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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生意。”
“精盐生意。”
李世民想要和段暄谈精盐生意。
段暄负责提供制作精盐的办法，而李世民负责召集工匠们制作精盐，并销售。
这也就是说，段暄只用提供一个原始的制作精盐方法，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经过一轮谈判下来，初步确定双方分成比例。
段暄二，朝廷八。
但是段暄并没有立即答应。
别看段暄只需要提供一个办法，但如果没有这个办法，这门精盐生意，就甭想开展！
作为商人，争取最大利益是最基本的。
况且段暄也不贪，心理预期也就三成。
眼见第一次谈判没有谈妥，李世民也不气馁，而是说着让段暄先等着，容他回去与皇帝、同僚们商量定夺的言辞。
临走之前，段暄为李世民提供了一个日后售卖精盐的建议。
“老李啊，你回去禀告陛下的时候，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如果精盐批量制作出来了，也该把精盐的专营权，收归国有了。”
“届时，月入万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咯噔。
瞧见段暄再次确认的这个数字后，李世民的小心脏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要是换做别人来说的话。
他李世民肯定认为对方是在吹牛。
可这人是段暄的话......
李世民毫不怀疑！
暂且不说段暄手下的这大唐百货，俨然就是活脱脱的摇钱树。
就连李世民都不禁为之眼红。
就论段暄提出的新税关于商税的一些措施。
就极具说服力。
如今新税法在李世民的“强横专断”下，正在艰难的向全国推行。
如今推行这新税法还缺一位主导之人。
这个主导人的位置。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这是一个又脏又累且又容易得罪人的位置。
而且这得罪的人，还很大一部分是世家大族。
得罪了哪些世家大族，后果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能活着，便是万幸。
至于升迁，这辈子从此无望。
仕途也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正是这些顾忌，这才导致了新税法的主导人的位置，一直空缺无人，而朝堂之上无数老油条对这个职位纷纷避讳。
这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稍有不慎便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段暄作为提出新税法之人，之所以没遭到世家大族的集体报复。
一是他们并不将段暄放在眼里。
二是李世民和程咬金这些人，时常在大唐百货走动，这也意味着他们明里暗里的都表明了自己与大唐百货的关系。
就算有人想要动段暄，动大唐百货，那也要掂量一下。
为了段暄和大唐百货，从而与堂堂大唐皇帝、诸多国公撕破脸皮，这值得吗？
显然，在这些世家大族的眼中。
这是不值当的事情。
所以除了一开始孙于那一拨人受指使来恶心段暄之后，便再无其他人来找事了。
对于世家大族们并不将自己看作潜在对手，段暄耸了耸肩表示简直不要太爽。
如此一来，他也乐得轻松自在。
新税法的成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显现的，所以大唐空虚的国库，依旧还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改变。
但倘若是有了精盐这个可以月入万贯的暴利产业。
那可就不一样了！
国库充盈，吐谷浑只要再敢蹦?，他李世民就能派兵灭其国、亡其族！
正当李世民遐想之际，段暄却给李世民泼了一盆凉水。
“老李啊，你回去跟陛下和朝中大臣们商量的时候，记得多多提防一下那些世家大族哈。
我现在可不想惹上麻烦，如果事情还未敲定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别将我掌握着制作精盐的方法说出去为好，要不然到时候我麻烦，陛下恐怕也会损失这项技术。”
段暄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盐这门生意，历朝历代大多都实行了朝廷专控。
而他贞观一朝，至少截止到目前为止，是允许百姓们自发开采和经营盐业，朝廷也不收盐税。
这样的政策有利于隋末战乱之后的经济恢复与发展。
但也同样的导致一个问题出现。
那就是少了盐税这个大头，国库时常空虚。
那些平民百姓们可没钱制盐。
没过多久，如今大唐市面上的几大盐商，全都是世家大族的产业。
如今段暄能批量制作精盐，一旦销入市场，那受冲击的自然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盐商。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岂会做事不管？
势必会反击的！
李世民自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世家大族，又是世家大族。
他李家出自陇西李氏，可无论是影响力和底蕴都远远比不上其余几个大族。
他们的底蕴和影响力，就连李世民，都不禁忌惮三分。
这辈子，他李世民自从登基称帝的那一刻，就立志要削弱世家大族对天下、对大唐的影响力，逐渐让他们彻底退出舞台，从此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做个花瓶！
李世民的神情也逐渐冷了下来。
“店家，你怕他们吗？”
段暄笑了笑：“不惹事，不代表怕了。”
李世民面色沉了下来。
最近吐谷浑不停在边疆挑衅，这要是不狠狠的揍他们一顿，顺带灭了他们。
恐怕他们都能骑到大唐的头上拉屎！
连连征战用兵，战争打的就是钱。
大唐的国库已然承受不住了这么大的开销。
所以这两年，李世民一直想要搞好国内经济，并没有展开什么军事活动，就一门心思的搞经济。
只见李世民的脸上神情愈发凝重，双眸死盯段暄：“店家，你说的这月入万贯，千真万确吗？”
“确的不能再确了。”
月入万贯，一想到能收这么多钱，李世民就觉得，抢了这些世家大族的生意，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
段暄一言不发的坐在胡凳上观察着李世民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
过了一会儿后。
李世民这才稳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沉声道：
“店家，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回去同陛下商量一番，再做决断。”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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