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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闪过一道无所谓的讥讽之色。
“管他是真是假！”
“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贾先生微微点头，没有接话。
说话的功夫。
秦有仁安排完走了进来。
贾先生指了指座椅：“东主可否详细说说，庸王这一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做了很多！”
“先是颁发政令，把二十六家豪族土地分给流民，严明只有耕种权没有出售权。”
“还杀了南川府主李金元。”
这里，秦有仁耍了个滑头，没提紫金商行买地一事。
齐王和贾先生也没多问。
“他发明了数字，特别好用，如今镜州所有商铺都在使用，来往商人也纷纷学习。”
“什么数字，有这么神奇？”贾先生很好奇问。
“先生稍等！”秦有仁出门拿来一本酒楼账册。
简单讲解了一番，贾先生顿时两眼放光：“这真是他发明的不成？”
“是，长史府官吏全在现场。”
贾先生看着齐王，郑重说道：“殿下，庸王此人不容小觑，他之威胁，甚至高于魏王！”
这评价就太高了点。
齐王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眸子里却满是锋芒。
“庸王还做了什么？”贾先生又问。
“他改良了织布机，质量好产量高，三两一匹供不应求。”
贾先生微微点头，这一条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听说过。
“庸王还耍手段，敲诈我紫金商行二十五万石糙米！”
“哦？”齐王眉毛一抬：“本王怎么听说你是捐的？庸王还在捐献晚宴上表扬了你？”
秦有仁脸色一苦：“殿下明鉴，小人那是逼不得已啊！”
“具体怎么回事儿？详细道来！”
“禀殿下，当时紫金商行接了一单粮食生意，在城外交割。”
“交割时庸王突然带兵出现，放走了买家，把我们的人全抓了，硬说我们和山贼做交易，逼我捐献二十万石糙米！”
“如果不捐，他就要把事情闹大，把我等抓了送至武都！”
“他还说家主素来清正，很可能因此辞去御史大夫！”
“我怕影响到家主，怕影响到齐王殿下你，只得硬着头皮同意！”
怒火在齐王眸子里涌动：“难道你没和他提起本王？”
“小人提了！但庸王说他身中剧毒，不惧生死，多拉几个垫背的挺好。”
“啪！”齐王甩手把茶杯扔在地上，猛然起身：“真是岂有此理，本王定斩他狗头！”
“殿下此话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贾先生急忙劝道。
齐王愤愤坐下：“你继续说。”
“随后他又诓骗小人，说多给五万石，就办一个捐献晚宴，把紫金商行的善举用邸报传遍天下！”
“后来，他借着晚宴，挨个敲诈镜州五府商户，生生弄了四十万石糙米！”
“可关于邸报一事，拖到至今都没办理！”
齐王一拍茶几：“身为皇室子弟，竟然如此小人行径，本王的脸都他丢尽了！”
“殿下，庸王的恶行远不止这些！”
“他还诓骗了各州粮商，让魏无忌放话要以三两银子每石的价格收购一百万石糙米！”
“粮商把糙米运来后，又让魏无忌放风说不收了，粮商们差点砸了东平府衙。”
“然后他高调现身，以每石一千五百五十钱的价格收购，好多粮商都亏的上吊自杀！”
“可恶！真是太可恶！”齐王再次咆哮：“还有呢？他还做了什么恶事？”
“禀殿下，各州粮商一共运来了一百四十多万石粮食，即使每石一千五百五十钱，也要花费二百多万两子才能买下。”
“他哪来这么多银子？”齐王疑惑。
“庸王没有银子，他就以二两五的价格给粮商们开布匹欠票！”
“并对外宣布，在粮商布匹欠票兑换完之前，纺织工坊不对外销售布匹，布商们想要买布只能从粮商手里买欠票。”
“等于他一两银子没出，各州布商替他垫了粮食钱。”
“然后他把糙米给镜州五府百姓一分，得了个仁王的称号。”
“高明！”贾先生忍不住吐了两个字。
若不是身为齐王谋士，他差点忍不住想私下拜会庸王了。
秦有仁强挤几分苦笑：“他是高明了，可把布商们害苦了，全都压了一大堆钱进去，等着纺织工纺慢慢出货！”
在贾先生看来，这完全是小事一桩。
莫说压点钱了，就是砍一些脑袋收买一州之地人心，也是很划算的生意。
“还有呢？他还做了什么？”贾先生接着再次追问。
“听张宝来说，庸王还能提纯饴糖，现任总管李元宝正在筹办，目前还没对外开售。”
“他还在东平府开了制酒作坊，目前也没有对外销售。”
紫金商行实力强大，秦有仁不动声色，打听到不少绝密消息。
贾先生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和殿下单独聊会儿。”
秦有仁离去。
贾先生深深鞠了一躬：“殿下，属下以为，庸王中毒之事可疑，当尽快除掉他！”
“本王也想，但用何种理由？”
贾先生身子一低，趴在齐王耳边说道：“剿贼时带上庸王，刀剑无眼，谁能防个万一？”
“再个，倘若他与山贼勾结，还能让山贼投鼠忌器！”
齐王听完点头：“此计甚好！”
……
庸王府。
杨牧让刘虎把王府护卫派了出去。
打探齐王的动静。
“王爷，齐王一入城，便在紫金酒楼呆到现在。”
“兄弟们使了银子，打探到秦有仁一直在房中交谈。”
杨牧微微点头：“有点意思！他那些皇卫军呢？”
“除了亲兵，其它人全自由活动了！”
“他们结队去春花楼，逼着春花楼的姑娘提前营业！”
牛逼！
杨牧脸上大写服气。
最后落不得一声腹诽，都比老子活的潇洒啊！
重生这么久，一次花楼都没上过。
魏无忌那老东西答应的春宵楼也没兑现。
就在这时。
家丁跑过来汇报：“禀告王爷，紫金商行秦管事派人来，说要请张管事过府一叙！”
杨牧神情微怔：“哪个张管事？”
庸王府如今家大业大，大大小小的管事有十几个，重姓之人也多。
“张宝来，张管事！”
杨牧和刘虎皆是一怔。
张宝来，庸王府原总管李仁的心腹之一，参加了那晚的酒宴。
现在请他过府一叙，显然不是巧合。
“把他给我喊来！”杨牧黑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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