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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有些兴奋起来。
他们长久地居住在这里。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如何不令他们感叹。
却又近乡情怯。
等进了县衙，这些人又有些怂了起来。
赵衡林见他们不敢进大门，催促道：“怎么不进来，快点进来，也好给你们分配工作。”
徐昌林苦笑，“赵衙内，这也怪不得我们。通常谁会进出衙门？都是因为讼事。如今我等见衙门情怯，也是自然的事。”
赵衡林了然地点头。
“无妨，往后这衙门就是你们的家。公廨院落是有住的地方的。往后你们就是包吃包住的公务员。”
徐昌林困惑地道：“公务员？这是什么词？”
赵衡林想了半天，道：“就是给衙门办事的人，就叫公务员。”
他心道，这样解释应该也没错。
徐昌林点点头，“那往后，就有劳老父母与赵衙内了。”
“好说好说。”
一行人壮着胆子，进了衙门。
经过赵衡林的统一考较后，发现绝大部分人，都只适合去捕房。唯有徐昌林，和他推荐的梁元利，才适合做刑名师爷和钱粮师爷。
赵衡林将他二人留下，又将何鹏清老大爷给请来。
“账房一事，须当慎之又慎。徐二当家初任，我不太放心。还请勿要介怀。实在是衙门的事务杂多，怕你难以支撑。所以还是先请何老爷子给你把把关。”
赵衡林对何鹏清说道：“这段时日再辛苦一番，就可以放手，何大爷您也能去颐养天年。”
何鹏清道：“但老父母有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且还动得了。”
赵衡林谢过何鹏清，让他回去常平仓院落继续工作。
徐昌林同赵衡林告了声罪，也跟着何鹏清的脚步，一同前往了常平仓院落。
剩下一个梁元利，赵衡林有些挠头。
“刑名师爷是真的没有人帮你了，就得靠你自己。”
梁元利对自己倒是很有自信，“我虽未曾担任过什么任职，但律法却是都通的。寻常判案之类的小事，交给我，衙内倒是大可放心。”
赵衡林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他将人送到了典史院落，让梁元利自己去翻卷宗。
随后就让捕房的人出门去巡逻。
荒废已久的宜春县，仿佛又迎来了新的生机。
百姓们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捕房班，纷纷都笑了。
“那不是二柱子吗？怎么如今成了捕房班头？”
“狗剩，你咋也成了捕快？如今倒是捧上了铁饭碗。往后都不愁没媳妇嫁给你了。”
捕房一班人，被百姓们调侃地面红耳赤。几次想要逃脱。
又心想，难得赵衙内看得起咱们，给咱们一份饭吃。好赖也要给赵衙内长脸。
是以并未过多理会百姓们的调笑。
宜春县并不大，一圈巡逻下来，不过几盏茶的功夫。
赵衡林见捕快们回到班房，大为吃惊。
“这么快就回来了？”
二柱子作为班头，主动道：“宜春如今人少，没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我们也清闲。等人多起来，事情也多了。到时候也没这么多闲工夫了。”
赵衡林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如今县衙还缺主簿和县丞两个空位。他还不知道上哪里去请来神仙任职呢。
不仅如此，赵衡林也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对莫大娘的承诺。
他要让宜春县的百姓，吃得上饭，穿的暖衣。
如今首要的，就是给宜春县的百姓们一份工作。让他们能养家糊口。
赵衡林决定做自己的老本行。
不是卖糖霜和雪盐。
这些东西运到宜春后，价格高了一倍不止。
而宜春县的百姓并没有太多银钱去买这样的奢侈品。
所以赵衡林准备开一个布庄，并一个织厂。
宜春多山多水，原材料也多。
最出名的，就是夏布。
赵衡林预备做一批夏布，运到彭水县去售卖。
有卢逸诗在彭水县，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小媳妇能卖不动产品。
很快，赵衡林就开始选址，准备起织厂的工作。
但赵珉听说后，却勃然大怒。
“你以为你还在彭水县，是受人尊敬的皇亲吗？这里的宜春，不是彭水。你在彭水的那一套，拿到宜春是不奏效的！”
赵珉道：“你能替为父分忧，为父心中自然高兴。但你也不能出格。一个衙内经商，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假公济私呢。这营生，你不能做。”
赵衡林试图向父亲解释，“商者行万里路，而利万民。如果我不做生意，宜春县的百姓哪里来的月钱和消费？”
赵珉皱着眉，“消费？什么意思？”
赵衡林道：“就是买东西的意思。只要营生能够起来，就能盘活整个宜春县。不至于宜春县贫穷如斯。”
赵珉摆摆手，“这事儿我不准你做。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你要做，我就敢查封。”
赵衡林怒了，“父亲你这是公器私用！我要向你上峰举报你！”
赵珉冷笑，“就是举报我也认了。公器私用又如何，我儿不听话，我还不只得这么着。”
父子俩不欢而散。
没了梁氏在边上缓和，父子俩压根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赵衡林不听赵珉的，继续在宜春县寻找合适的，建造织厂的地方。
而赵珉也时时都关注他的动态。摩拳擦掌，准备怎么收拾儿子。
徐昌林见状，不由劝道：“老父母，如今县衙还倒欠着乡绅们几千两银子。倘若不让衙内去做营生，恐怕这笔钱，根本还不上。”
赵珉大惊，“竟然欠了这么多的债？！”
盛世临空，银钱还不如乱世那般不值钱。几千两银子，对于县衙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赵珉没想到，县衙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即便是个落魄皇亲，家中却还有几百亩下等田，可以度日，甚至还能奢侈一些。
未曾料到，到了宜春，却是处处捉襟见肘。甚至到了欠债度日的地步。
赵珉皱着眉，同钱粮师爷商量。
“那依你之见，这笔钱该怎么还？”
欠了人家的债，总不能不还吧。那县衙的威严何在。
待往后有用得着乡绅的地方，统统都会被打回来。
徐昌林笑道：‘这件事，兴许衙内自有主意。老父母何妨让衙内去倒腾呢？也许县衙的路，就在衙内手中。“
赵珉沉默了很久。
他心里，是极不愿意赵衡林去做生意的。
但事到如今，也没了办法。
“行吧，就由着他倒腾。看看能?意脸龈鍪裁囱?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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