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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放入口中，吹个响哨。
片刻功夫。
一只乌黑发亮的鹰隼，自天空俯冲而下。
落在他那缝有兽皮的衣肩上。
邹多银替鹰隼梳理羽毛。
杨牧看得一阵眼热，谁不想有只这样的宠物。
“能利用它传递情报吗？”
“应该可以，一两百里不在话下，但它只认我们三兄弟。”邹多田回应。
“它是我捡回来的，认我更多一些。”邹多银补充。
说话的功夫，邹多金从鹰隼爪下的信鸽腿上，取出两张纸条。
左右腿各一张。
田庄的牛都不敢这么使，真是只苦命的信鸽！
恭恭敬敬递出。
“都是自己人，你打开读读！”杨牧一副我很信任你们的模样。
“呃……属下不认字。”邹多金磕巴回应。
杨牧轻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把你们读书识字的事搞忘了，明天就安排。”
听到这话。
其它三人看向邹多金的目光里，满是幽怨。
接过纸条，打开。
“虎牛已安排，庸王把欠条交于山贼，逼要十二万欠银，分三月还。”
“庸王待我如仇寇，不日工坊配方到手，请求派他人主持镜州分部。”
果真是贼心不死啊！
杨牧的脸色黑了下来。
“王爷，上面写了什么？”胡榔头伸长脖子看着纸条问道。
“秦有仁在窥探本王工坊的秘密，秘密到手就想撤离镜州。”杨牧缓缓回应。
胡榔头噌一下跳了起来。
“操他娘的，敢跟王爷过不去，就是跟俺老胡过不去！”
“想跑，他想往哪儿跑？”
“王爷你尽管发话，若是城里不好动手，俺老胡天天在城外堵他。”
杨牧白了他一眼：“若本王想抓他，凭这两张纸条已经够了。”
“但抓完后咋办？把紫金商行在镜州的所有产业全抄了？”
胡榔头挠了挠脑袋，不知怎么接话。
杨牧想说，武都情况不明，目前还没到和齐王一系翻脸的时机。”
接着，他玩味一笑：“既然他们想窥探，那就让他们如愿。”
“啊？”胡榔头瞬间惊大嘴巴：“王爷你……。”
“本王心里有数！”
“邹多银留下，给本王当亲卫，同时利用鹰隼向山寨传递情报。”
“其他人先回山寨！”
邹多田听了一阵眼热：“王爷，我也想给你当亲卫！”
邹多金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听王爷的吩咐，哪嫩多屁事？”
邹多田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杨牧嘴角微扬：“如果你能把信鸽玩透，本王就如你所愿。”
……
三人离去。
杨牧让人叫来刘虎，指着邹多银介绍。
“这是邹多银，玩鹰隼的好手！”
“给你半个月时间，带着他扫清镜州五府所有信鸽。”
“属下遵命。”刘虎急忙鞠躬抱拳。
随后，杨牧又把李元宝，陈同叫了过来。
两张纸条递出。
两人瞬间脑门见汗。
“王爷，属下们这就去一一盘查，严防内鬼。”
“王爷，属下建议查抄紫金商行，他们就是齐王的傀儡，留着终是祸害。”
李元宝、陈同先后回应。
“如果能查抄，本王还用等到现在？”
杨牧一声反问，瞬间让陈同闭上嘴巴。
接着只听他继续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齐王位高权重，他若发力，总能找到突破口！”
“那本王就给送他一份大礼，让他消停一段时间。”
“走，陪本王去饴糖工坊一趟。”
李元宝拱手忙说：“王爷，饴糖工坊都是王府家丁丫鬟在做，忠心有保障；纺织工坊和织机制作工坊人多嘴杂，属下以为当重点盘查。”
杨牧看了他一眼：“拍卖制作工艺的事，发布出去没有？”
陈同急忙点头：“回王爷，已经一一通知过了。”
“左右半个月时间，即便被齐王得了去，他也不会大张旗鼓宣传！”
“我们现在严查，反倒让那些布商担忧。”
“保持原有警戒，把本王今天交代的做到位即可。”
杨牧心里憋着坏水没说。
等各大流民营开垦完荒地，兴修完水利，大都闲了下来。
不能让他们坐在家里等着吃闲饭，全部招进作坊又不现实。
杨牧一直盘算着，等制作授权拍卖之后，在镜州公开织布机和纺车。
老百姓在家织布，官方统一收购。
有了钱，百姓心里踏实，他的糙米补助，就可以慢慢停下来。
只是，前脚卖完技术授权，后脚就公开技术，会被人骂祖宗十八代的。
是否可以祸水东引，让紫金商行顶在前面被骂名？
……
李元宝和陈宽不知杨牧心中盘算。
老老实实陪着往饴糖作坊赶去。
说是作坊，其实就是一处豪族宅子。
宅子够大，房子够多。
李元宝把每一个工序都拆开，在不同别院加工，然后进行整合。
比如：做木炭包的只做木炭包，过滤的人不知道包里边装着什么。
一次过滤的人与二次提纯的人分开，互相不得打听工序内容。
虽然繁琐，但行成了简单的技术壁垒，就像后世的饭店师傅，做拿手菜时避开徒弟。
高墙大院周围，还安排有王府家丁巡逻，不让人靠近。
可谓层层守护，安全无忧。
但杨牧敢肯定，秦有仁窥视的是所有工坊，饴糖工坊这边，必然有所行动。
“把所有人全召过来。”走进大院，杨牧直接吩咐。
很快，所有人在前厅聚齐。
“你们谁是叛徒，自己站出来吧！”
此话一出，家丁丫鬟们瞬间骚乱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杨牧注意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但到底都是在王府呆过的，心理素质过硬，瞧不出什么。
“不要心存侥幸！窥视蟊贼已经被抓了！否则本王不会站在这里！”
“本王不想闹得满城风雨，愿意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不要不懂珍惜，逼本王杀人！”
依旧没有人站出来。
见恐吓失败，杨牧一侧身说：“李元宝，梳理名册，查查近几日谁与外面人接触了，谁在打听工序内容！”
“噗通！”一名丫鬟急忙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黄管事让奴婢打听了工序！”
“你这贱婢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黄管事话没说完，便迎上一双杨牧的目光。
于是急忙跪下哀嚎：“王爷，属下冤枉啊！属下没有。”
“本王相信你，你还让谁打听了？”
“我就让……我没……属下知罪，王爷饶命！”
黄管事反应不慢，但已经露馅，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杨牧微微扬手，李元宝立马让家丁把人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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