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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有点心不在焉啊！这样为夫不是白白耕种了吗。”
“哪有！？素曦是迷恋相公的阳刚之气。”
“小滑头，收起你这悲凉的情绪，小心怀下的孩子也是怨气满腹。”
徐素曦回过神来，喃喃的说了一句，“相公真是天地间大英雄大豪杰。”
这话听起来太有动力了，唐某人瞬间挺直腰杆，雄风大振……
徐素曦一直像小猫一样爬在身上，能感觉到她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这么爬下去会做噩梦的。“娘子，为夫知道你担心什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你更应该想想，为什么一个致仕的阁臣，会提前知道内阁和皇帝的谋划。”
徐美人被问的一怔，黑暗中都能感觉到她瞬间入定的思考。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一句，“相公，为什么？”
这死婆娘还不睡，唐琪翻了个身，“还能为什么，内廷外廷烂得都像一个筛子，到处是窟窿，每个人都在脚踩几条船，他们自己没感觉，还美滋滋的在合纵连横。”
“所以，这朝堂算是没救了吗？”
“嗯，睡吧……”
……
袁崇焕押到京城预计还需要几天，唐琪抽空口述了一下边镇防御的条陈，换汤不换药，让‘书童’抄录了一份，字迹都懒得改直接用印交差，反正崇祯也不会看。
抄了一份《献给国王与王后的政治经济学》，这是超越自然经济学的资产阶级重商主义，西方已经流传开了，唐琪并没有‘偷窃’，原原本本写了原著名字，写了个条子：给陛下与内阁的建议。
这本书首次提出政治经济学，符合辽国公的出身，只有三个意思。重视金银，强调商业，劳动是财富的源泉，国家富有在于生活必需品的充裕。
唐琪可以想象，他的身份提上去一定会引来言官攻击，无所谓，这是老子的前奏，开胃菜，只是留个学术印象。
以后还有‘大作’，让你们见识见识不一样的思想。没有掀不翻的桌子，只有想不想掀的辽国公。
……
四月下旬，袁崇焕押到京师，这局做的真是磨蹭。
朝臣自然而然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在不停的‘举证’，一方在不停的‘反驳’。
辽国公上次京城看戏喝着小酒、枕着美人，这次不仅有美人，还准备了瓜子和‘爆米花’，赶紧进入高潮才是正理。
磨蹭了五六天，终于有一个御史‘想起来了’，袁崇焕是跟着辽国公提拔的，虽然后来跳出了辽东，但辽国公一定对袁崇焕知根知底。
四月二十七，崇祯下旨三司会审，内阁和辽国公旁听监督。
袁崇焕被关在锦衣卫诏狱，三司会审的地点在刑部。
按时到是不可能的，巳时，大概后世的十点左右，辽国公才带着亲卫到了刑部大堂。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在门外恭迎辽国公，唐琪做镇抚司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百户。周延儒的狗腿子，崇祯把‘亲军’甩给了文人，也是奇葩。
哼！唐某人理都没理他，进入大堂，正堂和两边已经坐满了官员。
三个主审官，都察院左都御史闵洪学，温体仁的狗腿子；刑部尚书胡应台，崇祯朝更换最频繁的尚书，不知道审完这场还是不是他；大理寺卿，周延儒的狗腿子，谁来？徐参谋告诉过一声，忘了。
这里都是二品三品官，正一品只有两个阁臣有虚衔，没有辽国公的超品尊贵。
三个主审官左首放了三两个椅子，上侧曹化淳，接着周延儒、温体仁已经就座。三人起身向唐琪拱拱手，还了个礼，不慌不忙的坐到右首的单个椅子上。
……
袁崇焕被带进来，披头散发，一脸悲愤，好歹没有用刑，赐座后与主审官面对面，开始问起话来。
“袁崇焕，本官问你，崇祯三年，二十万大军仅用一旬就收复宣大，伤亡只有区区二千人，袁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尼玛怎么不从‘上任’问起？袁崇焕还未回答，唐琪抢先接过话头。唱戏嘛，每个人都有剧本，哪有直接顶脑门逼问的，凭啥要按照你们的剧本演戏，“闵大人，你这问法不对，应该从他入仕问起，至少是从辽东孙阁老举荐问起。”
对面的两个阁臣听了唐琪的话，双眼微微一眯，这么顺利辽国公就入局了？周延儒用很小的动作点点头，闵洪学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是，是，是，辽国公提醒的对。”转头又向袁崇焕问道，“袁大人，说说你在辽东的所作所为。”
唐某人又抢过了话头，“这个本公知道，都是亲历主将，比他更清楚，宁远大捷、宁锦大捷，想必诸位都知道，袁大人军功显著。升任巡抚，后来又在辽东屯田三年，使辽东吃上了自己种的米饭，辽东百姓永世感念袁大人的恩德。”
闵洪学阴恻恻的歪头问道，“这么说，袁崇焕是公爷一手提拔任命的？”
唐琪毫不犹豫就顶了回去，“放屁，朗朗晴天，闵大人血口喷人，除了陛下，谁能提拔任命钦差官员？”
“公爷曾总理蓟辽、天津、登莱、东江，怎么能说袁崇焕不是辽国公举荐的？”
“老子是武将，文官的事，说不是就不是，袁崇焕任巡抚大员，内阁会听一个武将的举荐吗？不如闵大人去太庙问问先帝，还有土里的顾秉谦和魏忠贤。”
闵洪学级别不高，被唐琪一口气噎住，今天的节奏肯定不在他们的预想里，一时间也没什么应对。
周延儒是首辅，看着样子，不得不下场，“公爷，你在胡搅蛮缠，辽国公总理三镇五地兵马对敌奴酋，所有官员都得听您军令行事。”
“周大人不愧是首辅，颠倒黑白的本事张口就来，难怪林丹汗两次入境，京营兵马都躲在城里瑟瑟发抖。”
其他官员本来看气氛就紧张，这话一出口更是满厅无声，周延儒听的一怒，“辽国公，是你在颠倒黑白。”
“老子说的是事实，你姓周的做首辅，缩头乌龟是天下所见，有什么脸面在这里问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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