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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准备工作和行军效率，比朝廷高不了多少。
艾能奇磨蹭了一个月，还没出斜谷关，李过和刘宗敏还在郧阳。
陕西，早就成了真空地带，他们攻掠的对象，就是彼此。眼瞅着两支人马能上演一场戏，就不去打扰人家了。
大概三月底，张世泽才会带着两个师，轻装绕行高原，准备掏裆。
李霸一带领六万骑兵前出巩昌府，艾能奇一出汉中就会被截断回路，他会从北面进入盆地。
郑森的攻击路线太难行走，机动能力也差，他已前期开始慢慢展开行动。
……
中原的形势，是双环六面合围，围张献忠是死扣，围李闯王是活扣。
曹变蛟通过水师往山东运送兵力，山东半岛没有波及到的地方，不能再乱了。
郑芝龙领着另外三个师的陆战队在江淮，稳定南直隶后向北。
唐琪的军略没有杨嗣昌的‘十面张网’听起来高大上，结合辽东大量的骑兵，却是实打实密不透风的庞大包围圈。
跑？绝对无路可跑。
呃…
也不是。
河南东北的彰德府和北直隶大名府，没什么防守，您请自便。
唯一的麻烦在于，这是境内战斗，需要大量的后勤物资。
东南两洋水师这一年来，什么也没做，就是在不停的运送囤积粮食。
唐某人必须保证，占了这些地方后，能马上养活他们。
……
中原大战的第一步，是从山西南渡，锁死进入陕西的两股流贼主力，快速俘虏他们，你们都称帝了，就不要一直去老家霍霍了。
这一步也是两个大环连接点，中军行动方向，堵住四川，然后逼李闯王‘动起来’。
三月中旬，中军两路并行南下，一路从大同进入太原，沿汾河河谷到晋南，一路从鄂尔多斯进入陕北到西安府。
唐琪走的山西，卢象升此刻的驻地在太原，在此之前，先得把卢总督和山西境内的另一个贤臣，想办法‘请出场’。
山西巡抚蔡懋德，苏州昆山人，后世他的悲壮少有人知，实际比起卢象升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崇祯年间山西主官与中原其它省的主官一样，皇帝急着要成绩，一年一换，稍微有错或失败就被弹劾免职了，掉脑袋的就有五人。
蔡懋德去年秋天才上任，没有唐氏，他会有三年任期，将是崇祯年山西任职最长的巡抚，练兵五千，清理晋中晋南流贼，直到硬刚闯王称帝后的北伐三十万大军。
五千对三十万，什么样的军队能不败？崇祯不管你，按察使汪宗友又诋毁甩锅，闯王攻陷晋南，一路直奔太原，此时老蔡只剩千人，太原府弹尽粮绝，沦陷之际，蔡懋德等来的是崇祯的问罪免职诏书。
蔡懋德一介文官，身边军士全部战死，已经冲出了包围，耻于失土之职，带着几名小将又杀了回去，李自成想招降他，老蔡与部下几人力竭，全部在三立书院自缢而死。
这么悲壮的结局，就因为他死的时候是‘罪臣’，南明的小朝廷还不愿追封，与他失守黄河类比长江天险，后来的满清封建朝廷自然也不会多事宣扬。
山西境内现在由这两人做主，因抵抗的惨烈，部下全都是在史书上有名有姓之人。
唐琪不能让其他人来处理，单弄走这两人简单，却不能让山西境内的军队乱套了，他们，是大明朝现在最强的战力，应该集体‘缴械’。
……
从宁武关进入太原府，属于自作主张，卢总督自然立刻就知道了，太原府以北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甚至太原城也没有，山西境内的十多万兵现在全在平阳府黄河一线。
距离太原百里的忻县，卢象升就迎了上来，很开心，比亲卫营‘回家’的这些士兵都开心。
“王爷，卑职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盼来，兵圣行事，天下必将安定。”
“卢总督，本王不想听人叫兵圣，你怎么知道唐某是来行兵事！？”
唐琪一句噎了回去，没想到卢象升根本没在意，“王爷，是不是与陛下不睦？”
嗯！？
“建斗竟然不吃惊！？”
“王爷，卑职十年来四处飘荡，这流贼越剿越多，问题不是出在兵事上。辽东若没有私自出兵甘州卫，建斗还被困陕西，陛下一声不吭，我们沉默做事算了。”
两人骑马并列南行，卢象升落后一步，唐琪频频回头有点难受，示意他向前一步。
“什么算了？你可知道，本王出兵的后果？败，自然无话可说，胜，就会有其他事端。”
“王爷不会败。”
“胜了又怎么办？”
“陛下面子上有点难堪而已，百姓会高兴，天下称赞，王爷已入圣道，陛下大概也会捏着鼻子封赏吧！”
“建斗，你还是想简单了，既然你说本王已入圣道，再封赏，封赏什么？”
“卑职多次上书朝廷请王爷出兵，前段时间天下士子不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王爷应主持朝廷军政，像张太岳一样立中兴之功。”
“哈哈，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张太岳的后果是什么？新政中兴，万历爷亲政立刻就把自己老师论罪，家属饿死或流放。先帝登基又恢复名誉，哼，朱明的确没有傻子，可也全是傻子。本王若学先贤，就当今陛下的脾性，只会死的更惨。”
“王爷，建斗以为值此乱世，应行非常之事，王爷有天下无敌的兵马，唐氏当无忧。”
卧槽，这是朝廷‘失心’的具体表现。时事能把卢象升逼得进化，太流弊了，看来此行没多大阻力，但愿不要流血。
1.0的卢象升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坚持‘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的理论。
这位英雄后世此时，已经殉国两年了，宣大山西总督不在属地，却被圈在陕西，还真踏马有重大‘教育意义’。
2.0的卢象升经历了什么？
“这不像本王印象中建斗应该说的话，卢大人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卑职大名府练兵以来，至少砍杀三十万流寇，卑职手里死伤的士兵也有二十万，来来去去，生生死死，到底为什么！建斗糊涂了，百姓何苦？士兵何苦？与建斗共同剿贼的巡抚、知府、知县，呕心沥血，与士兵一样，饿着肚子冲锋，他们没有死在战事，却被朝廷问罪下狱四十多人，何其悲凉。”
哦，难怪，还是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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