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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低着脑袋，没敢接话。
瞧他那一脸自责的模样。
杨牧便不想再追究了。
毕竟，这是一个全心为民的好官。
虽然在经营上并不出色，但政务上还是很到位的，仅看东平府百姓对他的拥护就知道。
何况，当初若不是巧借魏无忌之力，他想斗倒莫辰和李仁也不容易。
于是摆了摆手说：“罢了，镜州贫瘠，本就产粮不高，本王又何必拘泥于卖酒？”
魏无忌神情一惊：“王爷，不能关掉酿酒作坊啊！现在关掉，前期投入就全折进去了！”
杨牧两眼一瞪：“谁告诉你，本王要关掉酿酒作坊了？”
“王爷刚说不卖酒了。”魏无忌回应。
“本王是说不卖酒了，但没说要关掉酿酒作坊。”
魏无忌想说，不卖酒了，还留着作坊做什么？你自己喝得完吗？
“以后此作坊，只生产酒精，提纯好后，送到州城。”
“本王一路走来，见荒地里开满野花，你组织百姓采摘，干花五钱一两收购。”
杨牧这是想用酒精生产香水，赚女人的钱，肯定比卖酒利厚。
魏无忌微微愕然：“敢问王爷收购干花何用？”
“让百姓创收，给他们有一个赚钱的机会。”杨牧随口胡扯。
魏老头太不可靠了，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妙。
“呃……”魏无忌微微语噎：“王爷大义！”
大义个屁！
我特么也是为银子。
顺便给百姓一些赚头。
微微腹诽了两句，杨牧转口问道：“你执掌东平府这么久，可有发现颜色异常、闻着异常或者味道异常的土地？”
“王爷是想找矿藏？”
这老头倒是不笨。
接着，他一阵摇头叹气：“王爷，下官初至东平府，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奈何这地方太贫瘠了！”
“除了毫无用处的冥王岭，还真没发现什么矿藏福地？”
“冥王岭？”杨牧接话。
魏无忌点了点头：“嗯，全是一种似石非石的黑色碎粒，当地百姓称作石炭，可以燃烧，但会夺人性命，下官已经严禁百姓挖掘。”
石炭？
沃日。
石炭不就是后世说的煤炭吗？
夺人性命的，是一氧化碳中毒。
杨牧激动了，忙问：“冥王岭大不大？”
“大，十几座山岭全是，有些露于地面，有些埋在土里。”
“王爷，那东西真的很邪性。”
“每年冬天，都有百姓不听劝诫，拿回家烧。”
“轻则恶心、呕吐，全身无力，没有精神；重则全家死绝。”
我了个艹！
还是最好开采的露天煤矿。
这尼玛是个大宝贝啊！
“走，现在带本王去看看！”杨牧“噌”一下起身。
煤矿有了，若再找到铁矿，就可以把高炉整起来了。
枪杆子里出真理。
把军工整起来，腰杆子才能挺直。
否则只能偷偷摸摸，受夹板气！
“呃……王爷，那地方还是不去为妙，恐沾染不祥之物。”魏无忌郑色劝诫。
“不详个毛线，知道那些百姓为什么死吗？”
“为什么？”魏无忌愕然。
“你先告诉本王，他们是怎么烧的？”杨牧反问。
“夹杂木柴一起烧，可以节省一半干柴。”
杨牧那叫个目瞪口呆。
夹杂木柴一起烧，这叫个什么骚操作。
煤炭不能充分燃烧，必然释放大量一氧化碳，冬天门窗关的又严。
说难听点，就是找着自杀。
能活下来的，都是命大！
于是解释说：“石炭燃烧会释放大量无色毒烟，只要把这种毒烟排出屋外就没事了！”
“真……真的？”魏无忌一脸惊疑。
“当然真的，是不是在屋外燃烧，就不会死人。”
魏无忌急忙点头。
关于这一点，他也听说了。
杨牧心说，除了高炉，还得把蜂窝煤和煤炉子整出来。
这是利民工程。
镜州的冬天，天寒地冻，煤炉子整出来，架上锅唰火锅吃，那才叫个享受。
“走吧！现在带本王去看看！”杨牧再次催促。
魏无忌一望天色：“冥王岭路途遥远，骑快马需要三个时辰，王爷若是想去，需明日起早。”
杨牧安奈着心中激动，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
张大牛抄家回来了。
带回来两个哭哭啼啼的妇孺和一个幼子。
刚才聊的兴起，杨牧差点把这事忘了。
“王爷，这是赵伦的娘，这是赵伦的妻子和孩子。”张大牛指着妇孺禀报。
“王爷饶命，不关我们娘仨的事，我们不知道赵伦做了什么？”
“王爷饶命！”
两个妇孺跪在地上，幼子在少妇怀里哭泣。
瞧着面带菜色的三人。
杨牧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
妇孺跪在那里不敢起身。
张大牛大嚷了一句：“王爷让你们起来，还不快起！”
杨牧瞪了他一眼：“以后对百姓温和些。”
张大牛急忙抱拳：“属下知错了！”
杨牧这才问道：“赵伦人呢？”
“禀王爷，赵伦三日前出门，至今未归，属下怀疑他已经跑路。”
“属下问下左邻右舍，三日来均没看到赵伦此人。”
魏无忌脸色黑如锅铁：“王爷，下海捕文书吧！三天他跑不远，说不定可以抓到。”
杨牧点头：“发海捕文书，传至镜州五府，协助抓捕归案者，赏银一百两。记着写重罪即可，别提酿酒。”
“下官遵命！”魏无忌抱拳回应完，把目光投向母子三人：“王爷，赵伦盗取王府机密，依法当斩，她们身为犯人家属，当同罪论处！”
“王爷饶命，我们真不知情啊！”妇孺三人急忙再次跪下求情。
杨牧摆了摆手：“既然查清与他们无关，就不要连坐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妇孺急忙磕头道谢。
杨牧摆了摆手：“放她们回去吧！”
待妇孺离去。
杨牧让魏无忌拿来一坛酒精。
交给张大牛说：“快马赶回镜州，把它交给负责治疗伤兵的陈管事。”
“另外，通知陈宽，发消息出去，美酒品介会之后，本王欲拍卖美酒制作工艺。”
既然图纸已经泄露，那就把提纯技术卖掉，卖多少都是纯赚。
……
是夜。
庸王要拍卖美酒制作工艺的事，不胫而走。
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骂败家子庸王。
紫金商行。
秦有仁郁闷的直砸桌子。
“庸王这是疯了？”
“织机和纺车工艺要卖，美酒工艺也要卖，杀鸡取卵这是！”
“老爷，那咱们的行动，是否还继续？”许掌柜低声问道。
“当然继续，越快越好！”翁声应完，秦有仁追问：“进度都如何了？”
“织机和纺车那边，出了岔子，他们加紧了排查，我正让人寻觅新目标。”
“饴糖作坊进展顺利，黄管事已经拿到了全部工艺流程，今夜子时送来。”
“酿酒工坊那边，暂无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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