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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东晋五胡风云录 > 第17章 投军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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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看着慕容?ツ歉奔扰橙跤钟字傻谋砬椋?媸呛尢?怀筛帧

    慕容恪苦笑一声道:“陛下啊,微臣必当竭尽所能,力阻来犯晋寇。微臣出征后,望陛下勤于政务,集思广益,任用贤能……”

    “好吧,”慕容?ゼ僮鲂樾奶?〉难?樱?V仄涫碌厮档溃骸盎适澹?藜窍铝恕!

    “吾皇英明,那臣就告退了。”慕容恪叩首道。

    慕容?ヌ?掷噬?溃骸霸ぷ;适迤炜?檬ぃ?淼匠晒Γ?拊谮?瞧谂未笱嘟?客椿鹘?埽?绱?恫加阢谙拢 

    广陵郡(今江苏省扬州市周边),隶属徐州辖区,也是广陵公陈谦的采邑。

    因与重镇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周边),隔长江相望,所以称之为北府。

    竹林七贤的嵇康千古绝响《广陵散》就是改编于此地的流行琴曲。

    时值仲春,广陵城外,蝶舞蜂鸣,草绿花红,百鸟啼唱。

    吹苑野风桃叶碧,压畦春露菜花黄。

    一名布衣骑者,随着熙熙攘攘的赏春人群进了广陵城。

    此人腰悬佩剑,身材魁梧,紫面环目,但形色憔悴,神不守舍。

    他就是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刘牢之。

    连日来,悔,恨、怨、愁交织在一起,一路上听着人们传颂徐州北伐大军连战连捷,百感交集。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英姿飒爽的陈谦率领着他熟悉的战友们,攻城掠地,驱杀敌寇场景。

    而此刻自己却是孤身一人南下,远离军旅,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刘牢之可是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这广陵春景。

    进城后,打听着路人,直奔府衙而去。

    来到广陵郡府衙后,向守卫军兵说明来意。

    有军兵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传刘牢之进去。

    进到府衙大堂,见中间座榻上坐着一名身穿软甲,外罩素白袍的年轻将领,正在翻看文书。

    面色白皙,清秀文雅,剑眉凤目,眉宇间透露着英武豪迈之气,长相酷似谢石。

    他认识,这就是深得陈谦喜爱和器重的年轻将领谢玄。

    升平五年(公元361年),谢安复出,即将谢玄推荐给陈谦。

    谢玄当即被任命为兖州参军,刘牢之与他一起共事近两年。

    兴宁元年(公元362年)初,因陈母苗薇病逝,刘牢之随陈谦回建康丁忧守孝,再无来往

    如今谢玄已经被陈谦提升为广陵相(相当于郡太守),兖州司马。

    看着谢玄,刘牢之更是心起波澜,人家比自己大一岁,已是正五品的郡守兼兖州司马,正是春风得意,而自己却是日薄西山。

    刘牢之不敢怠慢,疾走几步,躬身一揖到地,“末将参见谢司马。”

    “哦?道坚怎么来了?”谢玄英俊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微笑道。

    他早在几日前就接到谯郡的军帖(魏晋时期下行文之一)。

    谢玄故作不知,看了看有些衣衫邋遢的刘牢之,摆手让他坐下,令亲兵给他端上茶水。

    刘牢之紫面更紫了,在做座榻中拱手,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末将,哦,不,卑职……小人奉太尉之令,特来伏波将军和谢司马麾下效力。”

    “哦,这样啊,道坚,可有太尉或是刺史书令吗?”谢玄和蔼地问道。

    刘牢之从怀中掏出竹筒,双手呈了上去。

    旁边亲兵接过竹筒,交给谢玄。

    谢玄看了看,见竹筒上写道:伏波将军亲启。

    忙吩咐亲兵道:“快去校军场,请伏波将军到此。”

    亲兵答应着跑出大堂。

    “道坚,喝茶。”谢玄客气地招呼道:“路上走了几天?”

    刘牢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答道:“禀谢司马,因太尉没有明确指示,所以走了半个多月。”

    他一路上因心情不好,每晚喝的酩酊大醉,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每日行程并不是很多,九百里的路程走了半个多月。

    “哈哈,道坚,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二,孟子云:知耻近乎勇,你可不要灰心啊。”谢玄安慰道。

    “是,谢司马。”刘牢之心中感激,点头答道。

    谢玄端着茶盏,喝了口茶,接着道:“北府军每日训练艰苦,还兼有执行太尉特殊军命,没有白日黑夜之分,你可能吃得了苦吗?”

    “小人此来,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惟愿在伏波将军和司马麾下做一兵丁,上报朝廷,下报太尉之恩,虽死无憾,何足惧苦?”刘牢之神情肃然,躬身拱手答道。

    “好,好,道坚有此志向,将来定会有所作为。”谢玄赞许地点头道。

    二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听见大堂下传来脚步声。

    刘牢之转头一看,只见一人走上大堂。

    五短身材,有些微胖,远看像个圆球一般。

    顶盔挂甲,一身戎装,头上冒着大汗,白皙的圆脸上两道乌黑的八字胡分外显眼,与两道弯弯的浓眉交相呼应,远远望去,像极了有四道胡须。

    这不正是许久未见的,陈谦手下第一心腹爱将,伏波将军,萍乡县男陈安嘛。

    两人赶忙站了起来,一起躬身施礼道:“参见伏波将军!”

    “哈哈,”陈安边笑着边走到刘牢之身前,拍了刘牢之一下头道:“你小子来了啊。”

    “是,小人特来伏波将军麾下效命。”刘牢之恭谨地答道。

    谢玄从座榻中刚要走出让座,陈安摆手道:“这是你的衙门,不必,坐那里吧。”

    说着,陈安一屁股坐在了谢玄上首,刘牢之的对面,挥手笑道:“都坐吧。”

    亲兵赶忙捧过茶盏,放在他的桌案上,退了下去。

    谢玄从桌案上拿起刘牢之带来的竹筒,双手躬身递给陈安道:“这是道坚带来的太尉手书,您请过目。”

    陈安接过竹筒,快速地扫了一眼蜡封,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对刘牢之爽朗地道:“你小子在北府好好表现,我会向太尉禀明,争取早日回到谯郡啊。”

    陈安的话语虽然粗俗但就像这春风化雨一般,沁入了刘牢之干涸苦涩的心里,令他无比舒爽。

    环眼含泪,躬身施礼,颤声道:“多谢……伏波将军,小人一定,一定会尽心竭力,勤学苦练,从头做起。”

    “嗯。”陈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拧开了竹筒,抽出了信笺。

    打开一看,陈安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刘牢之惴惴不安地看着陈安的表情,刚要开口,但见陈安面色一肃,沉声对谢玄道:“幼度,你派人安排他去住下吧。”

    谢玄赶忙招手叫过一个亲兵来,吩咐道:“你带他去军营,安排食宿。”

    刘牢之起身,向二人分别躬身施礼,陈安并未抬头看他,依旧看着信,谢玄微微地点了点头。

    刘牢之心知,自己的大头兵生涯这就开始了,满腹狐疑地随着亲兵退出大堂。

    太尉的信中写了什么?令伏波将军如此变化之大?

    待刘牢之走后,谢玄急急地问道:“伏波将军,太尉有何急令吩咐吗?”

    “幼度,我得马上动身了,道坚这小子险一险坏了我大事!”陈安恨恨地看了刘牢之背影一眼,将信揣进怀里,站了起来。

    “哦?您要去——”谢玄刚想问,又觉失言,既然陈安将信收好不给自己看,那一定是绝密军令。

    “他竟然走了半个月多,他娘的,”陈安一脸怒气地道:“幼度,我马上动身,去汇合北伐大军。”

    “好,末将这就去安排,您要带多少人马?”谢玄忙问道。

    “我带九个人,给我备二十匹快马,”陈安吩咐道:“中途在马头镇(今江苏淮安市内)换马。”

    说着,他忽又想起什么,又坐了下来。

    一脸凝重地拿起毛笔匆匆写了起来。

    谢玄赶忙叫来一名堂下亲兵,吩咐他派人给陈安准备人马和干粮。

    这边陈安写好信笺,卷起放入竹筒,封好蜡印,交给谢玄吩咐道:“速派军兵,十万火急,星夜赶至下邳,交给萧馆。”

    “末将遵命!”谢玄双手接过竹筒,情知事关重大,不敢怠慢,赶忙叫来亲兵,严加嘱托。

    亲兵赶忙接过,装进怀里,匆匆跑了出去。

    陈安站起身来道:“幼度,你在这里继续操练北府军吧,这个道坚竟然收受了成恒三千多万钱,他娘的,太尉信中说要对他严加管教,好好打磨他的心性。”

    “卑职遵命,伏波将军何时出发?要不要先吃饭再走?”谢玄躬身问道。

    陈安边摆手边向外走去,“现在就走,要是去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啦。”

    谢玄抬头看去,话语犹在耳畔,陈安的人已经出了大堂。

    五月初三,萧馆在下邳接到陈安来信,按照他指定的琅琊郡,将陈谦临行时留下的五千精锐骑兵发走。

    五月初五,陈安赶到刚刚攻克下来的琅琊郡。

    一到琅琊,马上去了城外的军营,接管了杨?缙诘泥?县精锐骑兵五千人。

    本来按照陈谦预定计划,在下邳率五千骑兵直插泰山郡与广固之间的龙山,因刘牢之路上耽搁,只得快马加鞭到琅琊会合。

    陈安歇息了一个时辰,吃了点饭,给马喂足草料,率军继续北上。

    五月初八早上辰时赶到龙山(今山东济南莱芜市东南),刚刚好在陈谦命令的时间内,提前了一个时辰到达。

    陈安沿着官道,在山两侧部署埋伏完毕,才下了马,边喝着水壶里的水,边四处张望。

    这里是广固到泰山的必经之路。

    峰崖苍秀,林深静谥,环境幽雅,清泉鸟鸣。

    连绵不断的山峰都不是很高,也就是六七十丈的样子,真是一个旅游好去处。

    但此刻密林里全是在溪流里饮水的战马和坐在树下吃饭的军兵,大家在默默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休息到中午时分,渐渐炎热起来,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也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正在大家涌上了疲倦感,有些昏昏欲睡时。

    山下的官道上一匹快马有东向西急驰而来,带起后面一片尘土飞扬。

    半倚在一棵松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陈安听到马蹄声忽地跳了起来。

    眯缝着小眼向山下望去,见正是自己撒出去的斥候,大汗淋漓地牵着马向山上走来。

    到了陈安面前,斥候喘着粗气,顾不得施礼报道:“禀伏波将军,广固马步军约三万余人,已向泰山而来,路程据此不足两个时辰了。”

    “好……好,好!”陈安一甩疲惫之色,圆脸上兴奋起来,连叫了几声好,接着道:“你且下去歇息。”

    斥候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陈谦叫来身边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军兵,给马蒙上眼睛,树枝塞嘴,以锣声为号放箭,鼓声响起,冲杀下去!”

    随着命令下达,整个山谷里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鹪鹩、布谷叫声响起。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将近未时,龙山峡谷的东尽头有了声响。

    渐渐地,响声越来越大,马蹄声夹杂着步兵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颤抖起来。

    正午的阳光照在燕军部队明晃晃的头盔、刀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许久未打仗的陈安心跳加速,似乎在胸膛里横冲直撞,仿佛要把他击倒了。

    他赶紧抓住了身后的松树,凝神仔细看去。

    大队的燕军骑兵和步兵整齐有序地涌入了较为宽阔的山谷中,几十面大旗随风摇摆,上面写着“青州司马悦明”六个大字。

    陈安心道,这是先锋悦明的部队,再等等看。

    先头部队过后,紧接着是中军主力部队,几十名将佐簇拥着一名鲜卑大将,来到了山谷中。

    陈安凝神望去,见他身后一面大纛上书写着:镇南将军;另一面牙旗上书写着:青州刺史。

    哈,这就是徐州老邻居,坐镇广固的慕容尘了。

    陈安环顾了身边手持铜锣和棒槌的几名军兵,还有后面十几名站在战鼓跟前的军兵,都已经准备好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左手抓住松树干,右手紧紧攥着丈八蛇矛,屏气凝神,继续张望。

    燕军的中军部队越来越近了,慕容尘多年在广固养尊处优,白皙的大胖脸还有那卷曲的黄胡须也清晰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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