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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魏暴君 > 第452章 风华正茂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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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芳考虑了很久,还是否决了钟会的提议。

    他承认钟会的建议很有道理,但不可否认的是风险也很高。

    但真正的原因却是钟会不可能想得到的。

    一是他并不完全相信钟会,一直保持必要的警惕。

    二是他清楚技术能带来的进步有多大。只要给他十年时间,大魏恢复元气,就算拓跋力微再强也只有死路一条。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实力碾压不爽吗?

    当然,态度要委婉,要让钟会充分体会到他的无奈。

    不是朕不想听你的奇计,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如果那些人都能像你钟士季一样,全心全意为朝廷着想,又哪里会有这些问题呢。不过你也不用急,我们都还年轻,等个十年也没关系。

    听到曹芳这句话,钟会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不仅没有因为建议被否而失落,反而觉得自己和天子更亲近了。

    是啊,王昶还能活几年。

    十年之后,老臣们都去世了,大魏也恢复元气了,天子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君臣二人沿着山路一边走一边闲聊。

    钟会灵光闪现,随即提了个建议。

    战事结束之后,不必急着回洛阳,可以顺势巡视一下冀州。

    大魏之魏,来自冀州的魏郡,和当年武皇帝平定袁绍后定都邺城有关。毫不夸张的说,冀州才是大魏真正的根本,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为幽州、并州提供钱粮,冀州是必不可少的基地,运输也最方便。

    但朝廷对冀州的关注却远远不够。

    这一点,从程喜担任冀州刺史多年就可以看得出。

    当然,这是曹爽的责任,与先帝无关。

    程喜是先帝亲信不假,但先帝用人可不是任人唯亲。他在世的时候,只让程喜担任青州刺史,不让他担任更重要的冀州刺史,更别说征北将军了。

    这十几年来,冀州实际上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冀州士大夫也与朝廷渐渐离心离德,之前好容易收拾起来的人心又涣散了。

    天子亲政两年,接连取得东南、西北方向的大捷,不顺道去一趟冀州,实在说不过去。

    借着这个机会,在冀州推行新政,提高粮食产量,也对稳定北部边疆有重大意义。

    至于江东和西蜀,大可暂时放一放,以示养德之意。

    尤其是西蜀,诸葛亮已死,荆襄系与益州本土士大夫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刘禅就算想学公孙述都做不到。在保持强大军事压力的前提下,休战养德,同时对益州士大夫进行攻心,也许能不战而胜。

    就算不能如愿,以益州而敌天下,也是不现实的。

    曹芳听着,无声地笑了。

    钟会在北疆冒险的计划被否,又转而想在西南建功了。

    不过这次不是用武力,而是斗心眼。

    不得不说,这才是钟会最擅长的事。

    曹芳让钟会写一个详细的计划。

    在平定北方后,对西南的攻势也该提上日程了。就算暂时不用兵攻城,攻心也是可以的。

    ——

    散步回来,刘招弟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来请示是一起吃还是分开吃。

    曹芳看了钟会一眼,说,也没外人,一起吃吧,热闹些。

    刘招弟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安排。

    钟会心里得意,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能让天子亲口认定是自己人,这是多难得的荣耀啊。

    满朝文武,还有谁有这样的面子?

    时间不长,刘招弟安排好了晚餐。虽然谈不上山珍海味,却也算丰富,有荤有素,有鱼有肉。

    曹芳独坐正席。钟会、呼延药同席,在左手侧。刘招弟、刘宪同席,在右手侧。

    曹芳没有食不语的习惯,一边吃一边和钟会闲聊,呼延药三人在一旁听着。

    这种场合,聊的内容当然不能太严肃,也不能太高深,否则呼延药等人听不懂,就无趣了。他们只说些家长里短,以及士大夫间的趣事。

    比如眼下的钟毓。

    钟毓半推半就的俯首称臣,对钟会的影响极大。从小到大,这是钟毓第一次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而且是有求于他。

    一想到钟毓现在正随大军作战,钟会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在北疆作战,与在扬州完全不同。

    北疆苦寒,生活条件艰苦,不仅冷,还缺水。这种天气,想洗个澡是千难万难,每个人身上都有味道。钟毓身体肥胖,非常容易出汗,只怕味道会更重。

    总之,他还想保持士大夫的风度是万万不能了。

    钟会不能明着调侃钟毓,但曹芳可以。这时候说这样的话题,简直是挠到了钟会的痒痒肉。

    听到得意处,钟会起身献舞。

    曹芳欣然答应,还主动为钟会打起了拍子,以示君臣和谐。

    现在的汉人也是能歌善舞的民族,酒至半酣,起身属舞是常有的事,也是表示感情好的重要方式。

    钟会这么做,不仅不冒昧,而且极妥当。

    因为没有伴奏的乐师,钟会就自己给自己伴奏,还现场赋诗吟唱。他的文采好,又精通音律,这些都是信手拈来,而且水平着实不低。

    刘招弟、刘宪听得入迷,一边喝着唱,一边用心记。

    呼延药看在眼里,也有些诧异。

    她和钟会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钟会这么开朗、活泼。钟会也有心情好的时候,但那时的他通常都是放肆的,咄咄逼人的,并不能带给人愉悦,反倒会让人感觉到冒犯。

    唯独此刻,在天子面前,钟会像是一个天真的赤子,卸下了满身的尖刺,从里到外散发着青春的光芒,让人意识到他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呼延药的心情也雀跃起来,忍不住上前请旨,要主动献舞一曲。

    曹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应允。

    呼延药上前,与钟会对舞起来。

    刘招弟、刘宪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曹芳看了一会,随即发现了不同。

    他本以为呼延药会跳有匈奴人特色的舞蹈,但呼延药跳的却是汉人的舞,而且能随时变换套路风格,与钟会吟唱的曲牌相应,衬得钟会的表演更加精彩。

    几曲舞罢,钟会有些体力不支,主动退出。

    刘招弟、刘宪按捺不住,起身与呼延药接着跳。

    “士季,你这夫人选得好。”曹芳举起酒杯,对钟会说道:“虽是匈奴人,这腹中才华丝毫不弱于我汉人女子。只有这样的才女,才配得上你钟士季啊。难怪令堂对她如此满意,朕也觉得甚好。”

    钟会正在兴头上,举杯大笑。“这是陛下的恩赐,臣没齿难忘。”

    曹芳眉毛轻挑,意味深长的说道:“士季,努力!让你兄长看看,太傅的赫赫威名究竟由谁来继承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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