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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的一千皇卫军，全军覆没！”
“什么？”杨宗贤骤然一惊，御案上的奏折打翻了一地。
事实上，他对杨牧没抱太大信心。
皇卫军虽然拉垮，但装备齐全，岂是一群山野蟊贼能对付的。
李忠急忙上前帮忙拾捡。
“不用管，你快和朕说说，他是怎么办到的？”杨宗贤忙说。
“……”
李忠把杨牧让他偷牛及后续战场经过讲完。
杨宗贤差点没惊掉下巴。
仅凭几十头牛，没折一兵一卒，竟然完成如此壮举。
看到圣上的模样。
李忠很欣慰，很自豪。
三殿下创造的奇迹越多，圣心便越稳。
稍许，他从怀中掏出奏折：“圣上，这是三殿下的密奏！”
“快，快给朕拆开！”杨宗贤回过神催促。
拆去火漆，恭恭敬敬递上。
“父皇圣安，见字如面！”
“抱歉啊！给父皇你添麻烦了！”
“儿臣原本只想小胜一场，结果碰上一群找死的，怎么劝都劝不住，自找着全军覆没了！”
看到这话，杨宗贤砸吧了下嘴。
心说，朕怎么感觉他在装逼炫耀呢？
“死伤数量暂未统计，想来数量不少，儿臣能想象到，消息传开群臣激愤的景象。”
“父皇能拖就尽量拖着，给儿臣一息喘息之机，发展镜州。”
“实在不行，让魏王来。”
“齐王说了，不能只让他一人败，最好让魏王也败上一场。”
“想必他会拖着魏王后腿，父皇推澜助波便是。”
杨宗贤握了握拳头，有种打人的冲动。
那孽子，自己败了不够，还盼着别人也败。
不过也好。
不这样，怎么让秦、李两家起龌蹉？
不这样，他又怎么扳回一点主动权？
“儿臣下一步计划，是全力发展镜州！”
“镜州土地贫瘠，产粮不高，儿臣欲把它打造成商业之都。”
“大力发展工坊，把百姓的视线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让他们除了知道种地，还知道能进工坊做工。”
“甚至，儿臣准备吸引外州百姓进入镜州做工，让他们了解镜州模式，鼓励返乡宣传。”
“粮食不够，只能暂从其它各州进购了，儿臣正尝试寻找高产农作物，来缓解这一困局。”
“军事上，继续披着山贼的外衣，先理清镜州，等时机洽当，可以考虑出镜州，清理一些为恶豪族，只是假想，需详细斟酌。”
“儿臣还收拢了千余孤儿，正教他们读书写字，他们将是掀翻世家豪族霸占官场的希望之火，儿臣的目标，是开启民智，全民教育。”
“世家豪族根深蒂固，军事、权力、土地尽被掌握。”
“想一下子扭转局面很难。”
“未来，任重而道远！”
“但只要坚定信念，目标一定会实现。”
看完密奏，杨宗贤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他当然知道很难，否则他怎么可能一再妥协。
“圣上！”
见杨宗贤叹气，李忠轻喊了一声。
杨宗贤微微摇手：“朕没事，只是感慨，吾儿长大了！”
“齐王呢？齐王可有回来？”
“回圣上，齐王先老奴一步出发，应该也到武都了。”
……
秦府。
太祖御赐的府匾，熠熠生辉，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气息。
齐王一回武都，首先来此。
书房。
齐王和御史大夫秦永清相对而坐。
正在细细讲述败兵经过。
秦永清听完，微微沉吟：“殿下不感觉，牛群很蹊跷吗？”
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抓到了破绽。
齐王点了点头：“听秦有仁讲，孤到镜州前二十天，一直有镜州百姓禀报丢牛，庸王派了护卫调查，一直查不到线索。”
秦永清冷冷一哼：“不过是在掩人耳目罢了！”
“敌人提前二十天就在做准备，而殿下你，却在路上多耽搁了十几天。”
齐王愤愤握拳：“我们在金门州，战马被人下了巴豆，耽搁了些时日。”
秦永清抬头看向皇宫方向。
两眼微眯，喃喃的说：“圣上，莫非时至今日，你还没有死心？还幻想让那个低贱女人的血脉荣登大宝？”
“什么？你是说……”齐王满目震惊，一脸不可思议。
“殿下以为，敌人为什么会提前二十天知道情报？殿下又以为，谁敢给皇卫军战马下巴豆？”
“李忠那狗奴才，这些天一直没有露面，圣上说他去了南楚，我看未必！”
听完这些话，齐王变得两脸煞白。
脑门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殿下尽管安心，当初容妃在世，那是何等的耀武扬威！”
“还不是化为一杯黄土？”
“让老臣深感意外的是，三个老家伙，竟被一个娃娃玩弄在股掌之中！”
齐王知道，秦永清说的娃娃，是指庸王。
“他并不出众，不过被山贼传输了一些奇巧淫技罢了！”
秦永清微微摇头：“殿下若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他让贾杰把脉证实中毒，坦诚替山贼管理工坊，说不希望殿下剿贼，劝殿下不要进山谷，让士兵放慢速度，甚至救殿下，都是在演戏！”
“证实中毒，是为了堵殿下的嘴！”
“坦城替山贼管理工坊，是不想殿下打他工坊的主意！”
“说不希望殿下剿贼，是为了让合情合理！”
“劝殿下不要进山谷，是激将法，以殿下和皇卫军的高傲，怎么可能退缩？”
“让士兵放慢速度，是惜命，他怕中伤自己！”
“至于救殿下，是想让殿下回来和魏王打擂台，好渔翁得利！”
秦永清一番分析说完。
听得齐王大汗淋漓。
但又难以置信。
庸王真有这么妖孽？还是说，外公臆测太过火了？
“可惜啊！可惜！”秦永清突然冒了两个词。
齐王忙问：“外公可惜什么？”
秦永清心说，可惜庸王不是我秦家儿郎！若是生在秦家，老夫一定好好培养，十年之后，秦家定为三大世家之首。
嘴上却回应道：“可惜他身无大势，再聪明也是白搭，翻不了天！”
“殿下接下来的重心，当依旧放在魏王身上。”
“他想让魏王去镜州，也败一场！”齐王低声接话。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此前的分析全错了，回想在杨牧面前分析意图的场面，感觉特别打脸。
“有意思，如他所愿！”
“等魏王败完，就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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