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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么是圣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吧？
终于，老黄离开了，红着眼睛，抱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马周小心翼翼敲门，李?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怎么样，做完了？”
此时马周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作业这回事，他只想知道，这个王爷到底是纨绔皇子，还是真正的圣人。
他急迫的朝着李?冲了过去，随后跪在李?身前，抱着李?的大腿。
“王爷，你告诉马周，你是圣人，对吧？”
李?一脸嫌弃，好家伙，你当圣人是地里种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啊。
“马周，不要胡言乱语，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圣人呢。”
马周一脸不信，死死抱着李?的大腿：“不，王爷，你骗我，有圣人。”
“孔夫子就是圣人。”
李?笑眯眯说道：“你这人怎么凭空污蔑人，什么圣人，本王就是一个纨绔皇子，根本不想当圣人。”
当圣人多累啊。
孔夫子当年的东西被一千年后的人扭曲了，用来约束礼教。
然后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人们拿着放大镜，看着孔夫子说过的话，一句一句批斗。
有的是他说的吗？
或许他都不知道了。
但大家都说是，那就是了。
死了几千年了，棺材板还天天被人掀开。
李?可以想象，自己现在说一句什么在后世看来政治不正确的话，到了后世，被一些人拉出来，挖坟。
后世的人最擅长就是这个。
当什么圣人，我只管自己。
“你才是圣人，你全家都是圣人。”
“马周……放开……”
“诶……”
不管李?怎么说，马周都死死的看着李?，眼巴巴之中都是湿润。
“王爷，您真的不是？”
李?摆摆手，“这世界上哪里有圣人，你想当吗？”
一瞬间，马周脸色苍白，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无数可能。
想到了如果换成他在这个位置上，可能就迷失了。
在一声声后人的马圣人的阿谀奉承中迷失了自己。
想到“马圣人”三个字，马周就一阵哆嗦。
坚决不当圣人！
当圣人有什么好好处，能让百姓吃饱饭吗？
看到马周摇头，李?这才开口：“你要是想当，就让你当，从今以后，你就在齐州哪里都不能去了。”
马周连连摇头：“不当，不当，王爷说笑了。”
“诶，方才你不还声音很大吗？”
“诶，王爷，属下只是着急之下，担心王爷……”
果然，有资格当圣人的人，都有些不要脸。
马周现在已经颇有了一点点风姿。
厚着脸皮说了想要和老黄一起干的事情之后，马周终于暴露了真实的意图了。
李?淡淡，算是同意了。
……
清晨，工坊之中的工匠们被齐聚一堂。
马周按照每个人之前登记的工种，以及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开始分配工作。
这一次，被挑出来的大概有三百人。
三百工匠来到了某个偏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整个工坊之中除了酒坊最远的地方。
正南。
“今日开始，你们就有了一些新的任务。”
“工钱依旧，依旧管饭，只是你们要做的事情，比起其他人更有成就感。”
“天下人都会因为你们的手艺，而欢欣鼓舞……”
马周是个忽悠人的高手，不然怎么可能从一个布衣到宰相呢？
一番话之后，三百个工匠心态就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大事。
马周此时拿着一本册子，老黄坐在椅子上。
这一次，老黄负责每一项事情的协调，马周负责拨钱和动员。
册子是李?亲手写的，大概花了两天时间。
马周看着册子上的话，心头感慨不已。
随后开始分发工艺图纸。
正午时分，外面已经开始运送竹子。
大量的竹子就这么直接运输了过来，运输的人是杜宏，他一脸黝黑，“张统领，不行咱种竹子吧。”
“折冲府的士兵不够用了都。”
可不是嘛，赚麻了了吧？
就连折冲都尉都亲自上阵了。
看着杜宏那兴冲冲的脸，张山安抚着，倒上凉茶。
“都尉，莫慌，王爷也说了种竹子这件事，应该在想办法。”
“对了，王爷要这些竹子干嘛？”杜宏再度当起了好奇宝宝，黝黑的皮肤上闪烁着一种褶子。
“问那么多干嘛，不过听马周先生说，是好事！”张山嘴巴很严实，自然不能多说，随口一说是好事就行。
“那自然是好事，回去我就给陛下启奏，多要人，征兵！”
张山心里一颤，好家伙，你是赚了多少钱，这都不要命了。
折冲府两万士兵，驻扎在齐州之外，两万人每天每个人创造三十文到五十文，每天给士兵发六百两银子，这个消耗，绝对是巨大了。
但杜宏，绝对可以赚三四百两左右。
一天，就是一些官员十年的俸禄，能不铤而走险吗？
“杜宏！我劝你冷静！冷静！”
在张山的厉喝之中，杜宏这才从疯狂之中脱离。
“那我就继续了。”
杜宏带着人走了一遍竹子采伐的路之后，就回去了。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人吃人。
这是折冲府的士兵们唯一攒钱的机会了，在未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从军中退伍，会迅速被社会淘汰掉。
大唐变得很快！
张山看着这些折冲府兴冲冲的士兵，突然觉得，这些人似乎忙碌起来就很幸福。
唐人，骨子里是闲不住的。
造纸也算是开始了，经过浸泡的竹子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才可以动工，但这些日子，马周拿着李?给的册子，已经基本上将造纸的每一个环节对工匠进行了理论上的培训。
对造纸心心念念已久的李?，来到工坊，看着那些正在认真学习的工匠，脸上挂满了笑容。
就在这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工匠举着一根棒棒跑了过来。
跪在李?面前，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殿下，殿下，草民做出来了。”
李?拿起那人手里的东西一看，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铅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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