方向，不足十丈远的距离，枫树林随风摇摆，好像红的更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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