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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拿起工匠用的刀子，三下两下就削成了尖，随后在纸上一画，那种感觉，比起前两天那根好多了。
虽然木炭研磨的粉末并没有完全压实，但能在没有机床的前提下达到这样的效果，说明这个年轻的工匠有心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的工匠咧开嘴：“嘿嘿，王爷，上次听说您要这个东西之后，我就想，您用来干嘛呢？”
“肯定是用来写字吧！”
“我想了许久，想到了小时候我家穷，父亲都是拿着烧成黑灰的柴火在地上画道道……”
果然是有经历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把这种体会描述的如此深刻。
“不错，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草民毛顺。”
李?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僵硬了一下，确定了这个毛顺不是那个毛顺之后，这才笑呵呵说道：“有赏！”
“对了，你之后就负责多做这东西吧。”
让这个小家伙负责做铅笔，那是好事，至少工匠的基础，画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掌握。
从工坊之中出来，李?看到了一个个盐商在门口张望，他们马车上拉着一口口大箱子，袖袍之中放着封条。
“现在的盐卖到了什么时候了？”
马周面对李?的问题，小心翼翼说道：“现在盐的产量极高，即便是如此之多的商人不断购买，但依旧供不应求。”
“每天除去在城中盐号之中卖给百姓的，剩下的预售已经到了一年之后。”
李?点点头，本以为海盐工艺改进之后，可以更快的将之前的预售欠债清理掉，可万万没想到，现在越来越多了。
可见，大唐各地，盐商的野心。
“有个叫王二狗的琉璃贩子，现在已经成了长安城里最有钱的人。”
“他和胡人不一样，他雇佣那些人到咱们这里买琉璃，每一次都足量付给人工钱。”
“到了长安，一批一批卖，日夜不停。”
“王爷，现在那个家伙是最大的进货商。”
王二狗，这个名字李?有所耳闻，之前看账本的时候，里面就有他的名字。
“这是好事。”
李?淡淡说道，回到了马车里。
路过盐田的时候，李?突然觉得，盐田是不是要扩大了。
“明日开始，扩建工坊！”
马周皱眉：“王爷，这些日子，花钱真的跟流水一般。”
李?笑了笑：“这种感觉不好？”
马周叹息一声：“每一天王府的收益在几千两，不管是酒、琉璃、盐，都是一笔巨款。”
“可花销也大，也是上千两的出去。”
李?笑了笑：“这你怕啥。”
“不说别的，光是那折冲府，每天花几百两给他们，他们就会将最好的原料大老远运送过来。”
“当然，有些商人过来的时候，顺便带原材料也是正常的事情，给人换算成钱，去到哪里都不空手。”
“马周，别光看花的太多。”
曾经，这些数字在马周眼中都是天文数字。
可现在，每天见多了，就像是麻木了一般，没有半点概念。
就像是后世的人，每天都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天文数字的金钱数量，一开始还比较震惊，可到了后面就像是被麻痹了一般，对金钱数字没有了感觉。
这时候，只要你拿出沉甸甸的现金，他才会醒悟过来。
任何时候都一样。
马周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每天要清点不下千两的银子。
马周支支吾吾说道：“王爷，倒不是马周觉得花的多，只是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里有些没底。”
李?笑了笑，现在才多少啊。
李?可不管那么多，拿着铅笔回家，就是要开始画图。
造纸术开始了……
贞观五年九月初九，重阳节。
整个长安都在一片兴奋之中。
唯独李世民有些难受。
人家重阳节都是干嘛的？自然是和家人一起，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
到这份上，人家颉利可汗都有话说，我有兄弟姐妹，你李世民有吗？
李世民面对其他人，只能脸一黑，啥都不说。
长孙皇后也有兄弟姐妹，长孙无忌身为当朝国舅，勉强算是一家人吧。
可现在，他坐在皇宫之中的宴席上，一脸尴尬。这种场合，都是皇帝自家人，他一个外人，何必呢。
李世民黑着脸：“无忌，你说两句？”
长孙无忌一脸正气：“陛下，今日乃是重阳节，应该陛下多说两句。”
李世民心里面苦，自己的孩子来了一堆，父亲还在宏义宫里一个人孤苦，也不愿意来见自己。
更有甚者，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个在封地。
看似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是看对眼的。
就在这时候，长孙皇后淡淡一笑，开口了：“陛下，今日重阳，大家一起尝尝齐州的美酒吧。”
长孙皇后开口之后，就看到了本来脸就黑了的李世民，脸上黑的如同锅底。
瞬间，她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李世民本来心里并不想这茬，可现在他直接一口干了这杯酒。
听说这是五谷液，大唐最牛的酒，喝了五谷液，突厥十万大军来了也不躲。
可架不住，这是那个混小子搞出来的。
混小子去了齐州，一天天光知道气朕，牙疼……嘶……
整个皇城都是沉闷的气氛，沉闷久了，就一点也没有了过去的锐气。
晚上，李世民从宫廷宴会之中离开，独自一人在皇宫里溜达。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可恶的身影。
这个人刚刚从东宫之中离开，是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能去东宫？
要么是太监，要么是侍卫，要么就是有进出令牌的人。
这个人，李世民认识，从齐州来的，给阴妃送东西的。
看到这里，李世民有些恼火：“这次那混小子带来了什么？”
驾车的汉子一愣，立马跪在地上：“哎呦，哎呦。”
“陛下，我也不知道啊。”
李世民黑着脸，进了阴妃的寝宫。
金灿灿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咬牙切齿：“阴妃，今夜朕要报仇。”
阴妃看着李世民，心头一紧，陛下啥意思？
还没来得及想，就被李世民按在床上。
原来，是这么个报仇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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