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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疯狂县令 > 第200章 同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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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天财是个极为爽快的人,听说正是此地县令救了自己,在见到朱二后,挣扎着起来倒头就拜。

    朱二上前搀扶他起来,问明情由,这才知道这位厉天财竟是来投奔他的。

    “在下从小不爱读书,就爱舞刀弄剑,学过千字文后就再也不肯摸书本,终日和一帮兄弟跑动跑西,凡事义字当头,天天为着别人打架生事,劳父母为我这个不孝子愁白了头发,后一日,我听闻有富家公子哥当街强抢民女,就去找那富家公子哥理论,无意间失手把那公子哥打死……恩公莫怒,人未死,只是在下当时心慌意乱,又听人喊打死人了,就以为人真的给在下打死,在下害怕之下就跑了。”

    厉天财抹抹脸,满脸羞愧和悔恨。

    “事后,有官差来我家捉拿在下,家父母为庇护在下和官差产生冲突,家母被官差推撞跌倒,额头碰着阶梯的角儿,当时流了好多血还昏迷了,在下躲在地窖中听家父喊母亲,以为母亲被官差打死,就愤怒至极地跳出来,当时在下满脑子都是杀人的念头,怒火高涨,结果就看那些官差身上突然着火。”

    朱二听到这里听出味儿来了。

    厉天财继续道:“后家父去查看母亲情况,发现母亲没死,又看官差身上莫名着火,就喊着在下带着母亲赶紧走。在下见家母没死,就没有立刻逃跑,而是用院子里准备灭火的雨水浇在官差身上,帮他们灭了火,之后在下忽然脱力倒地,家父害怕,就用家中驴车带着在下和家母,收拾了一点细软逃了。”

    厉天财看朱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接着说道:“可偏偏不巧,天下因为旱情大乱,在下和家父母也不知该奔向何方,在下之前交的朋友,有的出卖在下,有的看到在下就躲,只有一两人愿意伸出援手,后来其中一人借出他老家的房子给在下安身,又打听来消息。说是当初被我打死的富家公子哥没死,但是我依然造成恶果。原来当时富家公子哥昏迷,他的仆人都忙去救他,竟疏忽了马车,但谁也没想到那马车里还带着那富家公子哥的独子,那小不定点的孩子没有大人看着,就自己从马车里爬出来,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给抱走了!”

    说到这里,厉天财脸上悔恨更甚,“我那朋友还打听到,那富家公子哥根本没有强抢民女,是有人骗我,他们知道在下做事冲动,最好打抱不平,就故意弄了个女孩来说自家姐姐被人抢了,又引了在下去拦那公子哥马车。那公子哥性傲,不愿解释,在下脾气又急,就……”

    厉天财捂住面孔,“真是羞死人也!在下打错人,害人丢了孩童。还连累父母受伤,更有家归不得。那些官差也被火烧得不轻。原本该是死罪,可是在下不甘,想要找出那陷害在下的女孩和她的同党,但却反过来遭到追杀。在下想要投案,可那些官差和那公子哥家人都恨在下入骨,恐怕不会相信在下所言。在下无法,只得带着家父母到处逃亡。”

    朱二看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只好主动问他:“那你为何来找本官?”

    厉天财抬头,起身,再次跪下:“大人,在下逃亡途中逐渐知晓自己乃是血脉觉醒者,可令周围物品着火,但每次施展能力都会虚弱好长时间。在下有意报效朝廷,只求能洗清冤情,再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但如今州府下达海捕公文,所有大小城镇都贴满了在下的缉拿文书。在下和家父母又没有路引在身,几乎是寸步难行。在下偶尔得知,大石县县令不但是堂堂状元郎,还是一名传说中的血脉觉醒者,更是一名为民解忧的大大清官,正好在下离大石县不远,在下、在下便想……”

    “你想着本官也是血脉觉醒者,你也是,算是某种自己人,觉得本官会帮你查明冤情并给予你和你家人庇护是吗?”朱二平和地道。

    厉天财羞愧低头,但仍旧颔首,“在下实在无法了,求大人……求大人看在……”

    朱二抬了抬手,“你可知道,你不是大石县籍贯,就算要审理你的案情,也需要你回去你的籍贯所在地,让当地县令审案。在这点上,本官帮不了什么。而且你属于逃犯,本官收留你就是包庇,你父母倒是可以作为流民在大石县充当役民暂留,但是你……”

    厉天财磕头:“求大人收留在下父母,只要在下父母无事,在下愿意回去东山县受审。”

    朱二明白了,这位的底线大概就是希望他能收留他父母,给予他父母一个比较安稳的老年生活。至于这个厉天财,他就算回去服罪,他能操纵火,想要逃出来想必也不难,只不过以后将要过上亡命的日子。

    “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你携命拜见本官?”这是朱二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厉天财想要托他庇护他父母,在罪名未洗清之下,肯定是悄悄来、悄悄嘱托最适宜。他这一喊出来,连姓名都未更换,以后他逃跑或出事,与他有仇的人就极有可能摸到大石县来。

    而且携命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语,它既可以理解为厉天财携带了自己的性命来拜见他,也可以理解为厉天财身负命令前来。

    那么事实上到底是哪一个?

    厉天财面色有所挣扎。

    朱二也不催他,打开茶盅喝了一口。

    半盏茶后,厉天财面色归于平静,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张口道:“大人,在下也许冲动,也许不太聪明,但并不是真的极蠢。从有女孩向在下求救开始,在下就被人当成了一把刀。前段时间,在下已经自感要逃不过去,可追杀突然就松了,然后在下偷偷翻墙进了一个小镇,到那镇子里买吃的时,便听到有人提到了你的事。后来在下想带着父母前往京城,路上又听到有人提到你的事,还几次说出大石县并不遥远,又说大石县怎么怎么好,流民过去都有饭吃、有屋住什么的。”

    朱二面色不变。

    厉天财深吸气:“在下听了您的事情,心里真的很高兴,之前,在下并不知道还有跟在下一样的人。在下听了您的事后,就立刻想要带父母前来大石县,但路上,在下左思右想不对,和父母提出商讨,家父母也觉得事情过于凑巧。后来家父帮在下分析,如果在下真的偷偷前来大石县,并隐瞒身份到您身边效劳……我想,只要在下透露出血脉觉醒者的身份,县令大人就算不重要在下,也不会把在下拒之门外。但如果有一天爆出在下的身份,那是不是会牵扯到收留在下的您?”

    “所以你一来就说明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己是‘携命’前来拜会。”

    “是,这样以后事情暴露,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想拖那个陷害你的人一起下水?”携带命令前来,自然要有一个下命令的人。

    厉天财默认。

    朱二轻轻笑了笑。这还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你且仔细说说,你差点打死的那个富家公子哥是什么身份?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你已经逃亡多久,又遭到了多少次追杀?追杀你的人和官差等知不知道你能操控火?你是什么时候听到别人提起本官?你前来大石县这一路上可有遇到追杀?”

    厉天财整理思路,开始回答朱二的提问。

    听到厉天财说东山县就在乾州府城城外,朱二不禁挑了挑眉毛。

    再听厉天财说他差点打死的公子哥就是乾州知州的独子,而失踪的小孩就是知州家的独孙孙,不由佩服他竟然能逃到现在。

    说起那位乾州知州、他的顶头上司邱江富,他在前来上任时还去拜见了一次,送了他一幅前朝名人的书画。

    按照厉天财说的时间顺序,他差点打死知州公子并导致知州独孙失踪一事就发生在他刚上任不久。但他听到关于大石县县令的传闻却是在一个月前,而且自从他往大石县来以后,追杀他的人就消失了。

    朱二听完厉天财的故事,又有意无意反反复复向他提问,很多问题都貌似重复,厉天财回答到后来都有点不耐烦。

    “你父母在何处,如此天寒地冻,本官这就让人去接他们。”

    厉天财忙说出父母下落,并要带路。

    朱二阻止了他,说他寒邪入体需要好好将养,让厉天财说清楚,自有人去接他父母。

    厉天财看怎么都说不过朱二,只得交代了父母下落,让朱二派人去接。

    朱二让高虎亲自负责此事,并让听到事情经过的高虎不要忘记多多询问那对父母,并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

    朱二也没把厉天财关入牢房,但也没让厉天财留在河边工地,而是带回了大石县,交给玄不勇“照顾”。

    玄不勇听了厉天财的来历,拍着胸脯说保证把人看好。

    当晚,朱二处理完政事回去后衙。

    鼠姑正在给熊娃和坛童泡药皂。

    坛童还好,打碎坛子后,在公孙的精心调理下,小孩已经逐渐接受离开坛子的生活,并重新生长发育。

    可惜的是,熊娃身上的熊皮没能剥下来,公孙试着剥了一点,但小孩醒来就疼得嗷嗷直哭,也不见伤口愈合。公孙把熊皮重新敷回伤口,那伤口倒是快速愈合了。

    公孙为此啧啧称奇,称那熊皮很可能已经和小孩融为一体,无法再剥除。

    公孙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小孩吃得好睡得好,身体竟长高了些许,当下更不敢随便剥除熊娃身上的熊皮。

    熊娃现在比当初刚救下时高了半个拳头,和坛童两个,被公孙养得胖乎乎、娇嫩嫩。

    “哥哥呢?”熊娃拍着水,憨乎乎地问。

    经过公孙大将和丁娃的不懈努力,熊娃和坛童都会说话了,大将和丁娃怜惜这两个孩子,对他们颇为照顾,弄得两个孩子也很粘两个小哥哥。

    鼠姑耐心跟两孩子解释:“你们大将哥哥和丁娃哥哥跟公孙神医去给人看病了,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回来。”

    “对,很快就回来。”

    “姑姑,痒痒。”熊娃转过身子,示意鼠姑给他后背挠痒。

    鼠姑笑,给他抓了抓。

    坛童坐在木桶里打瞌睡,鼠姑怕他淹着,一直分神盯着他。

    这个药皂方子是公孙开的,原本三天一泡,后来改成十天,现在是一个月一泡。

    见朱二找到澡房来,鼠姑忙小声对他说:“你回来啦,吃过没有?没有的话,灶上还热着菜饭。”

    朱二摇头,他已经换了家居服,走过来抱起打瞌睡的坛童,给他擦干裹上厚实的小被子。

    坛童吓一跳睁开眼,见是朱二又慢慢闭上眼,趴在朱二肩膀上睡得呼哈呼哈。

    鼠姑笑,朱二嘴上说不想收养,但照顾起来不见半分嫌弃,还很细心,两小孩也很喜欢他,并不怕他。

    “叔叔!”熊娃冲着朱二喊。

    朱二经过熊娃身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熊娃憨乎乎地笑。

    “别让他泡太长时间,水凉了不好。”朱二叮嘱妻子。

    鼠姑笑,“这就捞他出来了,这小东西一身毛,还偏偏喜欢玩水。”

    “水,水!”熊娃用力拍打水面。

    “调皮。”鼠姑弹了弹他的额头,把熊娃捞出来,放到布巾上用力擦。

    熊娃一身毛,冬天洗澡很不容易干,得放到火盆边烤。

    鼠姑抱着熊娃回屋时,朱二已经把睡着的坛童放到了隔壁屋子,石榴睡在那里,可以方便照顾。

    熊娃身上还没干透,鼠姑抱着他坐在火盆边,给他慢慢顺毛。

    熊娃抓着九连环坐在毛皮垫子上玩耍。

    朱二把厉天财的事跟妻子说了。

    鼠姑问:“知州家里只有一个公子?”

    朱二点头,“独子独孙,邱江富那个人贪财了点,但并不贪色,家里就一妻二妾,两个妾一个是他母亲所赐,一个是他妻子抬的,但他只和妻子之间有一独子,其他两个妾都没有孩子。”

    “哦?是他夫人不愿意小妾……”

    “不是,据说知州夫人并不善妒,但两个妾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以前也有人说知州夫人怎样怎样,但知州夫人那个独子也是她和邱江富成婚第八个年头才生下来。所以明眼人都知道,问题不是出在妻妾身上,而是邱江富自己身上。”

    “这么说来,如果当初厉天财打死了邱万,邱江富就相当于绝后了?”

    “这个可能性极高。”

    “邱万没死,可邱家的独孙却失踪了,如果邱万也跟他父亲一样……”

    “邱万!邱万!”熊娃突然用力拍爪爪。

    鼠姑摸摸他的头,继续道:“你一直想要调查盐商王家,而王家就在州府,不如今年叙职,你跟邱知州提提厉天财的事,看能不能帮他们把孙子找回来。”

    朱二笑,“邱江富身为乾州知州,乾州最大的土皇帝,连他都没能把自己的孙子找回,我一个小小县令,又能做到多少?夫人你对为夫也太有信心了一点。”

    鼠姑点头,“是,我是对你有信心。”

    朱二笑意深入眼眸,身体探过去,在妻子脸上轻啄了一下。

    鼠姑啪地拍开他:“还有孩子在呢!”

    朱二揽住她,不在乎地道:“他懂什么。”

    熊娃仰起头,看两个大人。

    对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朱二败了,脑袋搁在了妻子的肩膀上。

    鼠姑噗哧笑出来。

    熊娃哈地滚进鼠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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