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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凰权天下之将军嫁到 > 第9章 南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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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南巡,一路上圣驾所到之处,万民皆叩而迎之。

    叶桐安作为女眷,原本是应该坐马车的,不过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坐,最后还是选择了骑马,反正他也不是多想坐马车。

    符邪作为皇子自然是坐着马车,不想坐马车了也可以下来骑骑马。

    第一天就到了广阳府,广阳府从上到下的官吏皆在城外十里迎驾。

    叶桐安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些官吏的后脑勺。

    符邪在不久前就下车了,也骑着马。这次皇上只带了符邪和一个十二皇子,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却没有带太子,也没有带皇贵妃,让朝中一些还没有站队的人心里都有些打鼓。

    虽然皇上明里暗里的给九皇子铺路,但太子还是太子,皇后娘家是几代忠良,朝中乃至全国上下有多少太师的门生,九皇子和太子谁能登上大宝还未可知。

    南巡时竟然没有带太子,只带了九皇子,却没有带独占圣宠的皇贵妃,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行宫,皇上要召见广阳府的大小官员,也没有要求符邪旁听,让他们自己出去转转,但不许贸然暴露身份,以免造成混乱。

    符邪一直憋在宫里,也十分想出去转转看看。叶桐安一贯是外边野惯了的,突然被圈在禁宫中这么久,早就无聊的想出去放放风了。

    一行四个人一起换了衣服出门,叶桐安嫌女装不方便,换了男装,她也一贯是男装,符邪几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他们走出去之后外面的人再看他们的时候就是四个俊俏的小公子。

    广阳府靠近燕京城,很是繁华。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没有带随从,就四个人独自出门。

    街上很热闹,夜市已经开市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四个人小心的躲着,尽量不挤到别人,也不让别人挤到。

    终于挤过了一段,人稍微少一点,叶桐安看周围买的小玩意儿了。

    街头的东西都是民间的能工巧匠的心血,不精致,却极有意趣。

    一个大娘的胭脂摊子上买胭脂的人很多,叶桐安看了两眼,温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问道:“想买那个吗?”

    叶桐安摇摇头,说道:“不买,我只是想起去年和阿馥在燕京买的那小摊上的胭脂,倒是不错。”

    符邪听到两人的话,似笑非笑地看向叶桐安,说道:“你还用买胭脂水粉?成天舞刀弄枪的,从没见你描过眉画过唇,跟个男人似的。”

    温流无奈道:“正阳,桐安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符邪这人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和温流唐城的关系很好,因为温流又比他们大上一些,而且温流比他们都聪明,所以对温流都挺敬重,一般温流说什么他们还是都会听的。

    符邪撇撇嘴,不说话了。

    叶桐安翻了个白眼,说道:“温流,没事,你让他说,我本来就不如燕京城里那些贵女,不仅会针线女红,还会诗词歌赋,那又如何?若遇到两个流氓,都会吃亏的闺秀,倒不如我这粗鄙女子。”

    符邪都要被她这强词夺理的论调给逗笑了,女子自然应该有女子的样子,他从小长在皇宫,见的都是教导的极好的宫女嫔妃,要不然就是燕京城里一颦一笑都极为规矩的闺秀,哪里见过叶桐安这种大街上拦惊马还把人踹下马的女子。

    绕过一条街,几人选了一家酒楼吃饭,早就听说广阳府的十里香和熏鸭极为好吃,来之前几个人就商量着要来尝尝了。

    进了酒楼,店小二一看四个小少年衣着颇为气派,再一联想皇上南巡今日正好到广阳府,这几位怕不是皇上南巡队伍里的。

    恭恭敬敬地将几人带上楼,带进一间雅阁,道:“几位,要什么就跟小的说,小的就在门口。”

    温流笑着回道:“好,麻烦了。”

    店小二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小公子客气了,有事您吩咐。”

    四人依次落座,点好了菜,唐城就闹着说要听曲。这酒楼里本来就有唱曲的,一些客人也有附庸风雅之流会点两个唱曲的唱上两首,不过他们是微服来的,尤其是符邪,风头极盛的皇子。他们几人,一个是昌平侯世子小侯爷,一个是当朝丞相的嫡子,一个是威远将军的幺女,本来就是极为扎眼的存在,要是随便哪一个让人捏着小辫子,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温流摇头不赞成,道:“万方,我们出门在外,尽量不要太打眼。”

    唐城道:“这都多久没有出来玩过了,叫个唱曲儿都不行吗?”

    叶桐安给他续了一杯茶,道:“你还是消停些,现在不比寻常时候,我们是跟着圣驾的,现在有什么事肯定会被放大,你今日是叫了唱曲儿的,明天说不定你就是狎妓了,还是谨慎些好。”

    唐城对上过战场、见过“大世面”的叶桐安一直十分钦佩,温流说的话他还可以跟他推诿两句,叶桐安一说他立马就点头,道:“桐安说的对,是不该如此。不叫便不叫,我们吃饭,来一趟广阳府,总得吃着好的。”

    符邪笑道:“你倒是听她的话。”

    唐城点头,道:“正阳,桐安那是死人堆里待过的人,跟我不一样,她说的一定有道理。”

    符邪:“……”说的跟你见过她在死人堆里待过一样。你爹也在死人堆里待过,怎么从不见你听他的话。

    这家酒楼的菜果然正宗,酒也醇香绵长。

    叶桐安不喝酒,就看着他们三个喝。温流虽然看着是个文弱书生,但酒量却是三人里最好的,符邪和唐城脸上已经泛起红晕了,温流依旧跟没有沾酒一样,面色白净,眼光清明。

    叶桐安正要说话,耳朵一动,一手微动,按住符邪正要端酒的手。

    符邪一愣,下意识地想挥手拂开她的手。女孩子的手修长纤细,手心里微微有些茧,应该是练枪时弄的,但却一个晃神。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姑娘牵过手。跟他亲近的女性,只有符祁他牵过,其他人就连他的母妃,五岁过后就再也没有牵过了。早先淳德帝也给他送来过开荤的宫女,他嫌恶心,死活都不肯,淳德帝也就没办法了。

    被叶桐安这么按着,她干燥温热的手心覆在自己手背上,手没有他的大,小小的,却拿起过三招胜了自己的长枪,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叶桐安没想那么多,她侧耳听着窗外轻微的动静,低声道:“房顶有人,小心行事。”

    唐城下意识地就要往窗边走去,温流拉住他,低声道:“稍安勿躁。”

    唐城轻轻地坐回去,眼神问叶桐安该怎么办。

    叶桐安略一思索,指指窗外,又指指自己,指了指门,意思是自己先出去看一下,让他们等着。

    叶桐安故意将一杯茶打翻,污了自己的衣襟,朗声道:“我衣服脏了,去处理一下,你们先吃着。”

    说完快速开门出去,绕到酒楼后,足下轻点,跃上二楼楼顶。果然在他们所在的那间屋顶,半蹲着一个黑衣人,正趴在瓦片上,听里面的声音。

    叶桐安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会,如此偷偷摸摸,岂是君子所为?”

    黑衣人起身,从背上拔出长剑,什么都没有说。

    叶桐安皱眉,问道:“阁下是逐声阁的?”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叶桐安也基本确定这就是逐声阁的人了,她冷笑道:“贵帮派真是什么活儿都敢接,既然知道是九皇子殿下,数次紧紧相逼,可知罪!”

    抽出腰间盘着的软剑,软剑呼啸一声。往黑衣人方向刺过去。

    黑衣人立刻提剑来挡,这一次叶桐安的剑没有像上次一样被缠住。她手腕一转,软剑呼啸着划过黑衣人的肩膀,锋利的剑锋划开一道口子,黑衣人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叶桐安哼笑:“倒是有本事。”

    黑衣人情绪毫无波动,脚下一点,泛着寒光的剑尖直直指向叶桐安而来。

    房顶轻微的响动,也悬着屋子里的几个人的心,听了一会儿,唐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我们三个男人坐在这里,让桐安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与这身份不明的歹人搏斗,算什么男人。”

    符邪按住他的肩,道:“你和长东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唐城略一想,点点头,道:“好。”

    符邪翻上房顶的时候叶桐安手臂处被黑衣人划开了一道口子,黑衣人却身上伤了好几处,气息极为不稳,脚底有些打晃。

    叶桐安听见声音回头,“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来看看。”符邪说着,走到叶桐安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软剑,道:“我来试试,你看看我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一些。”

    对面上来了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年,黑衣人立刻警惕起来。

    符邪身上那股独特的桀骜的气质,一瞬间就让黑衣人感觉到了压力。他半点都没有对这个雇主说是草包的九殿下有一丝轻视,反而比刚刚那个女娃更加警惕一些。

    符邪手腕一翻,整个人不过一息就到了黑衣人面前,软剑套上黑衣人握着的长剑往后用力一甩,黑衣人的剑就被甩出去了。

    黑衣人眸子一闪,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少年的强大,这根本就不是个草包,他是扮猪吃虎,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想起雇主说的什么草包之类的话,他觉得对方可能是个真正的草包。

    符邪挑眉一笑,抬手在他怔愣间一手刀打在他颈间,黑衣人眼一翻就倒下去了。

    叶桐安黑眸深深,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死死盯着符邪,“殿下,你这段时间进步真是神速。”

    符邪将软剑还给叶桐安,微微笑了一下,道:“还得谢谢你,不然我可不能有这么快的进步,不是吗?”

    叶桐安冷笑一声,纵身从房顶跃下。

    符邪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带回去,审一审。”

    黑暗中倏然有两道身影跃上房顶,拖起晕倒的黑衣人,恭敬道:“是。”

    “去吧。”

    两道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符邪拨动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目光重新投向叶桐安离开的地方。

    的确,他对外事保留自己的实力的。他出生后淳德帝还没有这么宠着自己,那时候的颜氏还不是如今的皇贵妃,她还是一个贵嫔,淳德帝也没有独宠颜氏。

    从小,颜氏就告诉他,要乖,要努力,那样你的父皇才能看到你。符邪也很乖,很努力。只是淳德帝有了新人,也有了旁的小皇子,符邪也只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一个,他努力的时候其他的哥哥们都已经开始帮着淳德帝处理政务了,论乖巧讨喜,他也不及别人,淳德帝哪里还能看到他。

    直到后来颜氏给淳德帝挡了刺客的当胸一剑,淳德帝才回头发现自己的妃子里有这么一个,是他曾经年少时最美好的梦,他也曾对她山盟海誓,后来却没有兑现诺言,她却给自己生了儿子,还从未怨过他,依旧爱着他,一如年少时的纯洁无知。

    从那时开始,淳德帝才开始关注颜氏母子,颜氏份位升的太快,必然会惹人红眼,被人怎么暗害,她总是闭口不提。符邪也因为子凭母贵,被投过毒,诅咒,陷害,小小年纪,他的世界从那时候就变成了灰色,毫无色彩。

    符邪开始暗自隐藏自己的实力,再努力,表现出来的只有一成,或者不到一成。尽量做到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让外界都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子凭母贵,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皇子。

    估计是那些人看他一步一步走来都在自毁前程,对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光有一个受宠的母亲又有什么用,一个废物,一个草包,淳德帝就算是再想将他扶上帝位,也要问问朝中这满朝文武答不答应。

    符邪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装纨绔,或者就活不到今天。

    借叶桐安之手,让她成为对自己刺激的那个人,自己才有借口好好用功。

    他快十五岁了,马上就要出宫建府了,如果再是这样一副纨绔的样子,淳德帝对皇贵妃的那一点深情用完了,他的理智回来了之后,再看这样的符邪,肯定不会再这么扶持他,他必须要改变。

    所以,在叶家军进城的时候,影卫就查到了叶桐安进城的时间,符邪闹市纵马,他知道以叶桐安的性格,一定会拦下他的马,到时候他在无赖一些,再放肆一些,叶桐安肯定会动手,他就有机会在宫宴上将她指出来,他了解淳德帝,他一定不罚让叶桐安,甚至会赏她。但他没想到的是淳德帝没有赏什么东西,而是直接让叶桐安进宫做他的伴读。

    他也就顺水推舟,正好,多打几次,理由就越顺理成章。反正九皇子行为不合常理不是一两天了。

    一切,都在符邪的计划中进行,除了叶桐安进宫做他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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