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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桩喜事弄到现在这样子,是一点子心情都没有了,瑜衡也关在府里不进宫,看来是嫌如今闲话还不够多,也不知霍槿羽之死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岳嫔一向乖觉,还比皇后明白分寸些,那事之后,气怡贵妃也就罢了,皇后还在耳根边烦个不停,当真求不得清静。
“父皇……果果……。”
容华拿了一个蜜橘递给皇上,岳嫔在一旁含笑看着,一殿里和乐融融。
“皇上……。”
季永年从外间进了来,本不想扰了皇上情绪,但……。
“说。”
“贵妃娘娘那里派人来报,娘娘气急攻心,忧思过度,晕过去了。”
皇上捏着那个蜜橘,松开抱着容华的手,“太医过去了吗?”
“是,只是,太医说,娘娘身子……已有一月身孕,可是因为思虑过度,已经胎死腹中了。”
“什么?!”皇上一下子变了脸,“快,摆驾,朕去看看。”
等岳嫔站起身子,人都走得没影儿了,见那个掉在地上的蜜橘,她捡了起来,冷笑了一声。
来到交元殿,见怡贵妃散了钗环,只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泪痕未干,见皇上进来,她强撑着起身,还未开口,泪珠子又洒了下来。
太医还在一旁,给皇上行了礼,等着回话。
“是怎么回事,娘娘的身体也照顾不好?”
周围的宫人都跪倒在地,皇上又询问了太医,见太医回答得仔细,又见怡贵妃哀凄之态,脸上也现出痛切之色。
“如今不知是时运不好还是怎的,你家里不太平,连带着也伤了你,孩子去得突然,你想着三皇子,就别太过伤心了。”
“……是,”怡贵妃哽咽着,被佳音扶着,还小心翼翼地看皇上,“只是臣妾的母家处事不当,累王爷、皇家声名受损,臣妾没有保住这个孩子,也是事出有因,求皇上宽恕臣妾。”
皇上瞧她衣不胜体,近日的确憔悴不少,到底也不忍再苛责。
“此事本是好事,确是衡弟无福了。”
“臣妾内心不安,求皇上恩准,让臣妾安心礼佛一月,以求告慰亡魂。”
“……就依你吧,等身体好些了再行就是,朕会跟皇后说,让她晓喻六宫,茹素一月,以尽心意。”
怡贵妃垂下头谢恩,感觉到皇上的手在自己肩头轻拍了两下,心里也难免苦涩难当。
“永年,替朕传旨,宣瑜王爷进宫,他若再托辞,就告知他今日之事。”
等回到了御书房,皇上喝着茶,料想今日瑜衡总不至于再推诿了,果不其然,没一个时辰,他就有些尴尬地走了进来,看皇上的脸色,自己先跪下了。
“臣弟有罪。”
瑜衡也没想到这事儿本在他计算之中,那怡贵妃却出了这么幺蛾子,现在恐怕皇兄心里也不爽利了。
“说说吧,这事儿你总该给朕一个交代。”
“是,臣弟先前因珏儿之事是不痛快,后来川省土族闹事,他霍覃央又从中作梗,偏袒其幕僚,臣弟是太看不过眼,就……。”
“还以为你皇嫂是费心,想不到是给你省了心了。”
瑜衡还跪着,“是,至从人选出了之后,臣弟便着人去查,本想着就算无事,也可制造出事端来,没想到,那霍家三小姐竟是个内里不检点的人,她早与一人有私,只因家世不足以向霍家提亲,才拖着没让别人知道,那晚的字谜谜底,正是他们约定终身之日。”
“难怪……,”皇上想起那夜霍小姐脸色古怪,恐怕自己私隐被人当众道出,又是这样见不得人的事,自然吓得半死。
“她就这么想不通,大不了一走了之,既然敢与人苟合,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了不是?”
对于皇上的问题,瑜衡有些讪讪。
“这个……,臣弟是给了她相好之人一大笔银两,叫那人消失了,她恐怕一回府,人也找不到,又有圣旨逼着,就……。”
“死了倒也不错,到时嫁过来被发现已非完璧,欺蒙皇家,也是无路可退的,啧……,如今霍覃央称病,霍府朱门紧闭,不敢再惹出什么风吹草动,朕今日早朝下旨,革了云川都督之职,咱们的人能够安进去,你是如意了。”
瑜衡重重磕了一个头,“是臣弟做事太没分寸,让皇兄失了一个孩子。”
“孩子?”皇上看他真是诚心悔过了,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倒更把瑜衡唬地不行,直盯着皇上,慢慢就明白了过来。
“皇兄,莫不是……,可恶,她敢欺君?”
“有何不可,恐怕这宫中的人皆有过欺君之?举,倘若事事明白,朕恐怕后宫就没人了。”
“皇兄看来是报仇呢,”瑜衡从地上爬起来,跪得有些久,腿都麻了,犹自气堵。
“谁叫你这关子卖得久,怡贵妃嘛,也是有心人,如今连太医院都有了棋子,若不是那个太医演技生疏露出破绽,朕恐怕也要被她瞒过去了。”
“如今霍覃央虽闭在府里,但动作频频,听说召了不少人回霍府,皇兄若是因一个假胎就泄了雷霆之怒,可不是太便宜他了。”
瑜衡还是不甘心,这事他还没讨得尽好,怎么就能算了。
“何谓便宜,你呀,到底气盛小气,倘若把那小姐娶回去,以后才是有大好处的,如今能介入西南边事已经得了不少好了,要懂得见好就收,唉,朕总是知道你不愿意,谁又能勉强你。”
这也是瑜衡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把所作之事告知的原因,万一皇上以情意相逼,他也怕到时左右为难,现在被皇上说了,自己身为皇家人,是任性过了。
“如今后面的事,朕自有安排,你只管继续耍脾气就是,也惟有你如此,他霍家人也不至于一下子又放松了就是,懂吗?”
“是。”
第三十一章今夜格外得凉,珏歪坐在她榻上,腿上盖了鹅羽被子,还是觉得脚上有些寒气。
李育早被他打发回去休息了,看了一会子书,却没什么睡意,他索性扔了书卷,走到窗前,见月色如血,大约已是过了亥时了。
风在塔楼之间呼啸而过,吹动他散下的头发。
若是在成国,有她陪着,就不会觉得如此冷寂。
他心里一动,便打开房门,走出走廊。
廊中的灯笼摇晃着,走廊上铺设的黑色木板在明灭不定的光线映衬下,总觉得前方蜷曲着模糊的黑影。
也许会撞见游荡的幽魂也说不一定呢。
心里却是雀跃的。
他来到塔楼底下,戍守的侍卫虽然面孔已看不清晰,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皇子要去哪里,奴才叫人陪你去吧。”
恐怕心里纳闷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也怕他去了对面不该去的地方,惹出是非。
“不要紧的,只是睡不太着,出来走走,”他指了指后面的方向,“那边不是空旷得很吗,本皇子去那里,也免得扰人清梦了。”
侍卫见他指的方向,是心里轻松了,塔楼后面一直到围墙都是公主辟出来的花圃,之前也没接到什么旨意,说不让珏皇子去那里,他要是想逛逛消磨一下精神,自然是最佳的地方了。
“那奴才给皇子拿个灯笼吧。”
珏没有推辞,不想崴了脚罢,自己提着一只灯笼,往塔楼后面走去。
渐渐有暗香浮动,像撩拨人心的玉手,勾着人向最深处行去。
虽说是花圃,毕竟是公主呆的地方,也植了不少佳木,虽然月色清明,但花影却被树影遮得不见颜色,还好拿着一只灯笼,珏素来有些古怪心思,尽往那树后照去,却遗憾总没有书中所写的精怪之类。
他见月下赏花的心思没办法如愿,也不愿再往里走了,正折过头,风从树间穿过,撩动耳发。
他鼻息一动,脚就听了下来。
有血的味道。
暗自又嗅了嗅,的的确确的是血的味道,难为自己这鼻子,还能在这么浓的花香之中闻到。
莫怪血的味道实在是不陌生,他自小就闻够了。
灯笼举得高高的,想着是否有小动物跑了进来,被花刺伤到,也是常见。
反正无事,他也乐意做回好事。
仔细闻了,血气是从他的右手边传来,他又钻了树间,避开花枝,饶有兴味,等着看是自己即将搭救的是何种生灵。
“咔,咔。”
那靠近的紫藤墙边突然两声闷响,珏本来还兴致勃勃,这声响着实吓了他一跳,那密密的花叶之后,莫非另有玄机。
他侧耳听去,风声之下,有些不分明了,等他再靠近了些,一下子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虽轻,但的确是墙后面传出来的。
“糟了。”
倘若被人发现他在此处,恐怕不被灭口也难,珏来回扫视,急步躲到一旁的大树背后,又急急吹熄了灯笼,就听到有好像门被拉开的声音。
“小心些,你这次是太粗心了。”
开口的人声音很熟,珏想了想,脸就有些僵了,公主,是重莲。
“是,还好伤得不重。”
“虽是侍卫服,还是要注意耳目。”
“是,主子,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又听见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珏还不敢放松,他心里也是一下纷乱起来,是想过这公主有异,但没想到她这么不安分,在这样的地方都掌控着外间的事。
“咳咳。”
夜风更烈,重莲拢了拢衣领,她原也是不必从地宫出来的,自有暗道从她的房间直通地宫,只是想着前几日看到的优昙花苞的样子,恐怕今夜就是开放的时候,才难得动了花墙的机关。
珏从树后小心探出点头,见她往反方向走去,暗自舒了一口气。
“还好我躲在这一边。”
他又仔细听着动静,好似没声音了,才直起身子,可惜灯笼已经熄了,他也没带火石,只好摸黑小心地往前走。
今夜也算收获不小,居然探得此处秘密,当真意外之喜。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身后传来一句轻叹,“还以为本公主是月夜独赏,却没想还有陪客。”
“呃……。”
珏苦笑着转身,看着从阴影处露出的人,仿佛背了月色,整个人发出青色的光。
作者的话:我自己觉得断的位置很不错,哦呵呵,在砖块齐飞之前赶紧飘走。还有那啥,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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