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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大大震惊了马金叙。
上万名倭寇如潮水般的攻击在靖难救国军用交叉火力网组成的死亡光幕下分崩离析。
他们嚎叫着一些帝国军听不懂的口号冲来，又嚎叫着一些听不懂的口号跑了回去。留下成百上千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兵任凭帝国军宰割。
\"这到底是多大的一盘棋啊。\"回到阵地上的聂士成惊叹道。
见聂士成回来了，马金叙询问道：\"聂大人，秦军门怎么说？\"
\"起兵，追随秦军门，反帝国。\"聂士成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马金叙一时反应不过来。
聂士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造反，听不懂吗！？\"
马金叙缓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聂士成没在开玩笑这件事。
他当即怒斥道：\"聂士成！聂总兵！聂大人！我等世受皇恩，怎可轻言此悖逆之行，这简直……\"
\"够了！马总兵，我们是同袍战友，我不为难你。若你不愿，带着你的兵去奉天避难去吧。若你愿意，我们就在这鸭绿江畔杀尽倭寇，再战帝国。\"
马金叙久久无言，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朝廷的提拔，他说服不了自己跟随秦牧造反。
\"既然如此，恕我马金叙难以从命。从此以后你我便是敌人，再见即生死相斗。只希望你我不要在战场上相遇。\"
言毕，马金叙向聂士成抱拳行礼。
聂士成同样回礼道：\"你甘当腐朽帝国的卫道士，我不拦你。只怕你我未来必定要在战场上相遇。马兄，珍重。\"
\"聂兄，保重。\"
二人就此道别，分道扬镳。
马金叙率本部兵马撤离虎山，赶往奉天，并向顶头上司——以川省提督衔被派遣负责鸭绿江防线的宋庆报告。
聂士成则与秦牧麾下的靖难救国军一道驻守虎山。
这一天，倭寇损失上千人，却不得寸进。
另一边，宋庆得知此事后，同样大为震惊。
北洋舰队和聂士成同时造反，这意味着唯二有可能打败倭寇的将领及其所属部队全都没了。
帝国这场战争恐怕要更加难打了。但当天的战报让宋庆更加震惊。
虎山防线血战倭寇一整日，歼敌千余。追亡逐北，血流漂橹，却倭寇三十余里，甚至将倭寇赶到了鸭绿江南岸。
决定战争胜败的只有两个地方——威海卫和旅顺。
倭寇对鸭绿江防线的攻击主要是为了威胁帝国的龙兴之地，牵制帝国的主要兵力。而在威海卫和旅顺两地登陆，则是确切可以威胁帝都的安全。
若是帝都陷落，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鸭绿江畔的战斗，并不能从根本上影响整场战争的局势。
宋庆也深知这一点。他没有按照朝廷的旨意攻击聂士成与秦牧的叛军，而是以一种不言而喻地默契，在广阔的鸭绿江江防防线上同他们并肩作战。
听闻虎山大捷，防线中各路帝国军士气大振。从高丽半岛一路北逃时的低落士气一去不复返。
直至三日后，这个本该是倭寇完全击溃鸭绿江防线的日子，倭寇却死伤数千人，难以寸进。
同时，北洋舰队也开始打击高丽半岛上倭寇的补给线。
倭寇联合舰队在黄海海战之后已经无力再与北洋舰队决战，只能避开北洋舰队的巡航区域。
因此，倭寇在这条战线上已经难有建树。
消息传到了正在辽东半岛上作战的大山岩耳朵里。
他当即感到毛骨悚然。原本在高丽半岛上一切顺利的倭寇在鸭绿江畔却撞得头破血流。
而这一切都是在北洋舰队赶到之后才发生的。
难道那位北洋舰队的提督大人真的有什么他们所不能理解的手段！？
想到这，他又想起东乡平八郎的交代，于是再次严令，对帝国百姓必须秋毫无犯。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倭寇已经放弃了对鸭绿江防线的攻击，转而全力攻击旅顺。
鸭绿江防线的总指挥宋庆联络了秦牧，并且亲自带着两名卫兵前来会面。
对于秦牧，帝都方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将之彻底消灭，必要时可以与倭寇联合。
这个命令让宋庆大为震惊。即便秦牧等人是叛军，可也仍然是帝国人，而高层竟然为了清剿他们，允许帝国军与万恶的侵略者联手。
\"帝都里的这些高层真的还值得我为之奋战吗？\"宋庆扪心自问道。
这个问题秦牧为他提供了答案。
\"宋军门，久仰了。\"秦牧抱拳相迎。
宋庆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也抱拳回礼道：\"秦军门，客气了。\"
二人面对而坐，秦牧率先开口：\"宋军门，既然你已经应邀前来，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帝国如今已经腐败至此，根基已经朽坏，几乎完全是依靠着帝国百姓的血肉和不断做大的地方军阀支撑着。
长此以往，帝国百姓苦难不竭，而军阀不断做大。之前是湘军，如今是淮军，未来帝国为了维护统治，不知道要搞出多少军阀来。你以为，届时帝国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宋庆沉默片刻，道：\"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宋某受命以来，夙夜匪懈，与倭寇血战数日，自觉无愧于居之无倦。如今难道要为此背叛我的忠诚吗，这岂不是小人行径。\"
秦牧微微一笑：\"宋军门，你这不是忠诚，而是愚忠。君岂不闻，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宋军门若为一己之愚忠，为腐败的帝国卫道，背叛天下万民，又何谈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宋庆无言，几千年前的孔子早就给了他答案。
秦牧继续说道：\"所谓以礼待君，以法侍君。若君主贤明，则一心侍之。可如今帝国腐败，太后全权，昏庸无能，人尽皆知。宋军门为何不以天下万民为重，随我起兵，重建一个让帝国人为之骄傲的新帝国。\"
秦牧援引直言皆出自论语，这对于宋庆这个旧官僚来说极有说服力。
见宋庆已经被说动了，秦牧又加了一把火：\"若宋军门随我起兵，则帝国重建之日，帝国百姓对你交口称赞，这何曾不是一件足以光宗耀祖的无上光荣啊！你还在犹豫什么！\"
宋庆不觉冒出满额头的汗水，他颤抖着站起身，向秦牧行礼。
\"川省提督宋庆，愿率所部官兵，追随秦军门！\"
\"宋军门，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着，秦牧急忙将他扶起来。
宋庆倒戈之后，帝国在关外的三万主力军进入倒向秦牧。
而辽东地区的另一支主力军在倭寇的攻击下已经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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