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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陪同杨牧一行进入。
便下令说：“去把所有人叫来！”
很快。
六十七名酿酒工如数到齐。
呼呼啦啦跪倒一地。
“草民、我等拜见王爷！”
杨牧打量了一圈，但全都低着头，看不出来什么。
于是微微挥手：“都起来吧！”
“本王得到消息，你们当中，有人泄露了酒坊机密！”
刚刚起身的众人，立马又跪了一地。
“草民冤枉，草民没有泄露酒坊机密！”
“草民也没有，王爷饶命！……”
乱七八糟的求饶声响成一片。
心理素质明显不如王府家丁丫鬟。
“都闭嘴！”
“有没有泄露，你们说了不算，本王自会查明！”
“全都站起来！”
在王府护卫的督促下，所有人????的站起来了。
杨牧大眼扫过去，全部低下了脑袋。
“全都看着本王的眼睛！”
“咳，王爷，你就别难为他们了，他们哪有胆量忤逆！”魏无忌轻咳一声搭话。
杨牧这才想起来。
在这个时代，平民和权贵对视是大不敬行为，轻则鞭打，重则人头落地。
这些都是平头老百姓，融进骨子里的害怕，确实不敢。
“也罢！”
“魏大人，拿笔墨纸砚来！”
很快，笔墨纸砚送到。
杨牧让护卫摆进一个小房间里。
然后竖起食指，对众酒工说：“尔等看清楚了，依次进去摁此指手印，有没有泄密，本王一看手印便知。”
所有人都下意识伸出食指。
心中一阵惊骇。
王爷竟有此本领，不愧是真龙之子。
接着，杨牧又指着两名护卫吩咐：“你两个，守在门口，让他们一个一个进！”
“按手印期间，务必不让外人打扰，才能灵验！”
看着酒工们战战兢兢排队上前。
魏无忌满脸疑惑问道：“王爷，下官从未听说，摁个手印就能断案，会不会造成冤屈？”
“魏大人莫急，本王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两刻钟的功夫。
手印终于摁完。
张大牛把宣纸拿了过来。
杨牧扫了一眼，再次吩咐：“让他们站成一排，双手伸展！”
魏无忌想说，你不是看手印断案吗？让他们伸手做什么？
但他没有多问，静静的跟在杨牧身后。
杨牧上前，一一巡视：“你，站出来！”
“噗通！”那人当即跪下：“王爷饶命，小人没有泄密，只是偷喝了一点儿酒！”
杨牧一阵头大，心说这心理素质太差了，仅偷喝点酒，都能心虚的把食指中指染上墨。
但他没有回应，继续往前检查。
李大牛带人如狼似虎的把人架了出去，凄厉的求饶声响个不停。
“你，站出来！”
“噗通！王爷饶命，小人也没有泄密，只是偷喝了一点儿酒！”
……
一圈下来。
杨牧共点了五个人出来。
全都叫嚷着，只是偷喝了一点酒。
魏无忌脸色很黑，竟然有这么多偷酒喝的。
但他也终于明白了，杨牧明面上是让人按手印，实则是利用做贼心虚的心理，让人自露马脚。
这些人心里有鬼，害怕被查出来，摁手印时内心纠结，有人想偷偷换个手指摁，有人干脆不敢摁，结果正中杨牧下怀。
魏无忌一脸拜服，翘起大拇指说：“王爷，高明！”
杨牧嘴角微扬：“算不得高明，查这些胆小的百姓可以，若像魏大人这种心理素质过硬的，就不好使了！”
魏无忌气的胡须连抖：“王爷这是在骂下官？”
“有吗？本王是在夸你心智坚定好吧！”
应了一句。
杨牧朝被控制的五人走去。
“王爷，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吧？”魏无忌忙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实话？尤其那个手上连墨水都没粘的。”
“连指印都不敢摁，可见有多心虚！”
“让人查查他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
魏无忌连忙点头，吩咐衙役去办。
他们刚一靠近，求饶声再次响成一片。
“魏大人，把他留下，其他四人分开审理，询问作案经过。”
衙役们听令行事。
杨牧盯上了没按手印那人。
“王爷饶命，小人真的没有泄密！”
杨牧脸色一板：“住嘴，本王问一句，你答一句，胆敢说一句题外话，本王砍你一条胳膊。”
“叫什么名字？”
“小人赵安。”
“在酒坊做什么工序？”
“提……提纯。”
“你是在提纯前偷喝的，还是在提纯后偷喝的？”
“提纯后。”
“什么味道？”
“辣，身体像着火了似的。”
魏无忌微微点头，朝杨牧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没什么问题。
只听杨牧又说：“连手印都不敢摁，你很心虚啊！莫非喝了很多？”
“是，小人偷偷喝了两壶……不……是三壶！”
“一次性喝的？”
“是！”
“没醉酒？”
“没。”
“魏大人，让人拿三壶提纯酒液来，让他当着本王的面喝！”杨牧下令。
魏无忌黑着脸，上前一步：“还不从实招来！连喝三壶提纯酒液，醉不死你这混账！”
“说，你都泄密了什么？泄给谁了？”魏无忌又问。
他清楚提纯酒液的威力，杨牧让他尝过。
“不说就派兵抄家吧！把他拉出去斩了！”杨牧随口接话。
“王爷饶命！”
“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赵伦，他让我画提纯器图纸，不画就要杀我全家！”
“畜生，老夫杀了你！”魏无忌瞬间炸了。
提纯罐是酒纺最高的机密，泄密出去，他们还有个屁的竞争力。
杨牧抬手微拦，追问：“赵伦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让你画的图纸？”
“赵伦是我堂哥，六……七日前。”
六七日前，提纯罐才刚送来东平府。
杨牧瞥了魏无忌一眼。
粮商那次掉链子，这次又掉链子，真特么无语。
魏无忌一脚踹出，把赵安踹翻在地：“畜生，枉老夫信任你！”
“张大牛，带上他，去把赵伦家抄了！一个都不准放过！”杨牧下令。
“属下遵命！”
张大牛带人离去，魏无忌一脸颓废跪下：“下官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你想让本王怎么责罚？”
“呃……随王爷好了，若是要了下官这条贱命可以解气，王爷尽管动手。”
靠！
这不是变相耍无赖吗？我特么能杀你？
杨牧郁闷道：“杀了你，本王损失的银子，谁来赔？”
魏无忌哑火了数秒。
吭吭哧哧回应：“即便王爷把下官卖了，也赔不起。”
“知道就好！”
“就你这岁数，想找个下家，都难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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