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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常钰带着锦衣卫在集市抄家。
关山河带着家丁护卫在村堡反复搜刮。
一切，都是为了银子。
晚间，终于有了消息。
集市收缴银票120万两，现银50万两，大略估计，几家货物和家产价值约200万两。
宣府府衙、都司官员抄家30万两，这只是现利，唐琪知道，他们的老家还会有一次更彻底的抄家行动。
如此大案，必将天下震动。
唐琪面前的裴常钰和黑云龙很纠结应该怎么汇报。
公文里肯定不能全报，但这么多财货，吓死他们也不敢私吞。
唐琪琢磨了一下，“黑大人、裴大人，唐某准备为九千岁截留100万两，二位看看怎么操作？”
裴常钰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大人，货物和家产很难变现，不应该按200万两上报的，卑职私下向大人交个底，宣府各位兄弟留100万两，九千岁100万两，朝廷100万两，而且，朝廷要上报货物和家产。然后朝廷肯定让大人就地变卖，最多上缴个80万两就可以了。”
这家伙倒是也敢说，老子敢让你知道贪墨了100万两吗，唐琪没有回答，而是向门口喊道，“来人，到隔壁请我父亲和岳父大人过来一叙。”
等二人进门后，唐琪开口问道，“爹，200万两的财货，您估计剩下的晋商可以吃进多少？”
“货可以，咱们家可以组织一下，即使目前张家口的剩余商家吃不了，放出消息，也会有商号赶过来。快要大市了，还省下他们收购运输，但家产肯定要贬值，而且短时间处理不完，怎么着也得一年时间。”
“黑大人以为呢？”
“全凭大人做主！”
“黑大人，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唐某说的很清楚，以后宣府各卫所要练精兵，而且你刚主事，需要安抚众位兄弟。”
“大人，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短时间留下50万足够黑某撑一两年了，以后的日子，这可是个无底洞，若朝廷不给宣府足够的饷银，还会恢复原样，弟兄们还得找门道挣钱。”
“今后宣府的所有商行出塞，都由裕源来牵头，宣府可以在现有的税收上抽税，但必须保证商行的安全，不能苛捐杂税一股脑往上凑，不服的就不能出。当然，这个事以后咱们再商量，唐某还要在宣府一段时间，对面草原的主事人也需要沟通。”
“那黑某就没什么说的了，听大人吩咐。”黑云龙没有多高的兴致，大概他实在不看好抽税养军的行为，而且容易被朝廷弹劾。
“那就由唐某决定吧，给朝廷上报200万两，50万两现银和50万两银票上缴国库，财货就由黑大人和父亲大人慢慢变现吧，先紧自己，再报朝廷。裴大人，你明日可带500兄弟直接返京，把犯官和赃物上缴，顺带把九千岁的那份带回去。”
“大人，让卑职喝杯喜酒再返京不迟。”
“不，夜长梦多，裴大人刺探调查谋逆，黑大人绞杀压阵，这次的首功当属裴大人，次功属于黑大人。诸位看奏报这么写可以吗？”
“大人，这怎么可以，全凭您居中调度！”二人赶紧客气。
“二位，唐某年纪轻轻，不靠这个升官。二位却需要战功，斩首十八级，说不准能给两位爵位，不用推辞。”
两人还在推辞，唐琪刷刷写了一份公文奏报。黑云龙和裴常钰扭扭捏捏在上面署名。
“大人，以后但有差遣，裴某肝脑涂地。”
“唐某是由裴大人领进门的，平时多有照顾，自家兄弟，裴老哥太客气了。”
“您不给自己和锦衣卫其他兄弟分点，裴某真的惭愧。”
“哈哈，裴老哥，这是九千岁的事，唐某不好过界。我想他老人家会分润兄弟们的。”
麻蛋，老子就是要显得大方还无私，让老狗去做恶人。
“黑大人、裴大人，我一会向九千岁再写一份私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在奏报里夹带了一点大同府的事，二位敞亮不问就署名了。但还是要和二位说清楚。大同府巡抚张翼明、总兵渠家桢更是贪得无厌，比宣府更严重数倍，当地商行苦不堪言，这些事唐家很清楚，二位背书，只是需要一个大义名分。大同府的事，裴大人回去以后要向九千岁私下禀明，必须要快。宣大一体，大同镇糜烂，定会连累宣府。为国为民，唐某也是不得不为之。”
黑云龙刚才没开口，唐琪就知道他在琢磨大同府的事，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大同府也必须掌控，宣大，宣大，为什么老是把宣府和大同府放到一起，就是因为这两处边镇全在内外长城之间，地理攻防上就必须一体考虑。
裴常钰千恩万谢的走了，黑云龙才开口问道，“唐大人，是不是后军都督府还得打点一下，毕竟万全都司直属都督府。”
“黑大人，既然九千岁已经说了让你做万全都司的都指挥使和宣镇总兵官，朝廷里的勾当，我们就不用操心了，由九千岁和那些公候扯皮去吧。你要对九千岁有信心，我相信，目前没有他老人家做不到的事。”
“也是，那黑某告退。”
……
屋里只剩下唐裕和关山河。
唐琪才开口问道，“岳父大人，今日找到银库了吗？收获如何。”
关山河吞咽了下口水，“贤婿，具体数目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知道，银库的填埋都是家里绝对可靠的人，你别担心。老关估计怎么也有上千万两。”
这个数唐琪也被惊到了，“这么多！您看准了？”
唐裕却斜眼撇嘴开口道，“咱家有多少现银，银库在哪里，你知道吗！？”
呃……还真不知道。
……
三人默契得低头猥琐嘿嘿一笑。
这画面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会被恶心死。
“村堡的住守就由岳父大人负责吧，对外说是清点房产，父亲大人慢慢收购转手，一处一处搬空。”
“放心，这事首先确保安全，都是咱们的。”
“岳父大人，我也不和您客气。裕源以后倒手您500万两股份算唐家的聘礼，这钱呢，还是转起来才会生钱，暂时还是由父亲大人慢慢使唤吧。”
“贤婿，多了，关某要那么多做什么。还是你来大用吧，关某倒是看的开，你是没见银库里的银子，都他娘的发黑了，你说，那些蠢货，放着发霉做什么。”
“就这么定了，您也不用瞎客气，我要在宣府逗留一段时间，咱们慢慢合计接下来的生意。”
“好吧！反正还是你来做主。”
三人又是默契得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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