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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魏暴君 > 第274章 壮志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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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韩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王广就出来了。

    韩建向王广致谢。

    王广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韩建不必太在意,领着韩建去见管辂。

    半路上,王广问了一下韩建见驾的经过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下韩建对天子的评价。

    韩建夸了几句,一听就是客套话的那种,没一句实在的。

    王广没有多说什么。

    他基本可以断定,韩建这辈子不可能做到大鸿胪了,眼光不行啊。就算是和氏璧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只当是块石头。

    老老实实做个接待吏员吧。

    来到管辂的住处,管辂正坐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发呆。和王广一样,他精神不太好,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几天没睡觉似的。

    听到脚步声,管辂转头一看,先看到了王广,立刻跳了起来,正准备说话,又看到了韩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咧嘴笑了。

    “是你啊。看你这样子,我应该没说错。”

    韩建笑嘻嘻地拱拱手。

    管辂再次转头看向王广。“你可有更好的解法?”

    王广苦笑。“我哪有时间解这些。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找到更好的解法了?”

    管辂叹了一口气,重新入座,同时招呼王广、韩建也坐。

    “我将其余几颗星也算了,结果都差不多。看来天子的猜想是对的,大地的确不是中心,太阳才是。”他双手抱头,靠在凭几上,翘起了腿。“不过这样也对,国当以君为首,天当以日为首,最亮的那个最重要。”

    王广见状,没有坐,甩甩袖子。“你继续算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管辂头也不回的扬扬手。“走吧,走吧。”

    王广拱手与韩建告别,韩建已经懵了,手足无措。

    虽然才听了几句,不知前因后果,他却听出了一点端倪。

    好像是天子提出了一个新的学说,宇宙当以太阳为中心,而不是通常认为的以大地为中心,管辂、王广不愿接受,再三演算,却无法推翻天子的论断,反而一再证明了天子的正确。

    这是什么妖孽?

    天子看起来那么年轻,居然能在天文星象上让管辂这样的易学大家俯首称臣?

    韩建连忙入座,仔细追问。

    管辂转头打量了韩建两眼,原本不打算回答,可是见韩建追得紧,只得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管辂还没说完,韩建就傻了。

    管辂倒是有心理准备,一点也不奇怪,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养神。

    韩建愣了半天,勉强镇定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管君,你这演算……”

    “我也希望我错了。”管辂懒洋洋的说道:“但是很可惜,我的演算不会错。”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太阳。“我现在就等一个机会,看看太白、辰星二星是否会像会月亮一样遮住太阳。”

    “太白、辰星……像月亮一样?”韩建有点不安。“你是说,会有日食?”

    “差不多吧,但没那么严重。毕竟太白、辰星虽亮,终究不能和月亮相比。”管辂突然坐起,目光灼灼。“不对,这两颗星未必就不如月亮,只是他们离得太远了,所以看起来很小。如果……”

    话音未落,他曲起手指,飞速计算起来。

    韩建看着如痴似狂的管辂,再次傻眼。

    这是受了刺激,疯了啊。

    ——

    荆州,新野。

    王昶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一动不动。

    军师孔毓快步走上城墙,来到王昶身后,轻声说道:“将军,行在有消息来,将军的奏疏又被留中了。”

    王昶一动不动,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再次上书,就说我身体不好,请求致仕。”

    孔毓有些为难。“将军,这样不太好吧。也许陛下只是觉得时机未到,不宜早发。将军上书求退,有使气之嫌。”

    王昶再次长叹一声。“征东将军已经夺了濡须,陆抗死守沙洲,不肯轻退。可是要夺回濡须,却不是他那点兵力可以完成的,要么抽调武昌之兵,要么抽调建业之兵。王?F率部向羡溪,有断下游之意,为保建业,朱据岂敢轻动?所以,武昌兵就成了唯一的希望。这时候不进军江陵,逼吕岱自保,使其无暇东顾,还要等什么时候?等濡须得而复失吗?”

    “也许天子就是希望吕岱率部东向,然后使将军夺江陵、武昌,全取荆州呢?”

    王昶苦笑着摇头。“士仁,你不必安慰我,这都是我应得的。一错再错,还能指望天子原谅我吗?早点求退,让新人立功,于国于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孔毓也叹了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亲政之后,好用新人,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做得如此刻意,未免有失风范。”

    “士仁,不可妄议天子。”

    孔毓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王昶沉默了片刻,又道:“你父亲最近可有消息来,京师风评如何?”

    孔毓皱了皱眉。“别的还好说,只是司徒得意,很难侍候,司空用法严苛,百官自同寒蝉,不敢放言,仿佛有当年武皇帝帝之意。”

    孔毓悄悄地看了王昶一眼,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还有些传言,与你家新妇有关,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人言可畏,将军还是写封家书,加以劝诫为好。”

    王昶没吭声,只是脸色更加阴沉。

    过了片刻,他甩了甩袖子,转身下城。

    孔毓跟了过去,亦步亦趋,却不敢说话。

    他知道王昶心情不好,不敢多嘴。

    下了城,王昶上了车,向官署驶去。走了一半,他用手中的玉如意敲了敲车轼。

    骑马跟在一旁的孔毓连忙凑了过来,低头俯耳,凝神倾听。

    “士仁,你去一趟宛城,探探荆州刺史的口风。”

    “喏。”孔毓刚准备起身离开,王昶又叫住了他。“如果荆州刺史在备战,你就不用回来了,就留在那里,协助他处理军务。”

    孔毓一愣,转头看着王昶。

    王昶一声轻叹。“我求退之后,这征南将军迟早是他的。你如果还想留在荆州,建立军功,就要和他多亲近。现在不去,等诏书下来,可就迟了。”

    孔毓恍然,随即又道:“多谢将军关爱,但我既是征南将军府中军师,岂有将军尚在,军师便转换门户……”

    “没让你转换门户,你还是以征南将军军师的身份配合他。”王昶用玉如意轻轻敲了敲孔毓的肩膀。“你我相交数年,我还能不明白你的为人?你能留在征南将军府,继续做军师,将来建功,我也能与有荣焉,这多年的心血也算没有付之江汉。”

    孔毓有些感伤,默默地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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