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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勉强，让他的身体也摇晃起来。
朱二从怀里掏出补身药丸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嚼碎，低头哺喂入鼠姑口中。
公孙说过，这种药丸药性较强，除了可以给他补身用，也可用在关键救命时。而且鼠姑的情况八成也是血脉能力透支，使用他的药也算对症。
赫！刚要过来的沈忠君站住脚步。
包括周边的官兵和老百姓，全都傻了眼。
好吧，总算大家知道朱二是在救人，可可可这个动作也太刺激人了！
有那迂腐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清醒过来，竟气得浑身发颤，用力甩着袖子不住低骂：“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体统！”
沈忠君也这么觉得。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就算救了主子，或者对主子很重要，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用嘴巴喂药给她。
沈忠君心中不住摇头，心想以后有机会见到朱老尚书，真得好好跟他说说家中儿郎的教育问题。这关起门来的事情还是应该关起门做，在外面就不要干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了嘛。
“大宝，去请公孙。用最快速度！”朱二沙哑地道。
大宝惊醒，一抹脸上眼泪，“是，可是少爷您？”
“我没事，速去！”
“是！”大宝到底只有十五岁，前面吓懵了，这会儿是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脑子都不带反应的。听完命令，拔腿就跑。
有人过来和沈忠君低声禀报之前发生的事情。
沈忠君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到最后表情都有点扭曲。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禀报者也是满脸震惊还未收回的表情道：“真的不能再真，当时在场的百姓和衙役众多，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些大汉全都不见也是事实，对了，最先招惹事端的那个小家碧玉还在，喏，就在那边，现在吓得不敢露头。”
“带回去审问清楚！”沈忠君毫不犹豫地说。
“是。”禀报者带着数名官兵去抓捕那个小车里的女子，那个丫鬟已经被提前一步扣押起来。
丫鬟想要嘶叫，被官兵毫不留情地塞上嘴巴。
街道通了，可却没几个人敢迈动脚步，看着这片满地鲜血的街道就跟看到地狱道一样，几个胆大的也只敢顺着街边铺面一点点往前蹭。
而这些人每次经过朱二附近时，都忍不住侧头盯着他看。
其实刚才境况非常混乱，真的看清楚白光是从朱二身上发射出来的人并不多，但不远处的人也看到了白光，还看到白光如箭齐发的场景。
根据白光爆发的位置，那些人猜也能猜出白光必定和朱二有关。尤其那些闹事的大汉都不见了，那里只剩下朱二和他怀里的奴婢。
也有人猜测那白光来自那奴婢，否则那贵少爷怎么会那么重视一名奴婢？
刚才见到鼠姑容貌的人还跟旁边人嘀咕：“你是没见到，那女子脸上一道大疤，丑得吓人！刚才杀人时也凶悍得很。你说哪家贵公子不要命不要脸会那么宝贝这样一个可怕女人？我看那白光十有八九和那丑女人有关。”
沈忠君挥手，命带来的官兵组成人墙围住朱二。再命一部分去疏通街道，不敢走也要让他们走，南大街再这么继续堵下去，他这个京城城防总督也不用做了。
赴考的书生和赶去官衙的官员们最急，就算心中害怕，看到这么多官兵在，慢慢也有了胆气，第一个人走过街道，紧接着就是大批赶时间的人开始往前冲。
之后就是马车、轿子。
有官兵压阵，南大街虽然稍微乱了一会儿，但总算没有再堵起来。
有人想看朱二，但看到一圈官兵围在那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又被官兵催促着，只好带着遗憾离开。
而被堵在后面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知道前面说是出了车祸，几辆马车撞在一起，把路堵上了。可马车车主互不相让，就当街撕扯起来，最后有一家还喊来了家丁，互相撕扯就变成了打群架，还惊动了官兵。
然后天上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大雨哗哗下，再接着一道白光在雨水中突然炸开。
然后雨停了，白光不见了，据说闹事的人也全都被神仙抓走了！
不说当天的事在后来被传到多么离奇古怪的地步，且说现在。
沈忠君走到朱二面前，朱二抬头。
但朱二却不是和沈忠君说话，而是对他身后想要跟过来又不敢的李衙头道：“麻烦能找辆车吗？”
李衙头一听，忙不迭地用力点头，“马上就来，马上就给您找过来！您看要不要再给您找个大夫？”
朱二，“好，多谢。”
李衙头得了这声谢，高兴得都有点癫了，回头就去催促他手下的衙役，让在附近赶紧弄辆马车过来。吩咐完，他不放心，又亲自去找大夫。
南大街上也有药馆和坐馆大夫，外面闹事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好了。只等事情平息，随时都能出诊。所以李衙头过来喊了声，大夫也没多话，喊上小童背着药箱就过来了。
沈忠君轻咳一声。
朱二不等他开口，就主动道：“在下朱府朱致远，今日赴试举子之一。路上被人故意拦截刺杀，如果不是我门下忠奴，我已经死在这里。”
沈忠君皱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知道吗？”
朱二忽然笑了下，点头，慢慢说道：“我确实得罪了人，就在最近，就是血莲教妖人。不知沈大人是否听过最近双虎峰一个血莲教据点被灭的事情？发现那个据点的人就是在下。”
沈忠君脸色一变，失声道：“你说什么？你说刚才的事是血莲教妖人的报复？”
沈忠君原本最感兴趣的是白光一事，但现在他却顾不得去问如此奇事。
朱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平淡地道：“除此之外，在下也不知还有谁能弄出如此大手笔，敢在京城最繁华最主要的道路之一南大街堵人闹事，还精心安排了连环刺客，更选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
沈忠君心神巨震，他就知道今天的事不简单，果然！
“你还知道什么？详细跟本官说说！”
朱二却不想说了，“您与其问我，不如问那些妖人。问他们为什么选择今天刺杀我，到底他们是刺杀我为主，还是想堵住南大街，影响整个会试，好让我大夏优秀子弟无法参加科考，让当圣选不出优秀子弟为官。如果是后者，那么血莲教显然是想釜底抽薪，用另一种方式拖垮我大夏！”
沈忠君深吸气，他想对自己说，千万不要被这小子吓住。但为什么他会觉得对方说得很像是真实情况？
如果这朱家老二推测的情况是真，那么这件事就不能隐瞒，得立刻往上报。
李衙头带着大夫来了。
朱二抱着昏迷的鼠姑，示意大夫就这么看。
大夫倒没有觉得朱二不知礼数，反而觉得他很照顾下人，是个好主子。
等大夫看清鼠姑沾血的面容，更把朱二从登徒子一列给排除出去。
朱二看大夫对他赞赏一笑，还有点莫名其妙。
“她的右手腕断得只剩下一层皮，已经接不回来，您看要么就这么斩断，老夫也好给她的断口敷药止血。如果时间拖长了，腐肉长出来，那就不止是断手，可能这一支手臂都保不住，情况再坏点，死人也不是不可能。”老大夫絮絮叨叨地解说。
朱二握着鼠姑的手腕，摇头，非常坚定地说：“不斩断。您会不会金针刺穴止血？我只要您帮我给她维持状况就好。”
老大夫不赞成地摇头，但还是掏出一套银针。
“你把她平放到地上，老夫好施针。”
能在南大街开医馆，老大夫一身医术自然非一般郎中可比。
朱二轻轻地把鼠姑放到地上。
老大夫十几根银针快速扎下，又命医童打开药箱，先取了药物，暂时把鼠姑的断手给包扎上。
“老夫知你还抱着希望，但这样的断口和普通骨折不一样，就算对上，也无法长好。”
“我知道，但我想试试。老先生，我能带我家鼠姑去您医馆吗？”
“你等等，小石头，你去跟你阿叔说，让他门板下下来过来抬人。”老大夫是个热心肠。
小医童清脆地应声，转头跑去找人。
李衙头很有眼色地也让人去帮忙。
门板很快抬来。
“小心不要动到银针。”老大夫连声嘱咐。
朱二闻言不敢一个人使力，就让小医童和小宝帮忙，他抬头，让两小抬脚，小心把鼠姑尽量平整地移到门板上。
沈忠君也在这片刻间吩咐属下做了好些事，眼见朱二已经把那受伤奴婢处理好，他立刻对朱二道：“你跟本官一起去一趟文渊阁，本官要面见内阁众位丞相。”
内阁众官自从被第二代大夏皇帝爱称为“朕的众相”后，内阁官员就被众官员习惯性地称为丞相，而每朝皇帝对对此采取默认的态度。
所以大夏朝虽然没有设置丞相这个官职，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你进入内阁，那就相当于拜相。
朱二摇头，他没说自己要陪鼠姑，只说：“在下也是今日会试举子之一。”
沈忠君一拍脑门，“你这样子还怎么去参加会试？”
“只要时间还来得及。”朱二像没事人一样淡淡说道。
时间……还真来得及。会试举子为了以防万一都会早早出门，宁可在会试场门口等待，也不敢掐着时间到。
朱二今天出门也很早，天不亮就出门，如今闹了一场也不过才辰时初还不到，而大夏朝的会试进场时间则在辰时正，关门在巳时正，还有足足一个时辰，正式发卷开考则要到下午未时正。
这也是被堵路的举子们还没有发狂的原因，如果再堵上一会儿，那些来不及进场的举子可真要跟着闹事了！
沈忠君原地转了一圈，“这样，我先让人送你去参加会试，具体事宜，应该会有人来找你。但会尽量等到你会试过后。不过有一点，你得告诉我，那些闹事的血莲教妖人都被你……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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