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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吗?”陈小北淡淡一笑。
伏生喃喃道：“行善积德，天下皆知，岂能有错误？”
“但如果是真的，那为何世人都不能容忍他？”
伏生也疯了。
他被困住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儒门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他们心中的信念被打破了。
这是一处神秘的地方。
太极图上，站着一位道人的道首。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须发皆白，身上的长衫猎猎作响。
他双目幽深，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了咸阳。
道首没有说话。
一声叹息。
他抬起了脑袋，像是在质问世人，也像是在质问自己。
“这世间，怎么就没有善良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洞天福地中。
白胡子老人顿时大怒。
“如果我是你，我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我已经走火入魔了！”
“还好？他们有这个资格么？”
赢子夜哈哈大笑：“你不要忘记，你也是正道中人，不要因为我的执着，而耽误了你的修行。”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我干嘛！”
白胡子老人一脸痛惜：“十五年之前，你就是这个样子，自己都这么痛了，还惦记着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个样子！”
“赢子夜，不要这样好吗？”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柔和的声音。
“你可曾听我说？”
老人愣住了。
赢子夜道：“如果连好人都可以说是错误的，那么，就不该怪我，该怪的是整个天下。”
“现在一定有不少人，想知道，这是什么世界？”
“我能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容忍一个错误。”
“可我没有做错什么。”
“十五年后，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十五年后，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清脆悦耳的风声，在老人的耳边响起。
让那名长老一愣。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这一瞬间，老人感觉自己的心灵，再次被洗涤了一次。
本来就已经达到了完美状态的他，变得越发的清澈。
他的善行之路，竟然在赢子夜的一番话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无法置信。
他现在已经是圣者了。
可他，就是为了击败子夜，才能有这么大的提升！
这到底是偶然呢？
“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强？”
“对我来说，力量都是身外之物，我根本就没有打算修行，我只是因为我的天资和机缘巧合，才没有修炼，反而让我很郁闷。”
老人感觉这是在炫耀。
可是，他说的却是事实。
他分明是要一命呜呼，立于不败之地。
他为什么要拼命的修炼？
只是，他的天资实在太高了，运气也太好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根本没有修行，但他的力量，却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赢子夜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修为。
不过，他也清楚，能与自己遥遥相望的，唯有圣人才能做到。
他不禁叹了口气。
简直就是怪物！
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将对方收入门下。
不然的话，他还真是会拖累对方。
他心中一动。
“你那废物父亲，他们可曾听说过你的实力？”
赢子夜淡淡说道：“十五年来，我和他只见过十余次，他们对我都是敬而远之，唯恐被人发现，被怪罪。”
“我在修行，他们也不一定会发现。”
闻言，老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赢子夜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定。
不过，他可以想象，这十五年来，他是多么的痛苦。
被人诟病，被人误会。
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十五年来，他从未享受到过家人的关爱和尊重。
他很同情这个赢子夜。
十五年之前。
如今的他，才二十二岁。
也就是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在黑暗的黑暗中度过的。
冷漠，孤独。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仁慈才是对的。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肉痛。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十五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么，你会不会放过他们？”
他摇摇头。
他淡淡说道：“我不会为了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原谅那些受伤的人。”
“尽管我觉得，仁慈才是正确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因为一个对不起，一个耳光，而放过一个人。”
“我所行之善，都是出自本心。”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陷入危险，我的良心让我这么做。”
“但，我不会饶恕他们。”
老人听懂了。
他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能有这么快的提升了。”
“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你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内心。”
“七年也好，二十二年也罢。”
“你的心中，没有沾染半点污垢。”
“你的灵魂，就是因为如此，你才能一飞冲天。”
“而我们，虽然明白了未来的道路，可我们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和你相比，我们都不够纯净。”
赢子夜沉默不语。
对于自己的修行，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偶然。
老人哈哈大笑。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那个不成器的老爹，还有那些曾经对你指手画脚的官员百姓，在得知你已经达到了圣阶之后，会作何感想？”
“一个国家，如果有一位圣境高手坐镇，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说你们大秦，也是花费巨大的代价，才得到圣者的庇佑，可最后却失败了？”
那老人脸上带着一丝坏坏的微笑。
“如果他们发现了……”
“被他们误会了，被他们骂了，被他们躲得远远的，如果你是个圣人，他们会怎么想？”
“岂不是让他们更悔恨了？”
“他们会不会向你下跪，请求你的保护？”
“金山近在咫尺，他们却是一群瞎子。”
对于老人的期望，赢子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
“没有。”
老人一愣。
接着就是一阵痛惜，摇摇头。
他很清楚，这辈子，他都不会放过这些人。
不然，只要赢子夜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也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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