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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坐于主位。
黄管事跪在地上，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一直求饶个不停。
“别嚎了，说说对方是怎么收买你的？”
“王爷，求……”
“本王不想再听你求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不肯说，永远都不要说了！”
杨牧冷冷说着，递了一个眼神。
护卫瞬间把刀抽了出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王爷饶命！”
“他说，弄好了，让我当齐王府管事。”黄管事脑门贴地回答。
杨牧玩味冷笑：“怎么？你意思我庸王府不如齐王府？”
“不……不是，庸王府比齐王府好！”黄管事满头冷汗回应。
“既然知道比齐王府好，你怎么还吃里扒外？”
黄管事抑郁了。
他想说，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没点逼数？
这种情况下，我敢说庸王府没前途吗？
“他是谁？”杨牧又问。
“紫……紫金商行的许掌柜……”
“一个掌柜的说话，你也信？”杨牧质问。
“我……”黄管事微微语噎，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巾举过头顶，递出。
护卫递入杨牧手中，随手抖开。
上面仅有一枚齐王私印。
一个印章都能让老子的人背叛，这特么也太讽刺了吧！
杨牧郁闷暴走了一阵，再次问道：“你泄露多少了？”
“王爷明鉴，小人还没有泄露一个字。”黄管事忙说。
“当真？”杨牧紧盯着他，冷冷质问。
“嗯，昨日申时左右，小人妻弟前来蛊惑，小人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
申时左右，也就是齐王一行离开不久，杨牧去青风寨那会儿。
他随即扭头询问家丁：“昨日申时，他妻弟可有前来。”
家丁点了点头：“回王爷，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自称他妻弟，说他妻子生病了。”
“小人糊涂，求王爷饶命！”黄管事又一次哀求。
但没有一个人，敢替他吭声求情。
杨牧又吩咐说：“拿笔墨纸砚来！”
一阵龙飞凤舞书写之后。
扔给黄管事交待。
“按上面写的，一字不差回报！”
黄管事颤抖着身体，捡起宣纸。
只见上面写着：万两饴糖，配七百蛋液，均匀搅拌，加入清水煮沸七时许，捞除凝结物，清掉锅底杂物，把汁水密封于陶罐，静放十四日。
黄管事愕然了一下。
下意识说道：“王爷，这上面不是提纯霜糖的工序。”
“怎么，你现在还想着交出正确工序？”
“没，没有，小人不敢！”黄管事争忙磕头。
“不敢就按上面写的汇报。”
“办好了，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办差了，本王诛你满门！”
黄管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终于明白，庸王这是要借他之手，把齐王往死里坑。
这时。
李元宝和陈同走了进来。
“王爷，其它人全审查过了，没有问题。”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李元宝鞠躬忙说。
杨牧摆了摆手：“你最近着实辛苦，本王就原谅你这一次，陈同要引以为戒。”
“属于感谢王爷不罚之恩。”
“属下遵命！”
两人先后回答。
接着，杨牧一指黄管事：“陈同，替本王盯紧他，务必把假情报传达！胆敢耍花招，让对方发现倪端，灭其满门！”
“小人不敢，小人一定细心完成。”
……
离开饴糖作坊。
杨牧把目光投向东平府方向。
秦有仁那老东西，还真会对症下药啊！
木匠用重金收买。
管事用地位收买。
眼皮子底下的都出问题了，酿酒作坊能安全吗？
“王爷，怎么了？”
见杨牧停下，李元宝忙问。
“没事儿，走吧！”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丫鬟急忙上前禀报，说晚膳准备好了。
“分一半给李总管，剩下的送到本王房间。”
“王爷，使不得，属下……”
“别那么多屁话，本王说过不会亏待自己人。”轻声斥责了一句，杨牧向主院走去。
李元宝对着他的背影接连鞠躬。
那是一种誓为君效死的彭拜。
杨牧却在心里幽幽叹息，还是太势单力薄了啊！
身边这些人，若身无污点，若有另觅高枝的机会，很容易被人撬动。
忠心？
唯有在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这玩意才不会改变。
此刻，他只能用些小恩小惠先笼络着。
……
晚膳送上。
让丫鬟、护卫退下。
很快，上官芸身着夜行衣，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用膳！”
“夫人不在，为夫茶不思饭不想！”杨牧放下筷子，开口即来。
上官芸一翻媚眼：“切，那你倒是别吃啊！”
“饿坏了怕夫人心疼，为夫只好勉为其难吃点。”
“脸皮真厚，人家才不会心疼！”
杨牧把筷子一放：“那为夫不吃了！”
“你……快吃吧！”
“好嘞，夫人，有你在，这饭菜真香！”
上官芸抬起小粉拳，恨不得给他捶上两下。
这混蛋总是那么不着调。
却又能让人心里透着甜蜜。
“夫人，坐下一起吃！”
“不了，我吃过了。”上官芸说着，在旁边坐下，轻咬贝齿说：“你又遇到银子问题了？”
“没有啊！为夫现在不差钱！”
上官芸抛给他一记媚眼。
“我听说你又要售卖织布机和纺车工艺，还让二两五抵出去的布匹欠票，当三两使用，现在好多人都在说你傻！”
好吧！
胡榔头三人离去时，听到了一些传闻，回去一禀报，上官芸便拍马赶了过来，想搞清状况。
杨牧喝了口鸡汤：“你看为夫傻吗？”
“不傻，有点憨！”上官芸没好气说完，自己轻笑了起来。
这混蛋，若他傻，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时直接拍卖多好，何必兜一圈再卖，一匹布亏五百钱。
“好啊！你敢戏弄为夫，看我不把你就地惩罚！”杨牧放下筷子，来了个突然袭击。
伸手拉佳人入怀。
“快松开，你好好用膳！”
“秀色可餐的夫人，可比膳食有味多了！”杨牧说着，粗暴的吻了上去。
禄山之爪也不失时机的操弄起来。
不一会儿。
上官芸变得脸颊绯红，娇喘不已。
“你……真是……坏死了！”
“人家……来……找你……说正事！”
“在为夫看来，这就是天下最大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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